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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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超脫于國界審美的稠艷美貌,能在任何場合上都拿到優勢但是很遺憾,不是在現在,PDL的競賽現場上,一切都只能由冰冷的考核系統做出判斷。 不少人都無保留的對少年投過去憐憫或是安慰的目光。 薛慈很無所謂。 他站在了光屏面前,上面浮現出他的名字。薛慈。 另一邊站著G國代表團隊長,他光屏上的名字很長,保留了G國古老的貴族血統流傳下來的中間姓,不過更多人愿意喊他雷蒙德。 此時雷蒙德便隔著兩邊并不算遠的距離,用發音略微奇怪的中文喊他。 小朋友。雷蒙德說,我會給你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的。 薛慈用了昨天雷蒙德對他說的話。 他垂首,唇邊微微彎起,不見笑意:拭目以待。 考核開始前的交鋒沒有任何意義,比賽很快便開始了,由系統choucha的問題浮現在眼前。 「回答索米亞之弦的芯片定律詳解,請用三個實踐案例說明。」 「C.代航空芯片不共融金屬弊端該如何解決?」 「繪制工業芯片」 題目由淺至深,越到后面越繁復復雜,也不再是簡單幾句話的提問,有大段描述的問題光是閱讀完畢就要花費一半的作答時間,五分鐘的限制在這其中顯得十分捉襟見肘。 雷蒙德神色始終未變,好似眼前的考核提問在他眼里都是簡單數學運算一般,提筆就寫,一氣呵成。 相比起來,薛慈的答題時間卻比雷蒙德要多上許多,手指始終未曾松懈停歇下來,往往時間已經到了,眼前一幕光屏消失,薛慈才剛落完一筆,一幅沒答完的模樣。 一次兩次便好,但次次這樣,便讓人些許擔憂了。 舒博士身旁的那位學者微一皺眉,低聲說道,小薛似乎有些慌。 舒博士反倒平靜許多,薛慈還能答得上來,不是一頭霧水地僵持著,表現已經比他預料得要好。其他人見薛慈考核認真,也好歹交代得過去。 此時他微微頷首,盡力便可。 到后面考核的題目更為生僻古怪,作答時間延長至十分鐘。連先前一直游刃有余的雷蒙德,這時候思考的時間似乎都要長了一些。答題也不像剛才那樣迅速,幾次時間只剩幾秒時才勉強答完。 而薛慈就更是如此,那截蒼白手腕從未停下,甚至讓人開始憂心少年看上去孱弱的身體是否還能支撐。 這種表現讓雷蒙德不禁有些惡意地揣測 連那種簡單題目都要思考良久,十分吃力。現在的考核題,這位小朋友真的答得上來嗎?不會是亂寫吧?其他參賽者在賽場下默默解答,也感覺到其中棘手,些許焦慮起來。 或許給他們足夠的時間也能解出,但十分鐘的限制太為嚴苛了。 略微的走神在這種場合并不適合。就在雷蒙德揣測的那幾秒里,他的作答時間已不大夠揮霍,最后他略去了其中某一道步驟,直接寫下結論。 答題結束,時間剛好。 他身邊的薛慈也停了下來,少年輕輕揉動了一下他蒼白清癯的手腕,空白光屏上的冷光映亮了他的面容,愈顯得薛慈膚色皙白,不見血色,像是犯了某種錯誤后的失魂落魄,楚楚得令人憐惜。 不管他取得了什么成績,都不應該有人舍得苛責他。 那一瞬,雷蒙德這么想到。 不過他雖這么想,卻也從沒心慈手軟的打算。 又何況來評判勝負的,是不通人性,公正又無情的系統。 就像先前的兩場比賽一樣,參賽者的作答被系統公布出來,然后根據回答的準確性給分。 雖然一個是用中文回答,一個是用G國語回答,但關鍵的算法語言是相同的,并無障礙。于是在公布的瞬間,雷蒙德沒去看自己的答題內容,而是將目光下意識落在了薛慈的答題光屏上。 非常漂亮的字跡。 那些方塊字似乎有某種獨特魅力一般,顯得十分利落有力。薛慈回答的相當周密,盡善盡美,關鍵數據也相當準確,要不是系統實在沒有加分這個程序,雷蒙德甚至懷疑薛慈會因此得到額外分。 雷蒙德微牽動了一下唇角,似乎是想嘲諷一下對面的少年,但最后還是沒有出聲。 白費力氣。 他想。 他們還是同樣的得分,薛慈這種做法太過浪費時間力氣了。 但是這種答題卷面帶來的觀賞性也是十分直觀的,華國代表團的那些長輩們都露出了滿意神情來。 這就是國情不同了,薛慈這樣嚴謹的回答方式是老師們最喜歡的態度,就像是高數課堂上教了兩種解法,教師們還是會不厭其煩去講第三種、第四種解法。 答題習慣上的不同解法,在其他人看來總能達到類似炫技的效果。但精妙就妙在薛慈雖然炫技了,但是就是沒翻車。 接下來系統上出現的每一題答案,薛慈的光屏上都布滿了字跡。光看他作答表現的時候總覺得薛慈幾次寫不完答案,但是結果公布下來卻發現他每一題都寫完了最后一個字符,找不到任何一處的扣分點。 從一開始的滿意、贊嘆,一直公布到后面,連華國代表團的那些前輩們,都露出了稍微有些錯愕的神情。 如果說前面那些題型恰好是薛慈擅長的方向,從而回答的嚴謹全面的話,現在看來,薛慈擅長的面是不是太多了? 航天芯片的線路知識,回答全面。 能源損耗站修復,理論精通。 新型芯片改進 雷蒙德的回答也是滿分。 但他的表現是可以預料到的,雷蒙德成名已久,在芯片方面獲得過兩項杰出貢獻獎,是G國內出名的天才,才不這么讓人咂舌。但薛慈作為一名在校的本科生,在這之前只因為方老學生這個身份有一些存在感。他表現出的這種全方面的知識儲備量,就有些讓人目瞪口呆了 何況他現在才剛成年。 在場的哪一個,沒成為過同齡人的噩夢? 但這些擔任噩夢角色的知名學者們,還是在瞬間生出了這小孩腦子是怎么長的?這種錯愕的想法。 只有過目不忘和勤奮刻苦兩種天賦同時疊加在一起,大概才能成就這么一個各方面的全才才對。 雷蒙德的神色越來越沉。 隨著題目難度的增加,薛慈的回答篇幅要更精煉一些,但依舊十分準確,沒有足夠堅實的基礎的話,是很難做到這種程度的。 甚至到最后的難題設置,薛慈依舊答得一絲不茍的完美,這讓雷蒙德略微有些焦躁,他瞥了薛慈一眼,無聲說了句什么。 嘖。 這個小孩是怪物么。 很快到達最后一道題的公布。在這之前,兩人的分值都不斷刷新著比賽的分值上限,達到了相當恐怖、不可思議的,目前為止雙方都是滿分的白熱化局面。 雷蒙德此時有些混亂的思緒突然清醒過來,他意識到了什么,猛地轉頭看向自己的答題光屏 為了節約時間,雷蒙德在最后一道題的時候省略掉了某步運算步驟。 這可能成為扣分點,也可能不會。 他的唇瓣抿緊,深刻五官在那瞬間顯得鋒芒畢露。但對于運算系統而言,它并不會考慮到參賽者的心情。最后它還是揪出了那一個幾可忽略不計的小錯漏,給雷蒙德扣掉了0.1分。 雷蒙德的分數依舊很高,這樣復雜的高算力問題能被他在短時間內解出已經是件讓人敬佩的事,其他人都在稱贊G國代表隊的隊長名不虛傳。還有順著他的思考方向解下去,恍然大悟地表達敬佩的同僚。但雷蒙德只覺得胸口沉悶,他的額間滲出一些汗水,藍色眼珠挪動,緊緊咬在另一塊光屏上。 那個小孩應該也會出錯。 這樣的考核對一個年輕人來說太超綱了。 雷蒙德甚至覺得有點恍惚,這是他第一次,將獲得勝利的希望寄托于其他人犯錯上。讓他覺得可笑,又有些羞愧。 產生這種想法的瞬間,他就已經輸了。 仿佛某種預兆一般。 薛慈的答案顯示出來。 他們的答題表現和之前不同,像是在這一瞬間交換了一般。雷蒙德的答案布滿整片光屏,擁有相當復雜繁瑣的計算步驟,過程中不止一次的涂改和重推。但是薛慈這次的解答反而相當簡短。 和雷蒙德是正好相反的兩種解題思路,簡短卻精煉,關鍵數據完全正確。 系統給了他滿分。 在那一瞬間,就算是擁有良好修養、時刻都矜持沉穩的華國前輩們,都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如同歡呼的贊嘆聲。 G國代表團還沒從那個小孩能和隊長旗鼓相當的驚愕中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還要面臨隊長居然輸了的沖擊。 比分從1:1瞬間變至2:1。 薛小少爺從光屏前下來,神色如同往常一般平靜,完全看不出贏了對方代表團實力最強勁的對手后應該有的狂喜,唯獨微挑起一些的眼睛能泄露一點情緒。 承讓。薛慈說。然后例行和對方握手。 雖然他也不確定,雷蒙德是不是還想和他握手。 顯然雷蒙德不像薛慈想的那樣小氣,他的目光落在少年人修長漂亮,看不出一點薄繭的手上,非常迅速地和薛慈握完了手,然后用G國的通用語問他: 所以你才會被選入華國代表團參賽? 薛慈:? 雷蒙德繼續道:無可比擬的學習能力和理論基礎。你的能力很適合在這種類型的考核中發揮,連我都 他停頓了一下,用稍微帶點奇怪口音的中文道:甘拜下風。 華國代表團聽見薛慈都讓雷蒙德說出這種詞了,露出了一點驕傲神色。 薛慈覺得似乎有什么不太對的地方,但雷蒙德的話畢竟算是相當誠懇的夸獎。于是薛慈回道:謝謝。 雷蒙德收回了手,那雙深藍色的眼睛又深沉瞥過薛慈一眼,才下場離開。 雷蒙德有點惋惜。 他將薛慈當成那種專精于培養某一處長項的考核型選手了,其他方面自然疏于研究。 很遺憾的是,這種選手在真正的研發項目上都不會走得很遠。而雷蒙德以為,薛慈本來應該擁有更加光明、遠大的前途才對。 第65章 命運的抉擇 PDL的各個賽場考核都會在官媒上直播,但觀看熱度并不算太高。 這不代表PDL在內部不受重視,或是它在學界的地位有所動搖,大多數的芯片專業研究人員都不會錯過這一場盛宴,但這也代表著更多的普通人對其毫無興趣。 要看懂的門檻實在是太高了! 那些運用到的基礎理論對于芯片專業的學子而言尚且十分繁復,更不必提其他毫無基礎的人群來看,就全權是枯燥。他們察覺不出一分樂趣,試圖理解都是折磨,這使得觀看直播的人數少得可憐,哪怕各國的關注都沒使觀看量攀升一截。 最多是在賽果塵埃落定的時候,才會進行宣傳,讓人們清楚這次華國代表團又創下如何佳績。 但這屆的PDL觀看熱度卻有著顯著的提升。 最開始的變化來源于一些長者觀看直播的時候,他們的子侄輩的年輕人也會跟著瞥一眼。在發現是那些難以理解的高階競賽的時候,對這些不感興趣的年輕人們應該會渾不在意地挪開眼才對,但事實上是他們的目光停滯,都被屏幕中的某一個短暫的身影攫取走了視線,一時難以調動離開。 少年人在一堆中年人里實在是太顯眼了,何況他還擁有那樣一張漂亮的面容。連只關注那些枯燥內容的長輩都會提及他的存在,說這次PDL里有個很年輕的參賽者。 而這名參賽者還不止是皮囊上的好看。 對答題時間上的精準把控,處變不驚的態度,就算讀不懂題目,觀看者們也能從系統評判的結果上,了解他們的勝負。薛慈贏了那個似乎很厲害的金發男人,奪得一場勝利的同時會極有風度的說承讓。 這不比每年都能炒作出一位的初戀男神帥?! 于是那些枯燥的內容離奇地變得有趣起來,不少人還難得地打開了重播的錄制反復觀看,雖然觀看片段十分的集中,但觀看率到底是提升上去了。 負責這方面的宣傳部門還想到,大概是因為這次PDL是主場舉辦,民眾們都十分熱情啊。 暫時無人想到,在默契升高的觀看率下隱藏著怎樣的風潮。 除去薛慈以正當理由請假,缺席了華大的開學典禮外。另一名原本應該以學生代表身份、出現在典禮上演講的優秀學子,也同樣缺席了這次的典禮。 他甚至沒有提出具體的理由,就被批復了這次的長假。 沒有人追問。 謝問寒比薛慈更快地抵達了京市。 但他沒有去往華大,反而相當微妙地,暫時停留在了某座精巧藩籬之中。 白邸。 世家頂流中的頂流,被數人向往又被無數次詬病的名流,真正名權皆備的簪纓世家。盡管人盡皆知白家血脈中流淌著瘋病,但卻沒有人不向往那可怕悍然的龐然大物。 只要白家人招一招手指頭,有的是人愿意翻涌上去成為他們掌下的一只狗。 以至謝問寒那初具規模的預想,規劃出的巨大利益足以讓許多世家退步,折服于他世俗的財富當中。但是這些趨之若鶩者里,卻并不包括地位超然的白家。 現在的謝問寒不足以讓白家為他讓步,不過他那些成就,倒是還成為了某種討人喜歡的籌碼。 像你父親一樣。行將就木的老人坐在輪椅之上,須發盡白,偶爾可窺見他黑色疲累的眉眼。他看上去蒼老得過頭,臉上每一塊肌rou都垂搭地聳下來,年輕時十分兇戾的白家家主到老了也不見一點慈眉善目模樣,反倒讓人心下詭異的發涼。 就是這樣一位虛弱的、衰老的、仿佛下一瞬間就會停下呼吸的老人,卻是白家掌著生殺大權的主宰,沒人敢因為他孱弱的身體就在他眼前冒犯。就算還不知事的幾歲孩童,都十分畏懼這位曾曾爺爺。 謝問寒沒有回話。 作為一名從小沒見過父親的孩子,不論是他的養父,還是那位據說是白家三爺的親生父親,都不在他所熟悉的范圍內。索性白老先生也并不需要謝問寒的回答,便自顧自地說下去,他生前也喜歡做這些生意,做的很好。第一年將營業流水換成了一株給我的血玉珊瑚,現在便擺在我臥房門口。 白老先生道:我想起來,你回白家我還沒給過你什么東西。那株血玉待會差人送到你房中去,全當留個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