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好，我答應你。”

    第二天傍晚，鄭妍換下校服穿上休閑的衛衣，將長發盤住藏在鴨舌帽中，口罩蓋住大部分臉。這一身在全是男人的崔氏科技里很常見，不會有任何人注意。最主要是他們的關注點在成敏宇身上，恨不得變成八爪魚緊緊巴結他。

    成敏宇克制心中的緊張，跟身旁人介紹鄭妍是他的同學，得了感冒要戴口罩之類，慢慢表現得心應手，說謊不用打草稿。兩人一路突圍到高層，崔賢的辦公室。鄭妍掏出崔賢的工作卡一刷，在成敏宇驚異地表情下走進去。辦公室是簡約的風格，干凈整潔，一塵不染。鄭妍無心在意這些，直奔電腦。

    成敏宇攔住她：“電腦的安全系統很復雜，一不謹慎就會觸發警報，還是不要冒險……”話沒說完，屏幕成功亮起，顯示【崔賢，歡迎回來】的問候語。

    鄭妍轉過頭，“你剛剛說什么？”

    成敏宇搖頭，“沒什么，我幫你看住。”他松開手走到門邊。鄭妍不管，開始一通暴力cao作，成功獲取崔氏科技近叁年的計劃，其中一個是計算機連接人腦技術，顯示正在進行中。她快速轉動的腦子不由自主想起第一次來時，崔尚勛透露給自己的信息，成氏和崔氏在合作一款醫療器械。但辦公室不適宜久留，她將這些信息拷貝轉移后，再把監控、開機記錄都刪除，確認不留下一絲痕跡后才關機。

    “走吧。”她把鍵盤都擦干凈，示意成敏宇一起離開。在路過那間禁止進入的實驗室時停下腳步，“成敏宇，這里面你進去過嗎？”

    成敏宇有權限，自然是進去過，還參與了一些設計，但他不知道要不要說，可身體反應總比腦子快，“我在參與這個項目。”下一秒腦子就冒出一個精密的時間表，幾點到幾點，實驗室里會有誰，什么時候沒人。

    “是最新的研究，人腦與計算機的結合。”他明明白白鄭妍的不好心，這也不在他們交易的條件之內，但總要有什么，能讓自己證明，他是不需要任何條件就可以幫她做所有事的人吧。“我記得你家書房里有很多研究大腦的醫學書，以后是想當醫生嗎？”成敏宇在等鄭妍點頭，然后自己能順理成章帶她進去。

    鄭妍看穿他的心思，笑了笑，“我很感興趣，帶我進去看看吧。”就是這句話，成敏宇打開門禁，兩人進到實驗室里。實驗室只有門口有監控，里面是沒有的，因為所有的資料都需要保密。成敏宇啟動機器，精密的儀器開始運作，鄭妍并未感嘆，只是心里想，這個東西要是可以拆回去就好了。

    “其實程序還沒辦法成功運行。”他只能將原理展示給鄭妍看，“它是基于‘亞當’設計出來的，并沒有良好的學習能力。”

    “我一開始以為是因為‘亞當’的設計者投奔去L集團，很多數據資料自然被偷走了，我們只能緩慢攻克技術上的難題。直到你昨天告訴我，我才有所發覺。”原來自己并沒有那么厲害，成氏與崔氏更是如此。

    鄭妍將屏幕切換，直接查看到源代碼，提出更為無理的要求，“我說，與其你花心思都弄不好這破銅爛鐵，不如讓我來做。把零件送給我吧？”語氣中多少帶著玩笑的意味，成敏宇卻認真思考了。他可以借著研究的由頭將部分零件借走，可并不知道該怎么組裝使用。

    “可以是可以，但你親自使用這臺機器不是更方便嗎？”

    “不需要，我有更好的。”這話成敏宇聽得云里霧里，卻沒有深究，鄭妍的事情他不能過多的窺探，會惹她煩。就在他們處理好監控準備離開時，鄭妍突然將實驗室的開關全部關閉，兩人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她捂住成敏宇的嘴將他拉到角落的桌椅下，示意不要出聲。

    “噠噠”有人進了實驗室，將開關打開，似乎環顧了一周后，沒發現什么，又恢復到黑暗，腳步聲越來越遠。桌椅下，成敏宇緊緊貼著鄭妍，她的手附在自己臉上，他不自主憋氣，怕呼出的氣息會惹她不滿一樣。

    “走吧。”鄭妍松開手，要快點離開了。她打算和成敏宇分開走，讓他在公司多待一會，這樣不會太引人注目。

    半小時后，鄭妍就這樣輕飄飄離開了，他漫無目的地在辦公室發呆。

    “敏宇，怎么在這里？還以為你在實驗室。”高盛推開門，先前到實驗室找人的就是他，“對了，你的那位同學呢？”

    成敏宇掛上假笑，“時間不早，‘他’先回家了。”敷衍地再和他寒暄幾聲。

    “崔賢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天見到還好好的。”高盛打聽起崔賢的消息，他私心不想崔賢那么快出院，畢竟沒了他，自己也能勉強夠上“一把手”。“他不在，工作全都壓到我頭上了。”

    成敏宇哪里看不出，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他還是不喜歡高盛這個人。“放心吧，他很快會回來，到時候哥你就不用這么幸苦了。”

    高盛訕訕笑，不知再和成敏宇說什么，成敏宇不喜歡他，他自然也知道，活了叁十年已經是根老油條，而成敏宇不過十幾歲，即使是天才，心情還是明明白白寫在臉上。而且他不見得多想討好成敏宇，畢竟成氏現在的掌權人成多俊還正值壯年，沒必要像公司里那群蝦米扒拉住他。

    這邊鄭妍已經回到家，饑腸轆轆正好有人來給她做飯了，不過還兼帶個李望。他們得了允許才進的家門。李正在廚房忙活，一邊忿忿不滿，要是平時他怎么可能會讓李望和鄭妍獨處。但現在他們達成了協議，李望這個人又會順竿子往上爬，死皮賴臉要來，義正言辭說是要談李珉泰的事情。

    “你給我的資料我已經去核實過了，沒有太大出入。”李望將文件放到茶幾上，離鄭妍只有半個人的距離坐下。“我現在有個計劃，但需要你的幫助，還需要，李研善的幫助。”

    “可以嗎？”

    “憑什么？你這么迫切想搞垮李珉泰的原因說來聽聽。”鄭妍不可能輕易暴露婆婆的住所，也不相信李望，作為李珉泰的兒子，她只能想到他想奪權，所以一直對他多有防備。即使他已經被自己教訓過一頓，可這還遠遠不夠。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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