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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選秀導師是我宿敵?!(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58)

分卷(58)

    距離約定時間五個小時,官澶本該在自己辦公室里處理合同。

    助理推開門,在門口輕敲了兩下,但無人回應。

    遠遠望去,如雕塑般俊美的臉隱在一半陰影里,深邃分明。雙手交疊在下巴前前,仿佛按下了時間的靜止鍵,讓時間將黑白光影和人形全都凝固在同一時空里似的。

    助理得不到準入的話語,有些急切,再用力地敲了兩下,仍沒有回應。

    官總,官總?

    官澶恍然,從這一片靜止中回神:你放在門口的茶幾上,不要進來。

    是。

    官澶的桌上散落了一堆雜亂的草稿紙,遒勁的鋼筆字在上面異常暴躁且迷茫地龍飛鳳舞。

    如果我裝作完全不知道,那么作為顏因的對家,我應該表現出厭惡

    不行!他對我坦白一定做了很長時間心理準備,如果我表現得消極,那會戳中他傷心處。

    如果我表現得無所謂這與我人設不搭,他不會相信我一直不知道的

    要不就做出對亡者歸來的驚喜?一死解決所有恩怨?

    不行,我們兩個并不是傷春悲秋的人。

    一個個關鍵詞和無數條連接線布滿了他的桌面,如果此時有人進來,一定會驚異,一直自律整潔的官總怎么神神叨叨的。

    忽然,靈光一現!

    那,我化被動為主動吧。在他開口前,我先坦白,我早已發覺了。

    還有,我對他的心意?

    .

    聞羽師叼著吸管,一臉無聊:你把我叫到這個地方來干什么?

    LIT一臉抓狂:今天要出大事了!我必須在現場看反應!

    謝殷和官澶約在一家咖啡廳的包間里談話。LIT提前定了對面大樓上一層的甜品店,剛好可以通過全透明的玻璃看到樓下轉角處的包廂。

    什么大事?聞羽師若有所思,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地抬眼。

    LIT想了一想:和你說了你也不知道!

    那你叫我來干什么?聞羽師對LIT這種自以為獨醒的樣子表示不屑。

    壯膽啊。

    突然,他們看到官澶率先進入雅座。

    官澶今天怎么這么奇怪?他手上拿著的是什么東?兩個信封?嗯他把信封放到了對面的桌子上,還放了一支筆?

    LIT忽然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信封互換,這種患得患失的做法,只有當官澶碰到感情上的事情時才會做出來。但謝殷和Yn這個馬甲,想必和感情沒有什么聯系。那只能是

    聞羽師慵懶地抬眼,發現LIT僵在原地。

    真是的,少見多怪他翻了個白眼,突然,神色一滯,那邊是什么?

    樓下,謝殷正走向咖啡館,而他的身后,有一個鬼鬼祟祟抱著攝像機的身影。

    謝殷完全沒察覺有人在跟蹤他。

    快走!快去提醒他們!這次要是不提醒,那才是真的要出大事了。聞羽師拎起LIT,二話不說沖下樓。

    .

    久等了。謝殷在引導下落座,摘下口罩和帽子。

    泛著光的白色大理石桌面上放著兩杯飲品。官澶面前是一杯冰鎮大紅袍,而自己面前則是一杯冒著熱氣的拿鐵。

    謝殷不用嘗就知道,這杯拿鐵用的是脫脂牛奶。

    他不由得抿住下唇:我有很嚴肅的事情要和你說。

    我知道。

    謝殷剛落座,頭低著,在這一瞬略微一愣。但他沒多說,慢慢抬起頭,與官澶對視。

    或許是為了在公司外秘密見面,官澶今天沒有穿正裝,而是選擇了很罕見的休閑套裝。惹眼的長發被束在鴨舌帽里,只有幾縷散發落在鬢邊,露出修長、肌rou均勻的白皙脖頸。

    謝殷沒選擇在公司里見官澶。因為在公司里他的偽裝等于無用功,而他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約見官澶,因為Yn這個身份本就與公司無關。

    謝殷剛想開口:我

    忽然,官澶搖頭,像是要打斷他的話。他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按在事先放在桌上的信封上。

    我也有話想和你說,但我覺得我們兩個先后說,可能對后說的那個過于苛刻了。官澶的鳳眼彎彎的,溫俊且平和,不如我們都寫下來,然后交換,同時打開?

    謝殷繃緊臉,盯著那個空白信封良久:

    終于,他拿起筆。官澶知道他同意了,于是也拿起自己這邊的信封和筆,在上面寫下剛剛練習了無數遍的話。

    好了,交換吧。兩分鐘后,謝殷將自己的信封推向官澶。

    兩人拿著對方坦誠的秘密,相視無言。終于,謝殷的手指撥向信封的封口。

    等等。

    謝殷的手停下:你說。

    官澶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失態,但他異常迅速地調整好,仿佛一切都是幻覺:你的兩年之約還作數嗎?會反悔嗎?

    兩年之約?謝殷微微瞪大眼睛,不知道他的意思,你是說,兩年之后我才考慮自己的感情問題嗎?

    不。官澶的聲音輕得似乎不可聞,兩年之后你考慮的是我。

    謝殷的眼底飛快閃過微弱的羞赧,他別開頭,色厲內荏地坦然:自,自然。

    他心里在想,如果你看到我作為Yn騙你,讓你積累下這么多尷尬事,不知道想反悔的是我還是你。

    嗯,我沒問題了。一起拆吧

    砰!

    門突然大開,門外傳來服務員驚慌地叫喊聲:先生,你們不可以進去!

    聞羽師拖著LIT,面容嚴肅,喘著氣:你們今天的會面被人拍到了!

    謝殷和官澶同時面色一變。

    我跟丟那個人,不知道他在哪里蹲守。聞羽師語速飛快,我建議你們兩個現在立刻馬上分開走,在人多的地方逛一圈,確定沒人跟隨之后再到公司會面也不遲。

    走!

    先前官澶結過賬。他們毫不猶豫,抓起口罩帽子眼鏡等偽裝,拿起信封就跟著聞羽師跑了出去。

    他們坐電梯,在這棟大樓的不同樓層下,分散開。這棟大樓是商場,人流多而雜。很快,他們全都散落到不同地方了。

    謝殷跑到轉角處,停了下來,喘著氣,靠在墻上。

    應該沒問題了,就算被拍到也只是單人逛街而已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聽筒那端的聲音也喘著氣,帶著熟悉的鎮定和自若:你安全了嗎?

    嗯。

    那,我們同時打開信封。

    剛才一路奔波,那個信封卻一直被他攢在手里。謝殷忽然覺得這種形式也挺好,畢竟電話交流總比當面掉馬讓人不那么尷尬。

    畢竟他還是有些擔心官澶會埋怨他隱瞞Yn的身份的。

    三。

    二。

    一。

    電話兩邊的人同時輕聲喊出只有兩人能聽到的倒計時。

    然后,謝殷從信封里抽出了那張寫著官澶秘密的白紙。

    作者有話要說:  說好4號晚上,我茍延殘喘地爬上來更新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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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8.第 68 章

    #你好, 隊長#

    手機兩邊,兩張紙同時被抽了出來。

    兩人都仿佛吃了啞子,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謝殷僵立原地, 瞳孔緊縮, 看著那幾個字, 嘴唇微顫。

    原來,他自以為的秘密早就被官澶知道了。

    他不僅知道了, 還隱瞞了下來, 裝作被瞞在鼓里。

    謝

    你等著。他咬著牙齒, 惡狠狠地說。轉頭將這張紙連帶著信封全都捏成一團, 轉身就走, 你在哪個地方?

    說!

    你身后。

    謝殷猛然轉身,發現這條走道的另一邊,官澶一手抓著手機, 透過厚實的墨鏡看向他。即便如此,謝殷都能知道墨鏡之下的眼睛是什么樣子的。

    站住。

    謝殷抬腳就要往前走, 突然手機里傳來官澶的厲喝。

    業內娛記我們都打過招呼。這個節點敢跟蹤你的,肯定背后有敵對公司的支持。

    官澶明顯顫抖的嗓音通過手機聽筒輕輕繞在他耳邊, 謝殷與他隔著五六十米,卻仿佛能將他口罩下的嘴型與聽筒中的每一個字對應上。

    謝殷像是一下冷靜了, 不僅收回了腳,甚至往后再倒退走了兩步。

    兩人異常默契地同時向著相反的方向步行離開, 仿佛只是兩個漠不相關、在打電話的路人一樣。

    Yn這個號是你之前還在TOPIA時創的?

    嗯。

    所以這些天,那個群里只有你和我?

    嗯。

    手機那頭陷入長時間的沉默, 仿佛將官澶的尷尬剖到面上供謝殷觀賞似的。然而謝殷現在當然也沒心思來好好觀賞他的無奈。

    他自己還有一大堆思緒繞成一個復雜的大線團,怎樣都理不清楚呢。

    你就沒什么要問我的嗎?

    官澶本以為他會問自己是什么時候知道他身份的,然而謝殷卻完全不在意這些。他咬牙, 一字一頓,將自己的問題從牙縫中碾了出來:官澶,你既然知道了,那這些日子是何居心?

    既然如此,我也想要反問。官澶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平淡不驚地說,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是我,那這些日子,又是什么心思呢?

    腳步驟然停在半空,謝殷立在原地。扮作嘻哈潮男遮掩身份,他帶著過于夸張的帽子,身上的拼接夾克也比身體整整大了一圈。這樣的裝扮在這座鬧市中心的商圈大樓里稀松平常,混在人群里就是一個隨心所欲的潮牌愛好者。

    此時,他周身卻陷入深沉且冰冷的漩渦,讓周圍路過的小姑娘不由得遠離他。

    半分鐘后,他重新邁開步子,無比緩慢,聲音也和他的步子一樣慢且鈍。

    你想要得到什么樣的回答?

    官澶說:我沒想得到什么回答。

    忽然,謝殷瞳孔微縮。

    他們兩個沿著不同的方向走,卻繞過一整個圓,重新相遇。

    他們在商場的最高的那層,東邊的商鋪與下面幾層無異,但西邊半圈卻向外做出了露天觀景臺。一道擦得干凈锃亮的玻璃墻立于這一層內部走廊和室外觀景臺的連接處。

    官澶不知什么時候從遠處的觀景臺入口走到了玻璃墻另一邊。他舉著手機,沿著玻璃墻向謝殷走來。謝殷卻仍在室內,一樣地舉著手機,迎著他走去。

    兩人仿佛陌路,隔著一道若有似無的玻璃墻,相迎、相會、擦肩而過。

    手機里的對話卻無比波瀾壯闊。

    謝殷沒有回答,官澶卻率先給出了答案。

    這三個月,我認識了一個叫謝殷的人;他與我曾經不喜歡的人有一樣的性格,同樣喜歡紅發,同樣只喝脫脂牛奶,但也與我不喜歡的人一樣,倔強,清醒,堅定且透徹。后來,我才知道,他們是同一個人。

    我們有無數分歧,卻同樣有無數相似之處。

    我很慶幸,我重新認識了他。更重要的是,這一次,我認識的是真的謝殷。

    雖然我曾無比厭惡他們將兩個背道而馳的人捆綁在同一個起點,但又需感謝命運的饋贈,讓我得以在人生的后半階段看清腳下是環形跑道,背向而馳的兩人始終抱著同樣的信仰,奔向同一個的終點。

    而當終點線展露眼前時,我才發現,原來我一開始就在奔向你。

    晴空萬里,海城難得迎來這樣的艷陽天。陽光裹挾著暑末最后熱浪的余燼,擠過那層單薄的玻璃,繞住住謝殷全身。

    謝殷閉上眼睛,舉著手機的手順著身體無力地放下。

    他驟然轉身去找官澶。

    停下。

    手機聽筒傳出的聲音很弱,卻喝住了他的行動。

    我剛才問你,兩年之約算數嗎。現在我想再問一次。

    謝殷知道他的言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