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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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問寒遲鈍地沉默了一段時間,終于忍不住又重復道:我真的沒有。 薛慈側過頭來,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微笑著道:好。 謝問寒: 他已經很難再維持冷淡自然的臉色了。 旁邊營地的那群車隊粉絲們接到了電話,其中那名烏克蘭混血的姑娘率先走了過來,她對著薛慈和謝問寒說道:他們要準備頒獎了。 雖然是私人組織的比賽,但是這類具有榮譽感的儀式顯然不會缺少。那姑娘問道:會等我們過去再開始你們要和我們一起過去嗎? 雖然謝問寒現在對這個頒獎實在沒什么興趣,也有點排斥在這個時候看到澄一白的那張臉,但是薛慈答應下來了并且他們總不能徒步走下山,也只好沉默不言地跟著上了車。 這個營地距離賽車終點的車程并不算長,在其他人對澄一白高超車技的贊嘆中,他們抵達了營地。 車門還沒開,澄一白就帶著極其燦爛的笑容湊了過來,目光緊緊落在薛慈的身上。他的聲音其實還是顯露了一點緊張情緒,澄一白干澀地問道:薛慈,你應該有在看比賽吧? 薛慈點了點頭。 得到滿意答案的澄一白笑容頓時更爛漫了點,像是圍繞在主人身邊追鬧著要獎勵的小狗勾一樣興奮地繞了幾圈,然后用仿佛發著光的眼睛看向薛慈,委婉暗示,那你一定覺得我的表現還評價一下? 不知是不是澄一白的錯覺,他總覺得現在薛慈對他沒有那種防備的隔閡和強烈抵觸了,但似乎又變成了另一種態度,讓他心里略微鼓噪不安起來。 但接下來薛慈的回答又讓澄一白繼續覺得高興了。 薛慈簡單回答道:車技精湛。 從沒有人的贊美能讓澄一白像現在這樣高興過,那種快感甚至超過了先前取勝時的刺激,比第一次碰到賽車方向盤時的興奮都要痛快許多。澄一白輕微咳嗽一聲,或許是那夸贊實在激發了他無數的信心,又或是今天的薛慈太過溫柔好接近。無比膨脹的澄一白扭開頭,指尖都似乎在發燙。他大膽地提出要求來:賽車圈有一個慣例,冠軍在當天可以隨便提出一個要求,任何人都不能拒絕,薛慈,你覺得 這個慣例當然是真實存在的,不過范圍其實只局限在參賽的車手和他們的粉絲之間,提出的要求也不會太讓人為難,才一直保留了下來。 薛慈不算他的粉絲。 澄一白暗暗地準備鉆這個空子,當然也不會提出太過火的要求,他正在思索著要怎么才能讓薛慈答應下來時,便見薛慈目光含蓄落在他身上,似乎只是思慮瞬間,便輕聲道:好呀。 還沒等喜悅沖昏頭腦,又聽薛慈溫溫和和地道:不過慣例應該是最后的冠軍才行。澄一白,你和我也比一場吧。 澄一白怔住。 薛慈也會賽車嗎。 第46章 失控 他沒有一口答應下來。 澄一白隱約預感到,薛慈所提出的要求或許并不如他意,他對這其中的危險發展十分抗拒,下意識逃避開對自己不利的選擇。 何況賽車也并不是普通的駕駛,就算將其當做生命一部分而熱衷追逐的澄一白,也不會去否認其中的危險性。 薛慈,澄一白斟酌地看著他,這很危險。如果你對賽車有興趣,我可以先教你一些技巧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基礎的學習對我而言有些多余。薛慈平靜地看著他,今天,就現在吧。我們來做一個賭約?落敗者要滿足對方的任意一個不觸及道德和能力底線的要求。 原本作為勝利者彩頭的小情趣被以一種更加正式的形式提出。出于雙方的身份,不管是薛家受寵的小少爺還是澄家的繼承人,都讓這個賭注變得極具含金量。 謝問寒在聽到這句話后,平靜的神色略微波動起來。他沉默地看了薛慈一眼然后出乎意料地繼續保持著沉默。 他選擇尊重薛慈做出的每一個決定。 澄一白應該拒絕薛慈才對。但是看著薛小少爺低斂的睫,他一時心生蕩漾,拒絕的話語重新卡在喉嚨中,暫無聲息。 這對他而言是危險預兆,澄一白很少去做沒有把握的事,但是現在薛慈的話對他而言誘惑力太大了,簡直像是惡魔俯在耳邊的低語,無數次誘惑他點頭。 不觸及底線的任何一個要求。 他們私人的感情生活,當然也包括在這個底線里面。 澄一白并不是個下流的小人,所以他不會提出多么卑劣或者過火的索求來,但是借此延長和薛慈相處、接近的時間,比如試做三個月的男朋友之類這樣的要求當然是被允許的。 他心動了。 可以。澄一白聽見自己胸膛中,心臟砰動的沉重聲響。低沉的聲線順著風清晰飄進每一個人的耳中。 答應下來之后,澄一白甚至有一種因為勝之不武、趁人之危而產生的羞愧感。 聽到他的回應,原本在一旁臉色窩火,陰沉著臉教訓著某位車手的年輕隊長也瞥頭看過來。 喜歡賽車這種刺激競技的人里面出現叛逆少年的幾率似乎相當高,這位年輕隊長也挑染著一絡暗紅色的發,深刻英俊的面貌,情緒一向直白的不加遮掩,此時他滿臉的不爽。 而就算他對澄一白再看不慣,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從洲城而來的車手很有砸場子的本事,所以當澄一白被約戰的時候,他耐不住好奇地看向了薛慈。 提出和澄一白對戰的那個少年發黑如墨,露出的膚色卻皙白,就是從他站立的姿勢來看,也能看出少年是家教良好的世家少爺,一幅乖學生的模樣。 這種人對賽車的興趣說不定還沒有對書本的興趣高。就算有車技,也是爛得出奇吧。 希光滿不在乎地想著。將這場比賽定義成了澄一白哄他小男朋友噢,或許是未來小男朋友的游戲。 但是他們接下來的對話,讓興致缺缺的希光,又把頭給轉了過去。 薛慈在和澄一白商議賽車的地點。 澄一白的反應出乎預料的劇烈,鼻子都皺了起來:在這里?! 面對少年分外沉靜的黑色眼睛,升起來的音調又漸沉了下去,澄一白很堅決地說道,薛慈,彎天公路太危險了,對你來說很不適合。我們可以隨便選任何一條賽道但不是在這里。 我記住了它每一段路程,每一條彎道。薛慈并沒有事先背過這里的地圖,但是過目不忘的能力發揮了它應有的效用。隨著飛行器傳來的圖像、和用儀器看到的場面,車道在薛慈的腦海中拼接為一張完整的地圖。 薛慈依舊很溫和的回應他,你可以跑完它,我為什么不行?澄一白,這個賭約不是送給你的禮物。 但那是不一樣的。 澄一白皺眉,猶豫道,在今天前,我不知道薛家的小少爺有賽車的興趣。 那說明你對我缺乏了解。其實那算是前世的興趣,他獨自實驗過無數次技巧。而薛慈將這份興趣保留下來,到今天仍不為人所知。 不管怎么樣澄一白依舊猶豫。 然后薛慈打斷了他,若有所思地道,或許澄伯父當初也是這樣勸說你的? 很好,澄一白說道,你說服我了。 澄家人一向不贊同繼承人做出他們眼中的高危舉動,推己及人,澄一白決定不在這件事上再追究。不過松口之后,他才反應過來,你的賽車? 還沒有準備。薛慈說,我可以現在買。 。 澄一白重新變得憂心忡忡起來。 薛慈連合適自己的賽車都沒有,又是第一次跑這樣的高難度賽道,很難不讓他生出累贅軟弱的顧慮。 薛慈說現在買就真的是現場買,他向那些車隊車手提出了一個很難讓人拒絕的價錢后,看熱鬧得正興奮的希光說道,不用這樣。我的車可以借給你當然,我隊員的車也同樣可以。 把車當老婆看的車手不算少,愿意付出這樣的代價,希光為了看熱鬧也是不余遺力。薛慈感謝后表示愿意付出借用的酬勞,然后挑選了一輛相對而言中規中矩,容易上手的賽車。 為了將硬件上的差距縮到最小,讓這場比賽看起來不是那么的不公平。澄一白同樣舍棄了他的猩紅,而準備另選一輛賽車。 在澄一白考慮要借那一輛的時候,希光看他一眼:你要加錢。 澄一白: 他面無表情說:好。 兩人比賽的路段雖然同樣是在彎天公路,但是受時間限制,澄一白提出不必跑完全程的需求。他劃掉了最危險的中段賽道,只留下最后一截路程,然后略微有點緊張地瞥了薛慈一眼。 薛慈這次沒有反對,看過路程圖長短后,點了點頭。 謝問寒看著那一條賽道,也垂下了眼。他面容冷淡,旁人難以猜測他在想什么。 澄一白的審美一如既往的能在某一點體現出來。他挑選的賽車大體為跳躍的寶藍色,就像他的座駕猩紅那樣顯眼。 而薛慈選擇的賽車主體為銀灰色,車體修長輕巧,具有極強爆發加速設備,是將速度的優勢發揮到極致的賽車。當然,對彎天公路而言,這算不上什么特別大的優點,輕巧的車形和更快的速度都代表它更容易側翻或者從山體上摔下去,不穩定的特性帶來的是更大的風險而非收益。 以至于薛慈在選擇完賽車后,希光都有點遲疑,繞著車走了兩圈 怎么看怎么不占優勢。 這輛車有什么我沒發掘的優點嗎?希光摸著下巴道。 薛慈不介意為他解惑:離我最近。 希光: 連他都開始懷疑,這個看上去很乖的小少爺是不是真的能比賽了。 薛慈卻已經側身進入了車里,調節座椅的姿態看上去很專業,讓希光暫時打消了疑慮,至少不是第一次碰賽車。他又看著小少爺臉上戴著的東西,叫住了他:喂。 把口罩摘下來扔了。希光面無表情地說,戴著那個,小心被悶死。 賽車內的環境和其他時候不一樣,身體素質可以不好,但氧氣不充足,影響到反應速度的話,就是車毀人亡的慘案。薛慈被叫住后頓了一下,態度良好地反省。 我忘記了。 他及時補救地,將臉上的東西摘下來,謝謝。 車門合上。 但年輕的車隊隊長卻呆在了原地,直到賽車的轟鳴聲讓他醒過神希光倒退了好幾步,最終臉色通紅地憋出一個字來。 cao。他罵了句臟話。 剛才他看到的 希光頓時明白澄一白為什么會態度如此扭捏了,就算是他,也很難平常心對待才對。 這個薛慈他怎么怎么長得這么好看? 除了謝問寒,沒人注意到剛才希光和薛慈之間經歷的小狀況,眾人的目光都重新匯聚在賽場上了。 這個地方角度不佳,但是用飛行器和望遠儀器也勉強能看清楚全程。 兩輛賽車停留在他們各自的賽道上,等待著發令槍的響起。 澄一白難得的心性有所變化,就算是他第一次比賽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緊張過。 而在賽車上脾氣相當惡劣的澄少爺,自己都沒想過,他還有替別人擔憂的一天 槍響,已經預熱完畢的賽車在瞬間疾速奔馳而去,像是被拉張到極致的弓射出的那支箭一樣。 薛慈透過車窗和投映的屏幕,將面前彎弧極大的公路狀況盡收眼底,腦海中也繪制著相對應的地形圖。 他精心測算好每一條距離,每一個彎道。 手上的賽車觸感極其陌生,薛慈的大多數經驗,也遠只停留在前世。但僅需要一小段距離的疾馳,曾被打磨的無比熟練的手感在那一刻盡數回歸,薛慈倉促地進行完磨合,計算著現在的速度與動力加成。 他的運算速度極快,眼底只有漫長延伸的公路,在這一過程中,甚至完全忘記澄一白的存在。在即將抵達第一個大彎道時,輕巧迅速的銀灰賽車瞬間借由擺身加速。而從后視鏡看到這幕的澄一白在那瞬間心跳微微失衡 太快了。 薛慈的速度快的簡直失去控制,根據澄一白的經驗,他仿佛已經預見賽車會在阻力失衡后,瘋一般地脫離欄桿桎梏,跌落山崖的場面,一時臉色無比難看起來。 第47章 了斷 他一時受內心貪欲蠱惑,答應了這場比賽。 卻從沒想到這可能害的薛慈因此喪命。 無盡的懊悔像地獄烹起的烈火般焚燒著澄一白的心緒,他面容微微扭曲,顫抖的手指攀在方向盤上,努力保持著精微的cao作不出現失誤,車體微微傾斜,阻擋在薛慈的車身側邊,試圖通過撞擊來產生阻力,阻擋薛慈的車身向外飛出的危險趨勢。 但薛慈駕駛的銀灰車輛像鷂子一般,飛速掠去。 澄一白的車輛落空,車輪的摩擦力幾乎要濺射出火星,在空蕩山谷中發出鶴唳般的輕鳴。 這些意外也被其他人盡納眼底。 京市車隊的車手們紛紛議論起來:賽車好像失控了。 不會出意外吧。 情況不太妙,銀星的速度太快,要沖出賽道了 銀星是薛慈駕駛的賽車,而無需他人再解惑,就算不懂賽車的謝問寒也看的無比清晰。 他手中緊握著望遠鏡,儀器上某個鋒利邊角深陷入他的掌心中。那雙黑色的眸在瞬間覆蓋上一層淡淡血色,而他的臉色蒼白的如同鬼魂。 疾馳著像是下一瞬間就會沖出賽道而騰空的賽車,讓他全身的血脈都翻滾沸騰。又因為那危險趨勢與可能,血液重結成冰,冷冽冰凌劃破他身上每一寸皮膚,無比的疼痛劇烈。 這些都沒有讓謝問寒畏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