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妾如她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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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州來的三位目瞪口呆。 詹興武還跟穆行州確認了一下,“真是五爺?shù)逆俊?/br> 穆行州點頭。 詹興武震驚的不行,“五爺何時納的妾?怎么就答應納妾了?” 五爺不肯納妾的事情,詹興武他們自然都知道。 倒也不是人盡皆知,但詹興武三人,與詹五爺?shù)年P系非比尋常。 詹興武兄妹同五爺,才是血緣上的親姨表兄妹。 這事說來話長,也就是穆行州這種在國公府長大的人才曉得。 五爺那妾室生母魏氏,正是詹興武母親的庶妹。 涿州詹氏一家進京的時候,帶了那位庶妹過來,被五爺?shù)纳?,也就是國公爺?shù)陌芤谎劭粗?,納為貴妾。 這本也算親上加親。 可五爺生母極不安分,后面惹出了大事端無法收場,反而禍害了一家。 五爺從此對原本的外家有了芥蒂,再到后面被過繼給國公爺,他親舅舅又到國公府生事。 內(nèi)里的詳情甚少有人知道。 但五爺發(fā)了怒,直接與他們斷了關系。 連帶著涿州詹氏這姨表親,也甚少聯(lián)絡了。 這次,還是因為詹興武立了戰(zhàn)功,有調(diào)派,才臨時進京。 不過,穆行州在他們面前,并不想多說五爺和韓姨娘的事情。 “這是夫人的意思,韓姨娘也是夫人替五爺納的?!?/br> 話是這么說,但詹興武一家見了方才的情形,五爺對韓姨娘的態(tài)度可不簡單。 詹興武打了岔,問起穆行州現(xiàn)在何處。 “哦,我倒也沒什么正經(jīng)的官位,不過是給五爺做副將罷了?!?/br> 這若是給旁人做副將,也沒什么緊要。 可五爺是什么人,是一手握住朝廷江山的人。 穆行州這副將,相當于天子近臣。 詹興武如今只是個千戶,聞言不由得目露艷羨,“副將好,副將好……” 穆行州在他直白的艷羨目光下,有點不好意思,卻察覺有人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瞧過去,看到了一個姑娘看向了自己。 他投去目光,姑娘眨了眨眼睛,跟他抿嘴一笑,露出了酒窩。 是詹興武的胞妹詹淑慧。 穆行州不敢看,立刻收回了目光。 此時,正有下面的兵過來請穆行州過去,兩邊便相互道別,分開了來。 街道安靜了下來。 附近書肆。 有幾人相互對著眼神。其中一人用書遮擋了半張臉,直到街巷里定國公的人馬散去,他才稍稍放下來。 從放完煙花信號,衛(wèi)澤言就帶人就在這個書肆等著俞姝。 但一日過去了,毫無音信。 反而定國公府的人,突然在外面找什么姨娘。 定國公詹司柏不是沒有姨娘嗎? 衛(wèi)澤言不敢在這個關頭亂來,只能約束了下面的人小心些。 明日再在此處等上一天,若是俞姝還沒出現(xiàn),只能再放第二只煙花,去下個地方再等了。 只是時間越長,暴露的風險就高了起來。 衛(wèi)澤言將方才遮臉的書放回到了書架子上面,吩咐了人不間斷地等在此處,萬不可錯過了他們要等的人。 * 定國公府。 俞姝出門時,多滿心期待地離開,此刻被那五爺一路送回來,便有多煩悶。 就差一點。 就差一點她就走了。 但現(xiàn)在,那五爺送她回了府還不夠,一路隨她往淺雨汀而來。 俞姝實在不想跟他說話,好在他素來話也不多,就這么安靜地一路走著,就到了淺雨汀門前。 俞姝規(guī)矩跟他行禮,“今日多謝五爺,婢妾先回去了?!?/br> 她說完就要走,不想五爺問了一句。 “你……不請我進去坐坐?” 五爺說著,低頭瞧了瞧自己的妾。 妾平日在家,并不蒙上絲帶,今日這般蒙上眼睛,一陣風吹來,絲帶隨著她青絲飄飛。 風又停下來,那白絲帶便垂落在她頸邊,在她白皙細長的頸邊輕撫。 他看住了她。 可她臉上沒什么表情,嘴角平平,神色淡淡,他幾乎能想得到絲帶下的眼簾低垂的模樣。 果然,她開了口。 “婢妾居室簡陋,沒什么可招待五爺?shù)摹N鍫斎绽砣f機,婢妾只怕耽誤了五爺?!?/br> 她說完,越發(fā)垂了頭。 白皙的脖頸微彎,是拒人千里以外的弧度。 五爺不知怎么,心頭悶了一下。 他不由想到上次他送她來淺雨汀,她也是這般,絲毫沒有想讓他進門的意思。 還有昨日吃飯的時候,她卡了魚刺,他想都沒想就將她抱到身上來。 而她卻在穆行州來了之后,立刻離開了他。 今日也是一樣。 她好像,全沒有與他親近的想法? 冷淡、疏離,與他始終保持距離。 五爺默了默。 可這不是他想要的妾室的規(guī)矩嗎? 但他為什么只覺得,心頭的悶更重了幾分? 興許不是她的問題,而是他自己。 五爺背在身后的手握了握。 最后看了自己的妾。 “你說的對,我不該耽于此,你回吧?!?/br> 他說完,就見她神情無波地行了禮,轉(zhuǎn)身走了。 而他背在身后的手,又不由自主地握緊了幾分。 他也當即轉(zhuǎn)過來身去。 一陣風從河對岸的冷武閣吹了過來,詹五爺靈臺清明了幾分。 是了,他對一個妾室,本不該有任何上心。 他大步向冷武閣的方向走去,風將他的衣擺吹得呼呼作響。 可風沒吹散他心頭的悶窒感。 那感覺反而更重了。 …… 接下來的一連幾日,五爺都在冷武閣,一步都沒踏出來。 夫人和老夫人都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派人去勸了兩句。 俞姝沒有什么立場,也沒有什么心情,甚至連河邊吹風都不去了。 她只一心想著,如何再尋機會離開,并不知道那五爺在冷武閣里,比之前更加陰郁,連書房的門都沒踏出一步。 如此一連幾日,除了涿州詹氏三人來給老夫人和夫人請安,府里安靜到了極點。 俞姝知道,按照約定,放煙花的人三天內(nèi)等不到她,便會離開約定地點。 俞姝去不成那書肆了,只能盼著他們不會這般輕易離京,再放起第二支煙花,與她隔空約定第二個地點。 她沉下心來等第二支煙花。 煙花沒等來,卻被夫人叫去了正院。 第18章 涿州來的三個詹家人,明面上,是定國公府的同族遠親,實際上,卻是國公爺詹司柏的親姨表兄妹。 老夫人和夫人都見了他們,但詹興武想拜見五爺,卻被拒之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