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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斐是這艘船的總指揮官,他冷淡地抬眼看了過分自信的二皇子,沒有回話。 如果這艘船“阿貝卡號”真的如此頂尖,不會有襲擊的事情發(fā)生。 他靠甲板上的護欄,天色平靜,海面沒有一絲蕩漾,向遠處看去,只能看見海天一線,看不見暮色之海的邊緣在哪里。 有學者猜測暮色之海沒有邊界,也有學者猜測暮色之海通往的是另一個世界,有超時空蟲洞,所以才會有那么多人有去無回,他們不是死亡,而是通過蟲洞穿越時空,到達另一個世界。 項斐把設備摸出來,想看看時間,卻發(fā)現(xiàn)上面劃分信號的小格又一次消失不見。 隨著他們在暮色之海待的時間越久,越深入內里,項斐發(fā)現(xiàn)信號消失的頻率越頻繁。 恐怕會有一天,信號徹底消失不見。他們在暮色之海如同孤島,里面的人傳不出去消息,外面的人不知里面的生死。 二皇子走到項斐的旁邊,他換了之前文質彬彬的眼睛,換了一副墨鏡,和他一起看著遠方的海面,突然嘆息了一聲道,“項斐少將,有的時候我都不知道你在擔心什么?” “很多。”項斐沉吟了一下,還是決定把信號的事情告訴二皇子,他是這批研究所的領頭,說不準手下的研究員會有什么辦法。 “你沒發(fā)現(xiàn)最近的信號越來越差了嗎?二皇子,我怕隨著時間推移,信號會在暮色之海徹底消失。” 二皇子愣了一下,他推了推眼鏡,笑道,“這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項斐少將,我們在海上航行時的信號本來就是不穩(wěn)定的。” “項斐少將是不是最近休息不好。”二皇子瞥見對方眼下微微的青色,“還是多休息休息,草木皆兵在戰(zhàn)場上是大忌。” “希望如此。”項斐開口,出來的匆忙,軍帽有些歪斜,眼皮懶散地垂下,手指輕敲著欄桿,“只是給二皇子提個醒而已,如果信號消失,我們可就孤立無援了。” “放心吧,”二皇子說,“我們的信號連著的是上面,”他指了指頭頂?shù)奶炜眨安豢赡芟У摹!?/br> 項斐已經提醒到這個程度,看二皇子還不當回事,微微依在欄桿,喊來了身后的副官,“黎克。” “是,少將。”黎克小步跑過來,“有什么指示?” “加強戒備和巡邏,順便告訴他們,”項斐敲了敲欄桿,一聲沉悶的聲響在手底下傳出,恰好有一只黑色的怪魚在聲音響起時跳出水面,濺出水花又躍了回去。“休息時可以給父母親人報個平安,多發(fā)發(fā)消息。” “是。”黎克應道。 池魚不確定他要找的“海神之淚”是不是在島上。暮色之海只有一個島嶼,在靠近邊緣的地方,很難被發(fā)現(xiàn),周圍有許多的海怪。不管怎么樣,既然丑魚說了上面有東西,池魚肯定是要上去看看的。 暮色之海的恐怖不是在于它的未知,就算那艘船只知道那些地方有怪物,池魚也可以肯定,他們不能活著出去。 要是沒有池魚的助力,那艘船在暮色之海呆一年可能也發(fā)現(xiàn)不了小島的存在,也有可能在靠近小島時就被全滅。 而相對于池魚來說,他寧愿待在海里一百年,也不想去島上。 平靜的海面,還是白天,天氣突然陰沉。 池魚坐在一只奇怪的魚類的背上,沒錯,就是那只慫了吧唧,看見池魚就抖的丑魚。 在他的前方,是一群巨大的海怪,密密麻麻的黑色在海底暈上一層陰影,它們長得和丑魚一樣,比丑魚的體型小一些,全都拱衛(wèi)在丑魚的旁邊,嚇跑了其他的生物。 池魚悠閑地擺了擺尾鰭,拍出漂亮的水花。他的手掌拍了拍丑魚的側鰓,“讓它們跟上前面的船。” 丑魚被拍的一抖,無力地吐出幾個泡泡表示自己的悲憤,兩個燈泡似的眼睛委屈地張大,但還是聽話地命令它的小弟們。 追上……追上前面的……船…… 它的智商不明白為什么要追上前面的大家伙,但身上的人魚發(fā)話,慫慫的丑魚只能照辦。 池魚和丑魚被那一群手下遠遠地落在后面,他看見一群魚類已經跟上去了,在船只的下面,而船上的人類還絲毫沒有察覺,甲板上只有幾個士兵在巡邏守衛(wèi),一個老頭在看天。 緊接著,池魚下了第二個命令,“把那只船,推向其他的地方。” 他在后面引路,其余的丑魚簇擁著船只。 項斐本來在船上望著風向,老頭抬頭正看著天空,在古代漁民就有出海觀測天氣的經驗,一代一代傳下來,直到現(xiàn)在,即使科技發(fā)展,老人家還是習慣自己觀測。 天氣突然變了,漁民心里有譜,他對項斐說了一聲,“要下雨了,長官。我們先進去吧,看這個天氣,恐怕一會下的還是暴雨。” 海風變冷,吹皺項斐的衣領。 項斐拿出設備,通訊的設備遲遲沒有恢復信號,這讓他心中的預感越來越不好,平直著唇角,又收了回去。不管怎么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突然間,他感覺船艙一沉,好像有什么東西抵住了船只,緊接著他又聽到漁民顫抖的聲音說,“船、船的方向變了。” 船掉頭的方向很微小,一點一點地往前推動。比原來的方向快一點點,若不是漁民是一個老手,習慣了海上航行,他也察覺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