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斯特抱著洛芙?jīng)_進了王宮西側的走廊里，洛芙感覺自己好像個有了裂口卻不停受到應力撕扯的瓷娃娃，從胸口蔓延開來的裂痕蛛網(wǎng)般不可挽回地擴大著。

    她是人，不是瓷器。血從她胸口崩碎的傷口里面涌了出來，如果不是赫爾加跟跑在切斯特身邊不停歇地釋放治療魔法，她這會說不定早就被崩的四分五裂。

    洛芙的意識已經(jīng)很渙散了，除了□□上的痛苦，精神上她也在承受同等程度的崩裂。切斯特抱著她猛跑讓她感到顛簸和惡心，但同時，這痛苦對于她來說也仿佛隔著朦朧虛幻的影子，模模糊糊并不真切。

    “冕下！！”她聽到切斯特喊道，喊聲急促到破音。

    她勉強抬眼，看到向他們跑過來的紫芫，他臉上有一種洛芙從沒見過的表情，似乎是驚恐，似乎是絕望，似乎是難以置信。

    紫芫的這種表情只持續(xù)了一瞬間。

    “清凈之泉？她喝了多少？”他看了洛芙身周明顯逸散的精神力，聲音冷靜而快速地問道。洛芙反應了好一會才知道他在問什么，朦朧和恍惚的意識讓她提不起勁回答，并且她現(xiàn)在張嘴恐怕就立馬得吐掉嗓子里的血，根本說不出話。

    紫芫并不需要她的答案：“來前面的休息室，這里太窄了?！?/br>
    他扭頭先拐了進去，把休息室里擺放的亂七八糟的家具全都甩到墻角，抬手就是一大摞魔法陣落在地上。

    那些魔法陣層層疊疊，各個都在飛速繪制。程度之繁復讓人感覺它們會永遠變得更加復雜下去。

    紫芫根本沒有等它們繪制完畢，一大堆正在自我豐富的半成品落地以后，他已經(jīng)轉身從剛剛沖進來的切斯特懷里一把抱過洛芙，抱著她跪坐在了地上一大堆法陣的正中間。

    “世界在排斥她身上的權柄，她救過我，我能通過這聯(lián)系用我的傳奇位格暫時容納它?！钡厣系哪Х囋陲w速完善，借著這個機會，紫芫平穩(wěn)快速地對切斯特說道，“我不是古蘭德或是赫瓦爾多家的傳奇，身體狀態(tài)也支持不了太久，快去喊人，隨便哪個尊陛下都行。赫爾加你別走，我只能減緩和分擔一部分排斥，我們需要你的治療?！?/br>
    他從袖子里掏出一柄黑木法杖，把洛芙送他的掛墜綁在法杖中間，雙手平舉法杖，使得完全昏過去，噼里啪啦崩裂并且還在噗噗冒血的洛芙靠在他雙手和法杖組成的環(huán)形里，讓那塊昨天才被注入了他一點魔力的吊墜懸掛在法杖正中間。

    片刻之間，地上的魔法陣繪制完畢了。

    法杖中央垂下的吊墜立即發(fā)出了清脆碎裂的響聲，但那畢竟是珍惜昂貴的魔法材料經(jīng)過復雜的手法煉制成的半成品傳奇法器，它短暫地抗住了那股撕扯排斥的力量，代替洛芙和紫芫承受了蔓延開來的崩裂。

    地上的法陣是紫芫用凡人力量倉促畫的，代替并不完全，陣法完成的同一刻紫芫也露出了一點難忍的神色，他之前對于自己身體承受能力的預估還是有點太樂觀了。并且他知道，洛芙身上的崩裂也只是極大減緩，沒有完全消失。

    站在旁邊的赫爾加迅速給法陣中間發(fā)了一個治療魔法，紫芫感到好受了一點，這樣洛芙的身體應該還能承受。

    但這抵擋只是暫時的，玻璃般平靜的黑色石頭表面，纖細的散發(fā)著微微金光的裂紋正在以一種緩慢但堅定的速度擴散著。

    “快去！”紫芫臉色肅然里透著糟糕，沖切斯特喊道，“快點，他們修正區(qū)域規(guī)則也需要時間，晚了我們?nèi)盟?！?/br>
    切斯特原本震驚于傳奇竟然愿意幫助女兒容納和承受世界的排斥和崩裂，被一連串走鋼絲一樣緊張刺激的cao作驚得呆掉，聽到紫芫喊，他才反應過來，扭頭就沖出了門去。

    新年夜，大都香水百合行走歌舞團總部里彌漫著平和喜慶的氣氛。

    屬于歌舞團老板的，充滿人族傳統(tǒng)風格情調(diào)的起居室里，燈火和燭光點的不算明亮。塔爾維亞一個人坐在他最常坐的那把靠椅里，在安靜的氣氛里單手托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人?！彼母惫俑裉m達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小姐說她今年也不回來了?！?/br>
    塔爾維亞毫不奇怪，甚至都懶的有什么表示。他看向走進來的副官，放下了支著頭的手：“蒙托洛的事，我總覺得不太對。”

    “您是說他們這次退讓的太干脆了？”格蘭達問道，彎腰整理他身邊矮幾上的文件，“人總是趨利避害的，如果他們不這么做，騎士團說不定都被您派過去了?！?/br>
    “正常人是這樣?！彼柧S亞嘆了口氣，“但杰克那個人……”

    從前的表現(xiàn)真的不像是有這種腦子的家伙。

    人神對蒙托洛的憨子國王很失望，但也沒什么辦法。他拿起旁邊的帽子戴上，想到了什么隨口問道：“這些年我是不是表現(xiàn)的太軟弱了？”

    “沒有，您和從前一樣智慧寬容，您的決定總是恰到好處。”格蘭達想都沒想直接答道。他是塔爾維亞的副官，是離拉文萊爾大家長，人神尊陛下距離最近的人，真心實意地認為自家大人總有道理，哪里都好。

    塔爾維亞覺得請他評價自己是個失敗的嘗試，他很無奈地站了起來。

    他胸前的袍子里有什么東西亮了起來，明亮的金光甚至從人神寬大的外袍領口之間漏出了些許。塔爾維亞抬手輕按，臉色突然變了。

    “出事了。”他對格蘭達說，激發(fā)力量以至于顯露在外的外貌逐漸變化發(fā)光，把懷里的通訊石掏出來丟給副官，“去請個醫(yī)生帶過來?！?/br>
    通訊石落到格蘭達手里的時候，人神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只有濃郁恐怖的神性余威在房間里緩緩擴散開。格蘭達下意識地讀取信息，臉色立即比他家大人剛剛還難看。

    人神動用力量的現(xiàn)象非常明顯，新年無跡神殿派往各地的神官都在回攏，大量超凡聚集在這里，很多人察覺到了不對。碰巧離得較近的憐冰和褐已經(jīng)摸了過來：“大人怎么了？小姐又惹大人生氣了？”

    “輝耀那邊出事了，今年沒有新年過?！备裉m達把那塊還在微微發(fā)亮的通訊石給褐摸了一下，在后者瞬間嚴肅的臉色中對他說，“神官回駐地，騎士團戒備，通知自由領邊境，還有什么你看著辦，我立即去請大夫?！?/br>
    懸掛在紫芫法杖中間的星辰玻璃墜子最多也就堅持了三分鐘，就碎成了無數(shù)細碎透明的沙礫，徹底分崩離析。

    洛芙躺靠在紫芫肩膀上，已經(jīng)完全沒意識了，墜子破碎的時候她也沒什么反應。紫芫容納了她身上被世界排斥的權柄，墜子碎裂的剎那間就感到了被規(guī)則劈開的痛苦，差點握不住法杖。

    赫爾加在旁邊焦急地不停刷治療，紫芫有傳奇的位格，被世界排斥撕扯的程度本來并不大。但問題在于他的身體也是從傳奇降階下來的，脆弱還有很高的魔抗，赫爾加的二手治療魔法對他的幫助微乎其微。

    切斯特趕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紫芫吐了口血，表情很痛苦地忍了下來。他原本穿著深灰色的袍子，這會胸口的布料已經(jīng)變成了徹底的黑色，被染深的區(qū)域還在逐漸擴散。

    “怎么會這樣？”切斯特非常暴躁地問赫爾加。

    “傳奇的位格夠了，但是冕下的身體太脆弱。”赫爾加皺著眉頭刷治療，“您把晚上宴會的人疏散一下好嗎？這里馬上就要出大事了?！?/br>
    “我和她有血脈聯(lián)系，我能……”

    “您不能。”赫爾加賞了他一個冷漠干脆的打斷，“您是下位神，還不是權柄最開始的擁有者，那是諸神的權柄，您容納不了的。請您做點有用的事，去把宴會廳不相干的凡人疏散一下?！?/br>
    切斯特深深呼氣，不肯走。剛剛吉恩沖過來跟他報告安妮萊爾菲絲米爾格都還活著，除此之外的前朝那些大臣，他不覺得是什么值得讓他現(xiàn)在去處理的問題。

    他正在暴躁，人神從走廊遠處幾乎是輕盈地飛了進來，話都沒說就抬起手，使得房間里紫芫隨手做的負荷巨大的魔法陣穩(wěn)定了下來。

    但這沒用，崩裂和排斥還在繼續(xù)，他不是紫芫效忠的大家長，沒有辦法把他正在容納的權柄讓渡過來。他也不是陣法師，來不及修改世界規(guī)則，允許凡人持有諸神級別的權柄而不被世界視為異質撕扯驅除排斥。

    塔爾維亞只能讓陣法穩(wěn)定，削弱這個區(qū)域的世界規(guī)則力量，給紫芫減輕一點壓力。

    白色的，仿佛帶著清淡典雅花紋的裙擺在他身邊浮動垂落，布料層疊，邊緣起伏，仿佛正在盛開的花朵。

    精靈大神瓊走進了陣法里，來到紫芫身后站住，雙手平舉起了手中的提燈。她的手臂和提燈構成了一個方形的圈，下方剛好能夠籠罩紫芫和洛芙。就像紫芫用法杖試圖代替洛芙容納她身體里權柄時所做的動作一樣。

    她是紫芫效忠的大家長，和紫芫之間有著效死與庇護的誓言。藉由這種聯(lián)系，她可以代替容納紫芫所容納的洛芙身上的異常權柄。

    所不同的是，瓊身為精靈大神，祂并不會被世界規(guī)則以任何形式拒絕。

    祂的幫助極大地緩解了紫芫被世界排斥造成的崩毀，雖然并不完全，但可以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不要同意任何事?！康k低頭，輕輕對著腳下仿佛已經(jīng)完全失去意識的小姑娘說道。神言古魔文，這句勸告必將傳達到。

    輝耀王宮外，正在去往王宮參加晚宴，和得到晚宴取消消息從王宮返回的大臣和貴族們，以及房屋內(nèi)碰巧有一扇角度合適的窗戶的普通人都能看到，輝耀漆黑一片的夜空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點銀白的雪色。

    隨之而來的是天空中逐漸顯現(xiàn)，無法被解讀，不能被理解的巨大底色，繁密如同花紋，纖細仿佛云霧，線條和光絲暗含著類同魔法陣，但極端高深復雜的規(guī)則。仿佛整片區(qū)域隱藏在物質世界的背景板都因為某種原因顯了形，并且正在被改變著。

    瓊可以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足夠到奧古斯都能夠修改大區(qū)域規(guī)則，讓這樣的排斥和撕扯本身得以停止為止。

    ……

    洛芙痛苦地趴在星空之下。

    被世界撕扯排斥造成的崩裂不止出現(xiàn)在她的身體上，也同樣作用于她的精神，她疼的縮成一團，直覺自己將要死掉才會來到這里。

    在這片星空的正中心，散發(fā)著淡金色微光的美人好奇地俯視著她。

    洛芙很熟悉她美麗的容貌，但并不認識那雙赤金色的眼睛。

    這不是她的小jiejie，也不是那位尊陛下。

    有著項玉外表的金眼睛美人看著洛芙掙扎已經(jīng)很久了。但和最開始端莊遙遠的站立不同，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她蹲在了洛芙面前，向著她伸出一只手，仿佛邀請，又似乎是攙扶。

    洛芙很奇妙地能明白她的意思，她想幫助自己。握上她的手，她可以從馬上死掉的痛苦中解脫出來。

    但另一方面，在她所不知道的內(nèi)心角落里，有人曾經(jīng)嚴肅鄭重地告誡過她，不要同意任何事。

    她有種隱隱的不詳預感，一旦她握上金眸項玉伸出的手，有什么東西就會無可挽回地向著她無法接受的方向滑落。

    奧古斯都曾經(jīng)說，如果她沒能平安活到圣階，下場會連死都不如。

    也許這個想法就是從他的警告里來的，洛芙不想嘗試，因此她沒有去握那只手，選擇縮在地上忍耐不斷被撕裂的痛苦。這痛苦最開始幾乎讓她失去思考的力量，但后來不知何時得到了極大的緩解。洛芙知道它仍然在擴散，但至少她不會立即就死。

    雖然她現(xiàn)在其實也離死不遠，但只要不會立即死，就能有得救的機會。

    她縮在那里，忍的很老實。

    “真是可歌可泣?！庇腥嗽谒澈笳f道。

    洛芙驚了，不知道什么人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但她確實離死不遠，雖然勉強能思考，實在無力轉身面對身后話語傳來的方向。

    “不知道是誰愿意容納這孩子身上的權柄?！绷硪粋€聲音說道，“至少要有傳奇的位格，又要和這樣的凡人小孩建立聯(lián)系，符合條件的應該不多吧?！?/br>
    “堅持的真久啊。”第一個聲音說道，聽上去倒像是外面的誰在交流的話語傳遞了過來，“小姑娘精神最開始崩潰的那么快，后面竟然止住了，這得分擔了多少排斥。神性本相應該都已經(jīng)重傷了，這家伙竟然還能堅持?！?/br>
    “真是瘋了，不要命了，現(xiàn)在放棄這孩子自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第二個聲音感嘆道，尾音越來越遠，逐漸不見。

    洛芙縮在地上，動彈不得，但碰巧知道他們說的那個愿意幫助她，有傳奇位格，還和她有所聯(lián)系的人是誰。

    紫芫他……身體只有凡人的強度啊。

    她想到紫芫在她徹底昏過去以前露出的那種表情，并不懷疑他真的會做出這種事來。那之后不久，果然她身上崩裂的速度減慢了很多。

    她以為紫芫或是諸神用了什么法子，但沒想到是這種無可救藥的自傷辦法？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知道，紫芫承擔了她減輕的那部分傷害，現(xiàn)在應該比她痛苦好幾倍。時間過去了那么久，他還能繼續(xù)承擔沒有放棄自己，洛芙已經(jīng)不敢想他會傷成什么樣了。

    那兩個聲音說的沒錯，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么才被她聽到，但如果紫芫真的受了那種傷，現(xiàn)在放棄她都未必還能救回來。

    這畢竟是滿額的規(guī)則傷害，魔法能夠起到的作用多少會打折扣。

    紫芫……紫芫本來都要回去超凡了，為了陪她才多留一天的。

    洛芙抬頭看向眼前金眸美人向她伸出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抬起手來。

    因為某種原因，她下意識地對那段對話的真實性深信不疑，而且所有可能的解決方法都指向了接受她的邀請這唯一的結局。奧古斯都比死還恐怖的告誡，她心里不能接受的警告，與之相比都好像變得不那么重要了起來。

    多拖一秒，紫芫的傷也許就會更重一分。洛芙想到自己剛剛生不如死的感受，下定了決心。

    就算她自己下場凄慘，至少要把紫芫摘出去……

    她伸出的手指觸碰到了金眸美人的指尖，金眸美人沖她笑了起來，向她傾身撲了過來，消失在了洛芙的身體里。

    崩潰和撕扯都停止了，洛芙感到她被規(guī)則撕裂的精神迅速回攏，傷害還在，但至少被撕裂的部分互相排斥難以愈合的感受不見了。

    她又疼又累，很快昏睡了過去。

    于此同時的物質世界，天穹中密密麻麻的規(guī)則背景幾乎快要被奧古斯都更改完畢，異常權柄被紫芫容納，而紫芫所容納的部分又轉嫁給了瓊，洛芙的情況還算穩(wěn)定。塔爾維亞在心里悄悄放松了一點，慶幸一切還算順利。

    雖然小姑娘被超凡算計偷襲差點沒了，但多虧紫芫多留了一天，還能挽回……

    就在他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洛芙身上被排斥的撕裂感瞬間收攏。被拒絕的權柄從瓊退回給了紫芫，又由紫芫那里不受控制地回歸到了小姑娘的身體里。世界接納了她，排異終止，不會再有任何東西拒絕和傷害她了。

    瓊睜開眼睛，低頭看著洛芙。她愣了一會，對塔爾維亞搖了搖頭，收起提燈俯身扶住幾乎坐不住的紫芫，伸手治療滿額傷害轉為真實，馬上開始大出血的小姑娘。

    塔爾維亞忍了又忍，覺得實在沒必要再忍。他沒有收斂自己的神性本相，反而進一步激發(fā)了力量，以至于因果和命運的線索開始在祂眼前清晰得可以追蹤溯源。

    小姑娘身上有一點被蠱惑和心理暗示的痕跡……無法追查。

    這不要緊，無法追查是一種給出答案的痕跡。

    人神并不在意，能被掩蓋痕跡的行為只有很少，剩下的參與者一個都跑不了。

    祂很有耐心，祂有很多時間。

    “米蘭達的事，我也順便幫你查查，有什么想要擔保的人嗎？”祂回頭看向切斯特，對年輕的國王露出一個最好不要拒絕的溫柔微笑，“沒有的話，相關人員我就全部清理了?！?/br>
    切斯特搖頭。

    “塔爾?！杯偟暮魡緩牧硪贿厒鱽?，“你能喊個來得快的醫(yī)生嗎？這孩子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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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神：聽說有人迫不及待地希望我拉清單：）？

    切斯特：拉拉拉您趕緊拉，早就應該拉到底。

    瓊：停一停，我座下的傳奇和小姑娘快沒了。

    殘響：qvq？

    你們一個個的在王都集中開大，康康我？

    輝耀地圖鋪墊了這么久終于收線了一把，我好胖！

    接下來換地圖，大都。

    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qv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