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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以為我是萬人嫌(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80)

分卷(80)

    正飆高音的那位停了下來,眨巴著眼看向謝問寒:謝哥這就回去啊?

    有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樣!

    我們這還沒和薛哥增進一下感情

    在一眾議論中,謝問寒迅速逮到了某句危險發言,微微蹙眉,很危險地詢問:你們要什么增進感情?

    醋味能當即脫胎成醋工廠初建,其他人一噎,內心小聲吐槽。

    只好含淚和薛哥揮淚作別。

    劉留看見整個包廂當中,唯一喝得有點神志不清的蘇薄,看他那副慫樣不禁有些好笑,一邊把他摻起來,說謝哥和薛哥要走了,你要不要跟著一起回家睡覺算了。一邊和謝問寒道:蘇薄就是比較沒腦子嘴上沒把門,謝哥你別和他計較啊,這一晚上把他嚇得心驚膽戰都喝悶酒了。

    要平時謝問寒估計反應能相當冷淡,但是這時候薛慈看過來了。

    少年人微微偏頭看他,膚色在微弱燈光下顯得和在月色籠罩下一樣,相當的白皙而冷淡。但是那雙黑瞳卻像蘊著一點點溫軟的笑意,薛慈唇瓣也是微微向上挑起來的,看上去心情不錯。謝問寒剎那間心能軟得不成樣子,他心臟發出了相當沉重、確切的跳動聲,清晰的可以計數,但是謝問寒又知道,除了自己,不會再有人聽到這樣異常又迫切的響動。

    計較什么?薛慈聽見他們的話,笑起來,謝問寒哪里有那么小氣。

    嗯。謝問寒當即就回應了薛慈,并且從那刻起蘇薄今天犯過的蠢幸運的一筆勾銷。

    謝問寒甚至相當盡到了朋友的義務,看見蘇薄也是醉的都睡著了,順便送他一程回校外住所。

    開車的是白家的司機,薛慈和謝問寒坐一排,蘇薄被安排在第二排,系上了安全帶,以便他不會在醉酒間從車座滾到地上,以頭搶地。

    白家司機車技不錯,開車其實很穩,沒什么顛簸。蘇薄一路上都沒醒來。

    直到抵達蘇薄在校外買的公寓,謝問寒架起了人還暈著的蘇薄,并且婉拒薛慈幫忙的時候,蘇薄在這拉扯間醒了。

    醒了,但又沒完全醒。

    他迷蒙間往旁邊看了一看,然后辨認出了身邊的人是謝問寒,但卻沒發現薛慈就走在另一旁。突然抽噎了一下:謝哥。

    謝問寒沒理這個醉鬼。

    蘇薄腦海中無數魔幻劇情交織,最后匯聚成了自己最擔憂的那個念頭,抽抽噎噎地說:你要和薛神好好過日子啊。

    謝問寒被他仿佛長輩囑托新人夫妻的語氣略微震撼了一下,偏頭冷淡地望著他:

    蘇薄本來就反應比較遲鈍,現在喝醉了就更是了。他見謝問寒不理他,內心充斥著悲情,忍不住道:我知道了,謝哥,你當初其實是喜歡薛神女朋友對吧?

    薛慈微微怔住了,奇怪地看過來。黑黝黝的眼睛望著蘇薄,幾秒后又落到了謝問寒的身上,側頭冒出了一個:?

    而謝問寒也沒料到蘇薄這句突然蹦出的虎狼之詞,被打的措手不及,一時沉默,失去了捂嘴的最好時機。而蘇薄見謝問寒不言,內心也充滿了謝哥居然不辯解那應該是真的了的悲傷,一把反扣住謝問寒的手,激情發言,那時候你一臉失魂落魄,應該自己也沒注意到。但是我是你的好兄弟,我怎么能發現不了呢?所以謝哥,你最開始是因為想拆cp接近的薛神嗎?不過沒關系!我相信你后面的心動是真的!這件事我是不會告訴別人的,尤其是不會告訴薛神的!

    謝問寒:?!他一時被蘇薄的悍跳發言驚得仿佛被雷劈了一樣,任由蘇薄說了一氣都沒想到要扼住他的嘴。思維遲鈍地反應了很久,才在驚人死寂中準備氣定神閑地解釋:蘇薄喝醉了,他

    他說的都是醉話,毫無邏輯可言。

    但沒等謝問寒說完,薛慈已經從他的混亂發言當中,對應上了關鍵信息,輕聲問:他說的是燕蔓蔓?

    畢竟薛慈二十幾年中只假扮過一次別人的男朋友,蘇薄當時聽到的話,誤解也很正常。薛慈微側了側頭,有些不確定地道:你當時,喜歡我師妹?

    不僅是謝問寒當時僵住了,蘇薄虎軀一震,終于從酒精的魔爪當中清醒過來,才發覺薛慈原來就在身邊。他頓時腿一軟,直接往下一滑坐在了石子地面上,不僅沒被突然而來的臀部痛擊傷害到,甚至沒覺得痛,滿腦子驚愕地想:完了!我成了拆cp的帶惡人了!

    謝問寒也沒空去注意滑坐的蘇薄了,他呼吸微微急促,簡直是有些慌亂地否認:不是。

    謝問寒具備有誤會就要立即解釋清楚的優良品德,也顧不得有外人在前,更顧不得在薛慈眼前含蓄:我那時候看的人一直是你。

    我嫉妒,憤怒,不平。但我嫉妒的對象是那個女孩子,謝問寒盡力云淡風輕地表達出來,那個時候我就喜歡你。

    所以我按捺不住地想你。在得到你沒有女朋友的答復之前,一直被妒火焚燒,耿耿于懷。謝問寒說。他的目光緊盯著薛慈,因為緊張,瞳孔甚至都微有些顫抖,喉結滾動的輕微動作都被無限地放大。

    薛慈也想到了之前的事。

    想到了謝問寒那句很平淡的試探,要訂你女朋友的位置嗎。

    細密的睫羽垂攏下來,薛慈喃喃了兩句,沒有發出聲音。但謝問寒后來聽到他說:那么早嗎?

    是,那么早。

    比那還要早。

    是很久很久之前,橫跨了兩個世界后,后知后覺才被發現的愛戀。

    謝問寒不記得自己答復了什么,因為下一刻,薛慈過來親了他一下,柔軟的唇瓣擦過他的唇角邊。那個吻實在很短暫,輕得像是掠過的一陣風,一觸即離,但謝問寒卻在那瞬間血脈更加guntang起來。

    原來那么早。薛慈笑著道,這么想來,如果那時候有你在,我不應該假扮師妹的男朋友的。

    謝問寒感覺一瞬間,耳邊像是聽到了一陣巨大的響動,以至他短暫失聰,耳垂迅速攀爬上血絲。他噢了一聲,幾乎沒有思索空暇,干巴巴地跟著薛慈的話問:那應該扮什么?

    薛慈認真地考慮道:哥哥吧?弟弟也可以,所以來為被欺負的jiejie出氣。

    謝問寒臉上很平靜地說嗯。但心里卻像有無數煙花炸開一樣。

    他想,薛慈也喜歡我。他不忍心讓我吃醋,讓我難過。

    而這個時候,薛慈也終于想起來,去扶一下還躺在冰涼路面上的蘇薄。

    蘇薄因為巨大打擊,加上不勝酒力,這個時候已經是半昏睡狀態了。

    只是在昏睡之前,他終于聽見了來自謝問寒的剖析表白,心中巨石落地,帶著對謝哥薛神的美好祝愿。

    太好了,謝哥沒有走狗血劇情。

    沒關系,就算你是小三,我也不會歧視你的!

    蘇薄仗義地暈過去了。

    第94章 白寧的邀請

    直到很久以后,蘇薄想起那天的事都覺得十分悔恨、錯愕、羞憤交加最重要的是提心吊膽,怕哪天醒來會看見謝哥站他床頭暗鯊他。

    畢竟他知道了這個震裂三觀的秘密。

    那副抑郁模樣讓關系親近的朋友都有些納悶,以為蘇薄還在后悔那天失言的事。劉留拍著胸脯安慰他:好了,薛哥都說謝哥沒那么小氣他們不是還送你回家來著?我提議的。說明謝哥沒放心上。

    話音剛落,就見蘇薄幽幽望了過來,眼帶介懷。

    原來是你害了我!

    劉留:?

    但蘇薄又沒膽子把他酒后又又失言,差點挑撥了謝哥和嫂子關系的事說出來。更沒膽子把他謝哥的黑歷史告訴大家,這種道德枷鎖還是讓他一個人承擔就行了

    蘇薄很幽怨地嘆了口氣,繼續惆悵頭上的達摩克利斯劍什么時候落下來。

    但令蘇薄意外的是,謝問寒一直到很久以后都沒報復回來。

    而最近的他盡和薛慈談戀愛來著,薛慈一般會跟著謝問寒去旁聽下金融系課程。

    倒不是薛慈不務正業,而是他每次上芯片系課都很顯得興師動眾,專業課老師壓力驟增,本來就要忙著出學術成果和考核,薛慈幾番的突擊檢查下來,頭上最后一點零星頭發都差點獨苗不保。每每課程結束還要來問兩句薛慈:他講的對嗎?薛慈同學有沒有什么建議意見?是不是有要改進的地方?

    薛慈在多次:很好,不錯,沒問題三連后,終于學會了在芯片專業老師如臨大敵的恭送目光下去別的教學樓。

    另一邊白家的勢力還在擴張階段,當初謝問寒這個空降的第三代少爺突如其然的到來,并沒幾個人把他放心上。

    到底是白家雖然人丁稀薄,但也只是相對其他世家而言,要論體內流著白家血的旁系并不少,這個三代少爺也沒有精貴到哪去。更何況謝問寒連姓都沒改,看著和老爺子認來當慰藉差不多。

    哪怕有看重謝問寒的人,也只是覺得謝問寒算是寒門出身,應當比較好拉攏,所以才多關注兩下,想收歸己用。基本沒人能料到謝問寒后面帶來的翻天覆地的變化,眼睜睜看他不動聲色就打破其他陣營、收攏勢力、層出手段壓迫,甚至是白老先生明晃晃的偏愛。

    就在他們舉步維艱,幾乎要被逼迫的都要倒戈謝問寒的時候,謝問寒又和沒事人一樣,不急著將白家繼承人地位確立下來,將他們這些競爭者一個個咬死,而是表現的像他們有人下的巫蠱咒術突然生效了一樣

    謝問寒放下家業,回去讀書了。

    一眾白家子弟覺得很離譜。

    最離譜的是謝問寒都這樣了,白家的經營沒他本人坐鎮,他們卻還是吞不下謝問寒手上的那塊rou。甚至眼睜睜看著謝問寒派系勢力依舊在緩步地擴張著,只是因為謝問寒本人到底分身乏術,才顯得勢頭沒那么高歌猛進,而是鯨吞蠶食,鈍刀子磨人。

    讓這群爭權奪利的白家人覺得好像有點翻盤機會,又不甘心就此放棄,每每卻碰壁吃虧總之異常痛苦。

    傷害很大,侮辱性還很強。

    這群糾結痛苦、輾轉反側的白家繼承人人選中,唯有一人是其中奇葩。

    就是因為體質特殊,曾窺見過顛倒世界的景象白寧了。

    他感覺和重獲新生一樣。

    白寧親身體驗過謝問寒的冷戾手段,在夢中甚至無數次體驗過他死時的場景,早就對謝問寒生出了難以抵抗的恐懼。

    在發現如今謝問寒居然起點更高,更早回到白家,以至他無法先下手為強的時候,白寧愈加覺得這輩子沒有活路了,十分要死不活,每日渾渾噩噩,和天塌了也沒什么兩樣。

    讓他父母都疑心他是被下了什么咒。

    但白寧知道,天是真的要塌了,白家那位大魔王回來了。

    可安全的度過了一段時間,白寧終于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還沒死,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

    他尤為震動驚喜,可惜不能逢人就說,你們想不到謝問寒現在對你們的手段有多溫和委婉簡直就是在做慈善。

    那可是謝問寒!

    在夢中坐了十年牢出身,一無所有還能占據白家,后面殺瘋了的謝問寒!

    一個幾乎沒有人脈交際,沒有受過高等教育,甚至還背負著犯罪履歷的人,他能得到白家這種龐然大物,憑借的手段當然不會溫和到哪里去,殘忍手腕不輸任何在斗爭中成長起來的白家繼承人,像是一頭逃脫了牢籠的饑獸。

    更可怖的是還特別瘋,白寧甚至有一種感覺,謝問寒根本不是為了得到白家,他就是仿佛在向什么報復一般。

    和那時候相比起來,謝問寒現在的手段,大多能稱得上陽謀了,殘忍度不知道下降了幾個等級,讓白寧覺得他又還有的活了。

    為了不再過上膽顫心驚的生活,白寧又遣人去仔細調查,謝問寒為什么現在這么手段溫和、會不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又開始變化發瘋這決定了他現在要不要帶爸媽跑路,還是繼續做個白家混吃等死的少爺。

    白寧其實早知道謝問寒的經歷好像和他上輩子所知的有一些變化,比如那位作為他入獄的原因之一的繼父早就不在了,但一直沒敢細細打聽。

    而現在白寧為了未來鼓起勇氣,突然發現,這一切都是從薛家那位小少爺開始改變的。

    白寧的夢到底很有局限性,都是和自己相關的事,從沒看過那位薛小少爺。

    但他現在對薛慈當然有印象薛家極受寵的小少爺,被國家重點看護的芯片天才。更重要的是,白寧發現謝問寒的命運好像就是從薛慈手下開始轉折的,他報警送進去了那位變態繼父,以至謝問寒后來沒有殺人,沒有坐牢,獲得賠償金后開始自主創業,直到大學被白家召回,白老先生顯然對這時候的謝問寒頗為滿意。

    而這一切,都是有薛慈為圓心點出發的。

    不管這位薛小少爺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之舉,其實白寧都怪感謝他的,這真是順便也救了他上下老小的命。但白寧到底還不能完全放下心,又有一些在那瞬間生出的該死的好奇,所以他做了相當冒險的一個決定他想親眼去看看這位薛小少爺。

    不要看白寧這段時間被謝問寒嚇得又是重病又是犯慫,但也是拖了夢中那些片段的福,年輕的白寧在夢中還是學到了一些東西,在白家子弟中也算是相當表現優異的。再加上他實在太慫,這段時間都牢記不和謝問寒對上的原則,在謝問寒對一眾白家人的無差別打壓下,此消彼長,竟然顯得勢力穩固突出起來。

    因此他要離開白家、接近薛慈,這些事安排下來的很迅速。白寧頂替了一名華大學生,對薛慈進行暗中觀察。

    這些時間都被精妙的卡在謝問寒不在的時候。

    越是觀察,白寧越是覺得薛慈絕對是一個很不簡單的人他甚至開始想,薛慈會不會和自己一樣,無數次夢到過未來?

    甚至薛慈比自己更厲害,所以夢的更仔細。

    所以他才先一步,去改變了謝問寒?

    白寧原本都打算離開了,但這種強烈的、想要知道自己并非一人的好奇心,還是讓白寧做出了冒險之舉。

    他在離開京市的最后一晚,約了薛慈見面吃飯。

    薛慈當然不是那么好約的。不過白寧發現,薛慈雖然看著冷淡,但好像對被他接受的部分人卻相當寬容,有很吃軟不吃硬的那一面。要想單獨見他,可以從薛慈的老師、同門、曾經的研究同事下手,都會很給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