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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品種的冰山!好可怕! “聽說過了。” 流火只是淡淡地掃了秦沐一眼,隨即又看向寧清夢道:“屬下追蹤這群刺客多時,這份就是曾與他們碰頭的官員名單。” 秦沐感覺流火就像一臺沒有感情的機器,說話的語氣和神態都沒有感情。流火從懷中探出一張信紙遞給了寧清夢,便道:“屬下先去休息了。” “去吧。” 寧清夢對她身邊大宮女還真的不是一般的縱容,對自己關懷備至,與青鸞如同至交,流火不在乎君臣之禮,寧清夢也由得她。 這是不是好過頭了? 胡圖:【寧清夢和三個宮女都是出生入死的交情,這些繁文縟節和君臣之禮她當然不介意。】 秦沐:【出生入死?這么牛批的嗎?】 胡圖:【當然,以前寧清夢上沙場,她們三個就是副將,為寧清夢掃蕩一切障礙。寧清夢登基后,她們不想被官職束縛,所以都不愿意為官,只有青鸞留下來照顧寧清夢。】 秦沐:【聽起來感情很好的樣子。】 秦沐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畢竟她跟女帝乃至其余三人都沒有經歷過什么生死考驗,自己更像一個混吃等死的團寵。秦沐抬眼看了看流火離開的方向,聽蝶無影說流火是喜歡女子的,應該是假的吧,看她的樣子應該對人類不感興趣…… 寧清夢看了眼手上的名單后,便把信紙收了起來。她轉頭看向秦沐,又吩咐她好好休息后這才離去。 秦沐等到寧清夢離開后,這才悄咪咪地走到門邊,看了看門外,看看到底是什么味道這么臭這么酸。只可惜秦沐什么都看不到,剛才的尸體和血跡都沒有留下,只有殘留在空氣中的酸味,令人作嘔。 秦沐小心翼翼地踏出一步,看了看門外的情況,除了寥寥幾個侍衛在巡邏,剛才的打斗痕跡已經被抹得干干凈凈,仿佛沒有發生過一樣。她不死心地又往草坪看了看,還是沒看見血跡,這讓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青鸞到底是用了什么毀尸滅跡的必備良藥,怎么連血跡都沒有留下,太可怕了。 秦沐馬上回到屋子里,把門關上,這才后知后覺地感覺到心有余悸。剛才寧清夢在的時候,她還被一些莫名其妙的粉紅泡泡包圍著,如今她離開了,秦沐才感覺到了這個殺戮之夜的寒涼。 明明是夏天,可她卻覺得渾身泛涼,剛才的命懸一線讓她止不住心顫。 “糊涂,我不會有危險了吧?” 秦沐覺得今天是整個夏天最涼快的一天了,透心涼的那種,手腳都有散不去的涼意。 胡圖:【別怕,沒事了。】 胡圖剛說完,秦沐還想說什么,胡圖便馬上開口制止:【噓,有人來。】 話音剛落,秦沐的房門就被打開了,嚇得秦沐馬上飛竄到床上,定睛看去,才發現是去而復返的流火。她那雙美眸如寒冰一眼落在自己身上,透著絲絲寒意,讓秦沐不禁拿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身子,哆嗦道:“你,流火姐,你想干嘛?” 秦沐有點害怕流火這個女人,先不說她沒有絲毫人情味的姿態,那雙眼鋒利如刃,總覺得她會把自己看穿一樣。 “我來保護你。” 流火關上門后,便坐到了桌邊閉上雙眼,仿佛入了定,完全沒有理會過房間的主人秦沐的感受。 “流火姐,你去休息吧,我自己一個人可以……” 秦沐還未說完,流火便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冷淡地道:“你臉色煞白,都嚇壞了。” 秦沐:“……” 她不是才看了我一眼么,這都能注意到?見自己害怕,居然去而復返來保護自己?這座冰山底下是藏了溫泉嗎? 可有個人杵在自己的房間里,讓她怎么睡? 秦沐又不敢趕流火出去,自己又睡不著,便坐在床上思考人生。她屈起雙膝坐著,雙手抱膝,頭擱在膝蓋上,看著流火。寧清夢身邊的人為什么都這么好呢?就算是看起來對人類不感興趣的流火居然擔心自己會害怕,所以特意來陪自己。 她上輩子是修了什么福氣? “聽青鸞說你膽子很小。” 當秦沐沉浸在自己情緒里時,流火一句話讓秦沐的臉馬上垮了下來。 誰說她膽小了!她只是怕蟑螂!怕蟑螂! “我只是怕蟑螂,不是膽子小。” 秦沐反駁,必須反駁,這明明就是兩碼子的事!流火聽罷,緩緩睜開眼,轉頭看向秦沐,問道:“蟑螂有什么好怕的?” 秦沐能清楚看到流火那雙淡漠的眸子里有著疑惑,貨真價實的疑惑,并非有意調侃和嘲笑,可是這卻讓秦沐更加無地自容。 蟑螂就真的很可怕啊!長得丑,有觸須,腳上有倒刺,還會飛! “反正就是可怕。” 秦沐把頭埋進膝蓋里,不再看流火,拒絕交流溝通。 流火看了秦沐一眼,不再在此事上多說什么,隨即又閉上雙眼假裝死人。見流火良久沒有說話,秦沐這才抬起頭,發現流火又閉上眼假寐了,根本沒有要理自己的意思。 秦沐躺了下來舒展開身體,她是真的有點累了,受傷未愈又受了驚,眼皮子已經撐不住了。 秦沐睡了過去,她不知道流火是什么時候離開的,燭火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滅的,待她醒來的時候天還未亮,流火已經不在了,而那股極酸的味道也已經散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