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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徒弟那神清氣爽的模樣,冼愈臉色更差了,若不是顧及唐軻身上的傷,他現(xiàn)在就想直接將人倒吊起來打。 冼愈瞪了徒弟半晌,收起劍,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往屋里去。 唐軻一路小跑著追上去。 兩人坐定,冼愈哼一聲,“身上傷還沒好,皮就癢了?” 唐軻嘿嘿笑兩聲,朝冼愈先賠不是,又問師父是不是有了什么新消息。 冼愈搖頭,決定把怒火先壓下去,正事要緊,“按你先前的要求,我挑了兩個機靈些的弟子去江南找章翎了,不過須得至少半月的時間才能有消息。另外,太子還有你讓我重點查的兩個人,有眉目了。” 唐軻身子朝冼愈湊了湊,等著師父繼續(xù)。 冼愈清了清喉嚨,“太子如今吃喝拉撒都有大批精銳侍衛(wèi)護著,我們現(xiàn)在連近身也極為困難,更不要說劫持了。” 唐軻點頭,說這也是預(yù)料之中的事,“我頭一次沒能得手,以太子那樣謹慎又怕死的性格,恐怕很難再有第二次機會了?!?/br> 冼愈對此表示贊同,又說:“另外那兩人,張?zhí)t(yī)還在太醫(yī)院里頭住著,養(yǎng)心殿有北境軍跟鎮(zhèn)北王爺日夜守著,沒再讓他靠近過,不過宮里侍衛(wèi)看得緊,那張老頭出入都有精銳侍衛(wèi)隊跟著,而且走的都是人多的大路,我跟帶去的幾個人試了兩次想將人劫了,沒能成功。” 唐軻原本也不指望這么快能找到解藥,經(jīng)過劫宗正寺那事之后,太子在解藥一事上必定會加倍小心,“只要太子的人沒再靠近養(yǎng)心殿就行,至少皇上有朱長存看守著,短期內(nèi)不會有生命危險。” 唐軻心下想,朱長存沒有完全信任太子前,沒有了湘兒做替罪羊,太子想必不敢輕舉妄動再對皇上下殺手,否則就是自己將把柄交出去了。 冼愈又說:“你說的那吳守則,如果我們的人沒有認錯人的話,此時應(yīng)當是在刑部大牢關(guān)押著的。” 吳守則與張?zhí)t(yī)不同。 張?zhí)t(yī)是太醫(yī)院院使,僅從官服跟工作內(nèi)容上就能輕易將人認出來,可吳守則被抓之后一直穿的便衣,如今都城大亂,每天被押送衙門的人不計其數(shù),要尋到吳守則此人屬實困難,只能憑借唐軻對其外貌的描述來盡量縮小查找范圍。 “師父有幾成把握?” 冼愈捋著胡須思忖一陣,“九成以上?!?/br> 唐軻點頭。 如果吳守則是關(guān)在刑部,那就是目前最好的情況。 刑部應(yīng)當是現(xiàn)在最干凈的機構(gòu)之一,吳守則沒被放在宗正寺、都察院、或者獄廠,卻偏偏放在了刑部,應(yīng)當是朱長存有意為之。 不管唐軻交給朱長存的那份奏折里的內(nèi)容朱長存信了幾分,朱長存現(xiàn)在有意要保住吳守則的做法,都說明他對太子起了疑心。 這便是唐軻的突破口。 “師父,我明日要下山,去都城。” 作者有話要說: 給小可一點點時間,讓他按計劃反擊哦 另外,湘兒如果不是這種容易被騙的幼稚小笨蛋性格,他也不可能跟小可走到一起去呀,寶們別怪他啦,誰還沒個缺點呢 如果這兩章追更覺得生氣,可以先攢攢的,這本文很快要完結(jié)了 第68章 唐軻整理了一個小包袱背在身上,離開禪衣宗去了都城,直奔刑部大牢而去。 刑部看守的兵力比他上次越獄的時候要多上許多倍,就連唐軻這樣的身手也委實花了些功夫才摸到吳守則被關(guān)押的牢房。 吳守則被單獨關(guān)押在最靠里的牢房里,周圍分派了不少官兵看守著,唐軻摸進去,將外頭看守的人盡數(shù)撂倒,撬了鎖來到吳守則身邊,向吳守則被自己連累入獄道歉。 吳守則比兩人上次分開的時候要憔悴了些,不過衣冠都還穿戴整齊,看來并未被用刑也未被審訊,聽唐軻那么一本正經(jīng)和他道歉,他笑著擺擺手,“唐先生言重了,你哪里連累我了,我隨你越獄之前就在這刑部大牢了,如今出去走一遭回來待遇還提高了,有了個單獨的牢房可以蹲,我該感謝你才是?!?/br> 唐軻看著他笑,“刑部的人沒有審你?” 吳守則搖頭,“我也奇怪呢,這些天我連顧廷跟王澈的影子都沒見到?!?/br> 唐軻又問:“吳大人——” 吳守則抬手:“別叫我吳大人了,我哪還是什么大人,叫我守則或者阿則就行?!?/br> 唐軻點頭,讓他叫自己小可,又問:“阿則,你要不要跟我出去?回蟬衣宗先躲一陣子?” 唐軻問這問題的語氣,仿佛在問吳守則晚飯想吃什么一樣自然。 吳守則已經(jīng)習慣了唐軻這樣對他諱莫如深的事滿不在乎的態(tài)度,笑著搖頭,“不了,刑部的人我還是信得過的,雖然有時候蠢點,立場卻是中立的,我留在這,找機會把先前調(diào)查的內(nèi)容給他們,或許能有機會為湘君殿下翻案?!?/br> 唐軻認真看著吳守則:“謝謝你肯為湘兒做這些?!?/br> 吳守則擺擺手,“我忠于陛下,這是我分內(nèi)之事。湘君殿下怎樣了?” 唐軻將朱文禎的情況簡單說了。 吳守則神色稍緩,“有勞小可費心照顧湘君殿下了?!?/br> 唐軻笑,“湘兒是我的男人,我照顧他是應(yīng)該的,先前是我沒顧好他……” 吳守則聞言色變,半張著嘴直愣愣望著唐軻,沉默許久才道:“你跟湘君殿下是……”又想到之前在那小宅院看到的朱文禎的樣子,恍然點頭,“啊,是我愚鈍了,抱歉抱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