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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柳暮云應(yīng)了一聲,掛了電話便對從廚房端著水果走出來的周乾明道:“待會軍部來人,商議復(fù)職的問題。” 周乾明毫不在意地點了點頭,把那盤水果放在桌子上,非常順手地拿了一個便想喂他。 他這動作做的屬實過于自然了,柳暮云想忽略都不行。 他神色略帶復(fù)雜地看了周乾明一眼,瞬間便把周乾明看的回過了神,他眨了眨眼假裝無事發(fā)生,把水果塞到柳暮云的手里道:“師尊,您嘗嘗。我看這東西銷量還挺高,味道應(yīng)該可以。” 他裝無辜的手藝可謂是登峰造極,戳穿了他很可能尷尬的是柳暮云自己,于是柳暮云只能繃著臉拿起了那個類似蘋果和梨結(jié)合體一般的水果,食不知味地嘗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只不過他心里沒空在意這個。 因為周乾明方才那個舉動勾起了他對過去的回憶。 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過去了兩年,整整兩年沒看見他的寶貝徒弟,再次見到自然是看他哪哪都好,恨不得把他捧到手心生怕他磕著碰著。 然而俗話說得好,“距離產(chǎn)生美”,兩人在一塊兒呆了沒兩天就讓柳暮云想起了先前這逆徒對自己做過的事情,說來兩人會來這個世界,很大一部分就是這逆徒“欺師滅祖”導(dǎo)致的,想到這里,柳暮云的心里又復(fù)雜了幾分。 兩人說來在感情方面都單純無比,但柳暮云又不是傻子,顯然察覺出了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有點微妙。 只不過周乾明裝不知道,他卻不不知道從何開口,便只能跟著他裝“師慈徒孝”。 周乾明坐一邊啃著手里的水果,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聊著:“我昨天晚上臨睡前發(fā)現(xiàn)了原主雌父給他發(fā)的短信,您要不要瞅瞅?” 柳暮云聞言暫時從那股子強烈的不對勁中抽離了出來,揚了揚下巴示意他把終端遞過來。 只見那終端上最新的一條信息是一個備注為“雌父”的雄蟲發(fā)來的,語氣非常之不客氣:“今晚之前不回來就不用回來了。” 柳暮云見狀抬頭看著他問道:“昨天的?” 周乾明非常光棍地雙手一伸:“昨天的,”見柳暮云眼神中透漏著無奈,他連忙為自己辯解道,“真不怪我,我睡前才研究透那玩意的使用方式,等我看到那條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了。而且我半夜三更也不可能從床上爬起來去他家啊,我連他父母住哪都不知道。” 柳暮云說一句他能回十句,著實是小時候沒打改。 他從小就會頂嘴,跟猴一樣的那幾年到處惹禍,門派里的一個長老被他氣的直罵他:“柳暮云那么一個鋸了嘴的葫蘆怎么就收了你這么個徒弟!” “鋸嘴葫蘆”柳暮云自然不可能因為這一件小事就責(zé)備他,只是嘆了口氣道:“跟他解釋一下你的情況,等他回信再做定奪。”言罷便把終端遞給了他。 周乾明接過終端乖乖地靠著翻譯器輸入起了回復(fù),全當(dāng)練習(xí)語言的書面應(yīng)用了。 他緩慢地輸入了片刻,等他剛敲下最后一個字的時候,門被從外面敲響了。 周乾明從終端上抬起頭看了一眼時間,發(fā)現(xiàn)從他師尊掛電話到門被敲響壓根沒過去多少時間,不由得感嘆軍部的效率。 不過他感嘆歸感嘆,還是老老實實地站起來去給人開門。 門外的三個軍雌站的筆直,其中一只就是上次送他們回來的,名字好像叫安德魯。 那三只軍雌中有兩只都是柳暮云的下屬,見門打開,以為是柳暮云來給他們開的門,便下意識開口道:“上校……!” 話說到一般便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他們連忙咬下了剩下的內(nèi)容,有些震驚地看著出現(xiàn)在門口周乾明。 他們活這么大頭一次見屈尊降貴親自來開門的雄蟲,壓根就沒做好心理準(zhǔn)備,軍雌普遍話少木訥,不怎么受雄蟲待見,故而他們也不知道第一次見上司的雄主應(yīng)該開口說什么。 周乾明并不知道開個門這樣一件小事在他們心中掀起了多大的巨浪,見狀只是笑了一下道:“你們是來找暮云的吧,請進(jìn)請進(jìn)。” 他動不動就背著柳暮云占人家口頭上的便宜,只不過他自己暗爽,以為當(dāng)著柳暮云下屬的面喊他的名會顯得親昵許多,然而這幫子軍雌卻完全沒把這個小小的稱呼放在心上。 那幾只雌蟲震驚的是他話里面的溫良,如此有禮貌的雄蟲簡直萬里挑一,驚的他們連面對雄子的禮節(jié)忘了,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恍惚地跟著他走進(jìn)了屋子。 柳暮云此時坐在沙發(fā)上翻著周乾明的終端,正在研究原主的朋友和家人都給他發(fā)了什么東西。 抬頭見周乾明領(lǐng)著那三只軍雌走了今天,他便放下了手里的東西,揚了揚下巴道:“隨便坐。” 他在軍部的時候便是如此,他的兩個下屬對他的脾氣稍微熟悉一點,并未感到多少訝異。 而另外一只軍雌就不一樣了,他只覺得自己今天仿佛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怔愣中跟著那兩只軍雌坐在了柳暮云對面的沙發(fā)上,半晌都沒有緩過勁兒來。 沒等他們說出來意,周乾明便“賢惠”地拿起了桌子上的果盤對他們道:“我去洗點水果,你們先聊。”言罷不管身后沙發(fā)上已經(jīng)震驚到麻木的三只軍雌,端著果盤便進(jìn)了廚房。 不過他走了之后客廳的氛圍rou眼可見地緩和了不少,這幫子沒怎么見過雄蟲的“未婚雌蟲”在他在的時候免不了繃緊了神經(jīng),連話都不敢亂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