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鳴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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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歲不堪憶,一訴一斷腸。可天亮醒來時,桃夭卻覺得輕松多了,困擾她十幾年的夢魘,是時候放下了。 那夜過后,褚江寧和她都很默契地不再重提。 張小茉去高中報道當天,他們離開佇寧回京。 一周后,有人舉報齊勇幾年前多次盜割國防電纜,警方將其抓捕歸案,按照相關法規,叁年以上有期徒刑是沒問題的。 軍訓結束回家后,張小茉才知道了這事。整日沉迷牌桌的張母,像個蓬頭垢面的瘋子一樣,憔悴消瘦以淚洗面。 張小茉沒說一句話,收拾幾件換洗衣物,背上書包回了瑯原鎮。把兩間瓦房從里到外收拾完后,少女迎著火紅的太陽,迷眼露出釋然的笑。 她將房間拍張照,發給桃夭,附上一句:jiejie,我會努力的。 桃夭看到消息時百感交集,想了很多話,又都刪掉,最后只回了一個字:好。 就這時褚江寧打來電話:“咱們帶回來的樣本送檢結果出了,我在公司呢,走得開嗎,要不過來聊聊?” “可以。” “我讓老鐘在瑯華臺外面等你?” “不用,我在外面呢,地址發我吧。” 從佇寧回來后,兩人都各忙各的,好多天不聯系,連床事都快生疏了。 褚江寧見她光彩照人,不由笑了:“遇見什么高興事兒啊,臉上一直掛著笑?” “沒什么。”桃夭在對面坐下,“說正事吧!” 對方把一堆檢驗報告推過來:“跟你的預判一致,瑯原和萬寧兩鎮的土壤規格,比其他四個鎮好了不止一項。” 桃夭粗略一翻,著重留意了幾個關鍵數據,才說:“嗯,茶的色香味其實已經說明了問題。” “看完了什么想法?” “我就一打工人,想法重要嗎,最終不還是各位股東老爺們拍板。” 男人的手從桌子另一側伸過來,抓起她的小指一捏:“咱們倆之間,還用繞圈子,有什么不能直說的?你要真得毫無想法,根本不會有后面萬寧鎮的事。” 桃夭瞥見桌邊放著的《佇寧縣行政區劃圖》,抽出手來將地圖攤開,用筆不斷畫著圈。 “他們給的那些地點我不太滿意,我要這些!” 說著將圖紙一轉,褚江寧看完一陣沉默。她選了萬寧8個貧窮村,以及瑯原全鎮11村,原先備選的四鎮32個村里,只在云口、齊和兩鎮劃了10個緊密相連的村落。 男人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敲著:“這個方案,恐怕不太好辦。” “那是你的事,反正你要的意見,我已經給了。” “我的事……”他雙目灼灼與她對視,“這個‘我’后面,難道不該加個‘們’嗎?” 她笑起來:“如果你們真的一條心,大概也不會把難題拋到我這兒。杜老板拿的是干股,橫豎虧不到他身上,魏鳴珂拉你入伙,可不是單單是因為資金。” “你要我怎么做?” “我可不敢替你做主,不過……如果你們最終確定的方案,跟我意見相左,我會選擇退出個項目,諸位大可以另請高明。” 褚江寧一皺眉:“這是杜老板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 “這事上,我打定的主意,他現在也左右不了。” 男人笑了:“我聽出來了,你是讓我幫你擺平老魏,對吧?” “對了一半。”桃夭勾的小指探過去,搔著他手心,“我還要韓在春出局!” 褚江寧一怔,站起來繞到她身邊:“這就過分了吧?” “有嗎?”她靠在椅背上,忽得抬手彈彈他衣袖上的褶子:“比起你們的過分,還差得遠呢!” “我們哪兒過分啦?”褚江寧今天穿了職業裝,衣冠楚楚的,這一俯身,肌rou便有把襯衣撐開的跡象。 桃夭玩味一笑,在他胸肌上抓了一把,男人臉色微變,忙又站直。她手撐桌子,抵著額頭:“躲什么呀,我又吃不了你。” 褚江寧難得嚴肅:“說正經的。” “行,那咱們就從頭說起——魏鳴珂去年接手了這個茶葉的盤,他最初的設想,是牽頭一個聲勢浩大的交流會,主推自己手里的茶,使其一炮而紅先割一茬兒韭菜。有趣的是,活動批下來了,可他的企業資質不過關,因為蘇老太爺聽到信兒,不想讓這外孫胡來,所以才讓人暗中cao作了一下,把他這個最初主辦方踢出了局。 于是一場計劃假公濟私的茶業交流會,搖身一變成了國字號的中日茶文化交流會。魏鳴珂這個項目發起人,想二次入局,只能先拿到推介函進入初選,這才有了咱們在長寧俱樂部那場見面。 不過所有人都清楚,就算給了他初選資格,也很難保證不被刷。但是能進初選,他也不算虧,一張推介函,也足夠他跟地方上談判了。” 褚江寧臉色清冷:“說下去。” “沒到佇寧時,我以為他跟韓在春之間,就是一個傻子和一個騙子的故事。等真正去了,我才發現,原來是兩個瘋子的事故。他們的目標根本不是茶,而是地。慶春山療養構建項目,你絕對不陌生,而我,自然也有聽說的渠道。” 看對方面色凜然,桃夭知道,自己應該猜對了:幾年前有人突發奇想,提出把慶春山建造成玉泉山規格的療養場所。那個項目還沒開始就流產了,又因此打掉了佇寧縣前任書記這只老虎。可項目停盤,不代表人的貪欲就能收住。 秦華文和高天義聯合斗垮了前任書記,使得韓在春的計劃中途流產。沒想到秦華文轉臉就與韓在春結盟,另立山頭,把高天義架成了傀儡。 政客與掮客一拍即合,決定將原來的項目重新包裝,找人接盤。 經鐘洋引薦,韓在春搭上了魏鳴珂。幾個人各懷心思,原本韓在春沒抱太大希望,殊不知魏鳴珂因云樓得到啟發,想當然得認為掛羊頭和賣狗rou可以雙管齊下,這才形成了現在的局面。 桃夭頓了頓,繼續說:“慶春山作為國家級自然保護區,至今未被商業開發,放著這一塊肥rou誰不眼饞?可近兩年政策收緊,生態旅游項目的審批困難重重,更別說地產了。所以這些人打算迂回兩步,以茶基地的名義,先把慶春山附近的地圈住,然后做成生態茶園,堂而皇之引入旅游開發,等過度個兩年,再大興土木。只要療養中心建好了,請些卸任后的老人家住進去,就算民怨沸騰,只怕也是覆水難收。到時整個佇寧,遍地都是商機,地產只是其中一項。可現在風聲緊著呢,一旦東窗事發,雷必然由魏鳴珂、鐘洋包括你來頂,韓在春則成了最大的無形利益收割者,這就是你一直猶豫的原因,我猜的對嗎?” 褚江寧神情凝重:“你什么時候看出來的?” “從佇寧回來之前。” “讓你一說,合著只有你最清醒,我們所有人都是傻子。” “你們不是傻子,可被巨大利益面沖昏頭腦,也是正常的人性反應。這世上,沒有幾個人會嫌錢多。” “怎么沒有,你不就是嗎?” 她笑得意味深長:“別,我可不清高,只是比起錢,我更清楚自己的斤兩。沒有叁把神沙,哪敢倒反西岐啊!” “其實,哪怕按這條線走下去,杜老板也不吃虧。你干嘛反應這么大?” “呵……”桃夭冷笑出來,“從利益角度看,是不吃虧,但這事兒就是顆定時炸彈,真到了引爆的時候,恐怕是共沉淪吧!我想你跟魏鳴珂早就知道這項目是個坑,他拉你入伙是為了加杠桿,你們再合伙把杜老板拉下水,就等于加了雙重杠桿。這樣既能打消懷疑,讓人真的以為你們是奔著茶去的,又能為將來多留一步后路。” “這話怎么說的?” “怎么說?你們那圈兒人,除了投機取巧賺資源和信息差,能做出什么茶來?這行又對專業度要求很高,沒有內行把關,你們盤算的再好,中途泡湯也不是沒可能。我們才是專業做茶的,只要杜老板肯入伙,茶的事上就出不了亂子。可是褚江寧我提醒你,你把高萬成送進去了,人家里能善罷甘休嗎?這項目要真按你們的原計劃走,你就是生怕自己死得慢,主動給對方遞刀子。” 褚江寧看著她:“我收拾高萬成,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你。” 桃夭點頭:“嗯,我信。所以現在投桃報李嘛,這不幫你出謀劃策來了?” 對方啞口無言,她又故意激道:“當然了,反正在什么都沒開始呢,不過注冊了一空殼公司而已,想反悔還來得及。趨利避害嘛,不丟人!” 他俯身,看著她幸災樂禍笑容,有些薄怒:“故意刺激我呢?” 桃夭回以明媚的笑,雙臂攏上他脖子,呵一口氣:“是呀。” 褚江寧雙手順勢環住她,抱起她轉了兩圈:“沉了,看來最近吃得不錯。” “這說明我想你了呀!” 他將其放下,橫了一眼:“人家相思都是衣帶漸寬終不悔,怎么到你這兒,反過來了?” “因為你不在,多余的體力無處發散,只能長成贅rou了。” 這句調笑令男人眼色一變:“你可真……”sao字沒出口,嘴猛地被封住。 兩人纏吻間到了桌旁,褚江寧被逼無奈坐上桌子,桃夭攻勢越發兇猛,傾身壓過來。為防身子繼續后仰,他只能雙手撐著桌面,眼角余光一瞥,這才發現門沒有完全關上,外面不遠就是他助理們的辦公區,動靜鬧得太大,一定會被聽到。 這辦公室他常來,因此也沒套間。褚江寧雖然荒唐,還是要臉的。 聯想到自己很可能面臨大型社死現場,他慌了:“別胡鬧,有什么咱們回家去……” PS:女主報仇的時刻,就要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