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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幾只對軍雌略帶不滿的雌蟲聽了最后一句話卻也頓了一下表示了自己的認同,雌蟲大概就是這樣一種生物,即便再怎么被雄蟲打壓,他們的骨子里卻還是慕強的。 只不過這一切都是坐在機甲里平復心情的周乾明所不知道的,他此時正努力地把自己快要飛到天靈蓋的快意往回拉,不然他害怕自己一個沒控制住再開著機甲去天上飛一圈,那估計坐他旁邊的教練可能就要當場去世了。 但即便他沒飛這一圈,經歷了方才他那一通越級拉檔還帶九十度打彎的cao作,維諾現在感覺自己離升天也就只有一步之遙了。 他奄奄一息地坐在副駕上,一動不動的樣子嚇得周乾明終于忍不住開口道:“教練?你感覺怎么樣?”他頓了一下見維諾沒反應,又繼續道,“要不要去醫院?” 這話終于把維諾的魂從天上給叫回來了,他聞言掙扎著用虛弱的聲音開口道:“不…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 一個專業的機甲教練,一只理論上身體素質強雄蟲百倍的雌蟲,因為坐了一只雄蟲學員機甲的副駕就被送到了醫院,這聽起來多少有點滑稽了,甚至要是讓維諾的那群同事知道,估計他們能抓著這事嘲笑他半年都不拉倒的,那他也不用在這兒干了,收拾鋪蓋準備滾蛋吧。 但他嘴上說“休息一下就好”,周乾明有點為難地看了看了他現在的狀態:面色發青,蒼白的嘴唇毫無血色,得虧他沒再痙攣兩下,不然周乾明可能真的要忍不住把他扭送醫院了。 好在雌蟲的恢復能力還是到位的,維諾只緩了十幾分鐘就基本上恢復了行動能力和語言能力,想起來自己方才堪稱丟蟲的表現,維諾沒忍住咳嗽了一聲以掩蓋自己的尷尬:“您的駕駛能力超出了我的想象,再完善一下細節您就可以直接進行模擬訓練了。” 根據他開始之前的描述,模擬訓練指的其實是模擬考試,畢竟很多人在平時開得要多溜有多溜,自我感覺非常良好,一到上考場的時候就拉胯了,十個項目有八個都過不去。 故而對于像周乾明這種底子非常優秀的學員,大部分教練都會讓他們注重模擬考試,不要到時候考試半坡掉鏈子。 周乾明此時差不多已經完全從方才的情緒中抽離了出來,恢復了往日的溫潤克制的狀態,聞言自是謙虛道:“過獎了,對于我不足的地方你盡管指出來的就好。” 教練聞言也不矯情,斟酌了片刻便開口道:“民用機甲雖然對于檔位的變換沒有特別的要求,但是在考試的時候建議您還是克制一下速度,以防在某些項目中因為速度過高導致細節方面出現問題。” 周乾明聞言點了點頭,禮貌地問道:“我記下了,請問考試的時候具體有哪幾個項目?” 先前他因為急著開機甲,并未跟這個不熟的教練多說什么,故而維諾只知道他在機甲方面天賦異稟,甚至超出許多軍雌,卻不知道他的性格居然也這么與眾不同。 維諾一邊跟他講考試的注意事項一邊暗暗心驚,他其實已經嫁人了,但因為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機甲教練,社會地位也不高的緣故,只是一個普通的雌侍。 但他的雄主在雄蟲中其實算得上體貼了,基本上很少虐待他,也不會將他拿去跟別的雄蟲做交換。 維諾有著一份穩定的工作,和其他雌蟲一起供養著他的雄主,周圍的雌蟲不乏對他表現出艷羨的,他也一直都覺得自己的運氣還不錯,能遇上這么一位雄主。 然而直到今天遇到了周乾明,他才知道什么叫世界的參差,原來真的有如此有能力且謙遜的雄子,維諾在說完了整場考試的流程之后,終于也像星網上的某些雌蟲一樣在心底產生了一股不為人知的酸意。 周乾明對此并不知曉,他只是專心地聽著考試的內容,聽完之后了然地點了點頭,而后隨意地問了一句:“考試場地也是在基地嗎?” 維諾聞言回了神,開口回道:“不是,是在軍部。” 周乾明原本只是隨口一問,聞言當即愣在了原地,反應過來后略帶欣喜地重復了一遍:“真的嗎?” 維諾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如此興奮,摸不著頭腦地應了一聲,隨即有點疑惑地開口問道:“您在軍部有認識的雌蟲嗎?” 這話問的可謂是非常含蓄了,但周乾明的回答便沒那么含蓄了:“是的,我家的那一位在軍部任職。” 周乾明之前便抽空想過怎么跟別的蟲介紹柳暮云,喊他師尊肯定不行,但喊“雌侍”卻又覺得折辱了他師尊,最終折中了一下,選了個這樣的稱呼,既顯得曖昧無比,又表現了對他師尊的尊敬。 周乾明時常覺得自己各種意義上都算得上天才,背著他師尊搞事方面自然也不例外。 維諾聞言不可思議地睜大了雙眼,他自然知道周乾明說這話的意思,卻還是為他的用詞感到了深切的震撼。 便是他見過最體貼的雄蟲也不會用這種稱謂來稱呼他的雌君,震撼甚至都不足以形容維諾此時的心情了。 他只能保持著這種大腦當機的狀態緩慢地應了兩句。 周乾明對他的震驚毫不在意,見該說的也說完了他便躍躍欲試地開口道:“現在是把機甲再開回去嗎?” 維諾聞言連忙回了神,就差抬手去制止他了:“不不,新手每次駕駛后要下機休息半個小時,防止練習時出現疲憊等狀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