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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乾明聞言也沒多想,他以為這只雌蟲也是這里的工作人員,見他一個人過來想要給予一些學習方面的幫助,故而他直接回道:“啊謝謝,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言罷他便打算扭頭離開,只身前往訓練場。 見狀那只雌蟲明顯地猶豫了一下,他的朋友在一旁看見他的踟躕不由得抬手推了他一下,他被推的猝不及防,下意識開口道:“我來這里學習已經很久了,您若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給您當副駕。” 副駕其實是機甲課程中通俗的一種說法,類似于口頭化的表現,實際上這個角色正規意義上的名稱應該是“輔助cao作者”。 并不是每一個機甲駕駛者都需要這種副駕,一般只有初學者才會在訓練場或上路的時候配備,這個職位一開始設計的目的其實是為了防止初學者的cao作不當導致的突發事故,通常是由經驗豐富的駕駛者擔任。 周乾明來之前也聽柳暮云說過這個問題,但他并未在意,因為柳暮云后面還跟了一句:“對于初學者也不是必須的,不過你還是找一個為好,有保證一點。” 這話說出來那周乾明還能找嗎,他雖然面上不顯,實際上心底里要強的很,很多時候都是憋著一口氣在跟同齡人較勁,聞言自然是佯裝輕松地回道:“沒必要,您當日去醫院的時候可是我開著機甲送的。” 柳暮云當時的反應倒沒跟往日一樣不置可否,而是帶點認真地跟他道:“莫要逞強。” 周乾明此時回想起了他師尊的教導,猶豫間便抬頭去看那只雌蟲,一看卻瞬間什么都明白了,他幾乎是立刻便打消了心里的念頭。 原因無他,只是蟲族這個種族基本上不大會掩飾自己的內心,尤其是以戰爭殺器著稱的雌蟲,更是少有。 故而當周乾明看見那只雌蟲眼底明顯的激動時,他又不是傻子,見狀自然是連忙道:“多謝多謝,不過我還是打算一會兒進去聽從教練的安排,非常抱歉。” 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雌蟲再怎么耿直也沒法接下去了,聞言難掩臉上的失落之情,只好垂頭喪氣地開口道:“那您千萬注意安全。” 他的朋友在一旁看的心急火燎的,見狀恨不得上前親自替他開口,但無論他朋友如何替他著急,周乾明聞言點了一下頭以示禮貌后便轉身走了,一點留戀的意思也沒有,甚至看他背影急促的樣子,頗有些逃跑的感覺。 那只雌蟲見狀失落地站在原地,他的朋友看了連忙拉了他一下埋怨道:“你怎么這么沒出息!” 周圍不少雌蟲看見他上前搭訕其實也動了同樣的心思,但見周乾明非常直接地拒絕了他,他們難免在心中也生了退意。 這些都是周乾明本人不知道他,他此時正逃也似的按著移動終端上給的地圖往訓練場趕,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獸在追趕他一般。 周乾明甚至都沒敢細想方才的經歷,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居然真的以為那只雌蟲是好心想要給他幫忙的就感覺尷尬無比,畢竟他差一點就真的答應了那雌蟲的請求,聯想到那只雌蟲稱得上炙熱的目光,倘若他真的答應了那場面才叫好看呢。 周乾明越想越尷尬,不知道剩下那群熱切地打量著自己的雌蟲們當中是否還有抱有這種目的的。 他作為修真界新生代劍修第一人,被人眾星拱月一般地看待也是常事,故而他習慣于接受旁人艷羨或者欽佩的目光,但他因為常年跟隨著柳暮云出入各大門派和秘境,少有人敢當著凌云仙尊的面上前對他的寶貝徒弟表白,所以周乾明其實非常不善于處理這種事情。 不過也不怪他對這方面的事不敏感,畢竟他天天跟著柳暮云那個“鋸了嘴的葫蘆”閉關修行,能比他師尊開竅一點都算得上青出于藍勝于藍了。 他一邊尷尬得不愿意回想方才事,一邊步履匆匆地往訓練場趕。 蟲族的“人口”數量實際上并不算多,即便雌雄比差不多到了十幾比的地步,他們的總體數量也完全比不上修真界的那些凡人國家。 可能是因為常年征戰的原因導致了他們生育能力的下降,總而言之這種情況下導致的后果便是蟲族的地盤很大,常年對外擴張占據的星系也不少,但是總“人口”卻很少,地廣人稀到了一定境界。 周乾明趕到那個“訓練場”的時候罕見地愣了一下,因為在他看來那塊地方可能壓根就不能被稱之為“訓練場”,改名叫訓練基地可能更為合適。 一望無際的草坪上停放著數不清的訓練用機甲,露天的建筑中獨立的個體顯得格外的渺小。 周乾明久違地找到了一絲修道時的悸動,那是面對著廣闊天地的豪情與壯志。 可能是面前的景色讓他暫時忘記了方才的經歷,于是他略略壓下了心頭的激蕩,低頭對比著移動終端上給出的信息,按著訓練場旁邊的標識朝著分配給他的那座機甲走去。 雖然訓練場的場地大到了讓人難以理解的地步,甚至趕上了周乾明原來在紫薇仙宗時的試煉場地,但不知為何給他分配的那座機甲離門口非常近,而且相較于其他機甲前的門庭若市,他的這座機甲顯得格外的門可羅雀,除了旁邊站的一只可能是教練的雌蟲外,竟然一只別的蟲也沒有。 周乾明走到之后有點不可思議地進行了再三地比對,直到那只擔任他教練的雌蟲看不下率先開口,他的辨認舉動才算終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