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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周乾明問起來那兩只雌蟲的狀況,恐怕這些蟲還真想不起來。 維諾聞言愣了一下,發現自己貌似還真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便撓了撓下巴回道:“中心負責這方面的蟲已經過去了,您不用擔心這個,我們已經給您叫了醫療艙,您待會還是先進去檢查一下吧。” 周乾明自我感覺非常良好,再加上他覺得他師尊廢了這么大力救下來的蟲不見一面確定他們的安全似乎有點說不過去,于是他沒聽維諾的建議,轉而對柳暮云道:“去看看那兩只蟲?就在旁邊。” 柳暮云倒不覺得救了就一定得見,他救人救蟲都是出于心善,不過聽了自己徒弟的建議,他還是點了點頭道:“可以。” 維諾見狀欲言又止,但捱不過周乾明心意已決。 于是周乾明拉著他師尊的手腕便向旁邊那座機甲走了過去,柳暮云垂眸看了看他拉著自己的地方,最終卻也沒說什么。 周圍的雌蟲們對視了一眼,見狀竟然也跟了上去。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柳暮云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周乾明見狀微微側著臉一言難盡地跟他師尊小聲道:“您沒來的那天,他們比現在還瘋狂,恨不得把我給吃了。” 柳暮云原本正因為身后被人注視的感覺而不適,聞言卻被他話里面唬小孩一樣的語氣給逗到了,不由得緩了神色道:“我看今天也沒差到哪。” “那不一樣的地方可太多了,”周乾明立馬否定道,“至少他們見我帶著您來,不敢再上來問我缺不缺雌侍了。” 這話說的多少有點僭越了,雖然兩人現在明面上的關系確實是伴侶,但周乾明一邊拉著柳暮云的手一邊跟他說這事就不太正常了。 柳暮云聽了之后幾乎是立刻就轉頭看向了他,他的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眼神中卻帶上了幾絲不可思議。 柳暮云突然覺得自己的手腕處被他徒弟的手心燙的有點難受,猶豫了一下想要抽出去卻沒抽動。 周乾明自知自己說錯話了,卻出于某種心里沉默著沒有改口。 某種莫名的曖昧居然在身后雌蟲們的眾目睽睽下開始在兩人之間流動。 周乾明不敢側頭跟他師尊對視,卻也不想松開他,只能咳嗽了一聲掩飾尷尬。 柳暮云抽了兩下手沒抽出來,只能抿了抿下唇任由他拉著。 好在兩架機甲之間的距離并不遠,走了幾分鐘兩人便走到了那架看起來快要報廢了的機甲前面。 但很快兩人便沒有了曖昧的心情,因為他們到的時候正好看見幾只雌蟲把一只穿著教練服的雌蟲從副駕駛座中拖了出來。 真的是拖了出來,那只雌蟲整個身體都是軟的,雙眼迷離地半睜著,周乾明一看就心說不好。 但按理來說方才機甲落地的時候除了顛簸一點壓根就沒別的意外,里面坐著的蟲不應該傷成這個樣子。 周乾明見狀終于松開了他師尊的手腕,柳暮云立馬縮回手故作自若地揉了揉他被人攥得發燙的手腕。 兩人皺著眉走近了那架機甲,旁邊腦袋上正流血的雌蟲估計就是這架機甲的主駕,他一邊按著頭一邊正跟朋友說什么,扭頭卻撞見了周乾明當即整只蟲就愣在了原地。 周乾明原本想上前詢問那個教練的情況,卻被他的反應搞的一頭霧水,下意識也頓住了腳步,認了半天才認出來這就是他頭一天來的時候自告奮勇要給他當副駕的那只雌蟲。 嘶,周乾明不由得在心底吸了一口涼氣,麻煩大了,他心說。 柳暮云正站在旁邊揉手腕,見狀有點疑惑地看了看他們倆。 那雌蟲終于從震驚中回過了神,隨即興奮得連頭上的傷都顧不上了,周乾明見狀生怕他當著柳暮云的面說出什么話來,便扭頭避開了他的眼神,跟身邊的柳暮云道:“那位教練怎么傷的那么重?” 柳暮云顯然也在思考這個問題,聞言疑惑地看向了正被蟲拖著往醫療船拉的教練。 旁邊那只頭上流血的雌蟲聞言開口解釋道:“不是事故導致的,教練他昨天被他的雄主懲罰了,今天身上帶著傷,然后我...我有點緊張,一時導致機甲失了控,教練他被晃得傷口崩了,才成了這個樣子……都是我的錯……”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 第41章 責任 周乾明原本看見那教練的樣子還有些緊張,想到副駕駛在機甲上的位置,以為是自己一開始的碰撞給他帶來的傷害,他實在沒想到那一身血跟這場事故沒有任何關系,或者說那身傷不是事故的結果,而是事故的原因。 能來學習的雌蟲自然不會都是像周乾明這種的熟手,既然給他們配了教練,那教練的作用在這種緊急狀況下便突顯出來了。 倘若今天這位教練沒有被他雄主打成這樣,那很可能這場事故便不會發生。 想到這里周乾明死死地皺緊了眉毛,他心底只覺得整場事情都因為這個原因而變得無比荒謬,甚至這個社會都顯得格外異樣,分明這里有著超高的醫療技術,雌蟲也有著近乎完美的恢復能力,然而這群雄蟲卻把這些優點都當成了肆意虐待雌蟲的資本。 周乾明終于忍不住自己心頭的怒火和惡心,張嘴便不客氣道:“把自己雌蟲打成這樣,差點導致整個基地的蟲給他陪葬,你們行政機構和司法機構是吃干飯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