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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拿撿來的東西送人,也不知道是怎么養成的習慣,只有這一點,像只小狗一樣。 布瑞斯動了動,長發霧一樣在水中散開,泛著一點琉璃一樣的、不太真實的光澤。 他順勢把希迪攬在懷里,又伸出一只手,扣住了希迪脖子上掛著的那個‘神之眼’吊墜,把它扯了下去,丟在一邊。 希迪不滿地動彈,掙扎著去抓掉在池邊的吊墜:“那是我的。” 那是他的東西,雖然希迪對荊棘玫瑰沒好感,也帶習慣了,布瑞斯要動,至少得經過他的同意。 再說它還挺好看的,希迪沒想就這樣把它丟掉。 布瑞斯:“嗯。” 答應得挺好,他的手臂卻還是牢牢地圈在少年的腰上,不讓他碰到那個吊墜:“您已經不需要那個了。” 希迪沒他力氣大,掙扎也沒用,很不滿地瞪他:“為什么?” 布瑞斯:“‘荊棘玫瑰’是屬于大陸上的東西……您早已不在那里,代表他們的東西,還是趁早摘了好。” 還有個原因他沒說,因為他嫉妒。 布瑞斯嫉妒一切能陪伴希迪長大的事物,嫉妒他們塑造了他的小孩,甚至嫉妒‘荊棘玫瑰’這個宗教,比他先一步讓荊棘將玫瑰攬在懷里。 荊棘掌控愛欲,掌控這世間一切被稱為原罪的東西。 他就是原罪本身,表現得再怎么斯文有禮,也都是假象,是為了不驚動謹慎的獵物,收斂了自己可怕的占有欲。 他從不做虧本的生意。 要讓荊棘甘愿獻上自己,希迪也必須得付出相應的代價才行。 布瑞斯掐著少年的腰,低頭親吻他的眼皮,聲音很輕,帶著一絲掩飾得很好的壓抑:“我會永遠屬于您。” 相應的,我也必須要得到您的全部——無論使用什么方法,無論您到底允不允許。 深淵將近,束縛早就去除,其實他早就不再需要壓抑自己的本性。 就算是他,也快忍不住了。 不過布瑞斯到底是疼希迪的,這時候了,仍然沒表露出分毫急躁,還不忘請求希迪的許可。 他輕聲道:“給您做個標記,行嗎?” 希迪被熱水泡得懶洋洋的,扒在他身上,懶得說話,就小聲哼唧兩句,權當同意。 那件襯衣還掛在他身上,松松垮垮地在水里漂著,露出少年被泡得略微泛紅的肩膀。 咬人更兇的一般是希迪。 小孩有虎牙,又永遠學不會收斂和留情,高興了就連啃帶咬地表達情感,經常在布瑞斯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牙印。 雖然布瑞斯總是會在別的地方再折騰回去……但他們倆對此都感到挺高興,也算是一種無言的默契。 不過這回,布瑞斯似乎是下定決心,要給希迪留一個就算以他的體質也沒法完全愈合的痕跡。 他將唇齒抵在希迪肩膀露出來的那一小塊皮膚上,極盡強勢又極溫柔地啃咬、舔舐,眼睫低垂著,專注得要命。 一點血絲從他咬破的傷口處流出來,又被他慢慢地吮掉,喉結一動,就咽了下去。 希迪被他抵在水池邊緣,小聲哼唧。 ……只是咬了一口而已。 布瑞斯并沒有趁機做些別的,就連雙手的動作都很規矩,希迪卻感受到了一種從前從未有過的壓迫力。 像是馬上就會被布瑞斯整個撕開了、咬碎了吞進去。 少年的眼睛已經再次變成了漂亮的金色。 有濃黑色的紋路順著布瑞斯咬出的那個傷口蔓延開,帶著尖刺的紋路攀爬上希迪的肩膀,又在一瞬間全部收斂,乖巧地團在傷口附近,把自己圈成了一個眼睛的形狀。 眼睛的中央是一朵綻放的玫瑰。 不是吊墜,也不是圖畫,這是刻印上去就再也無法抹除的痕跡。 ‘我一直在看著您’。 希迪的發絲黏糊糊、濕噠噠地貼在臉上,他迷茫似的眨了眨眼睛,將眼珠上最后一點還沒褪去的綠色眨掉,攀著布瑞斯的脖子,小聲道:“……我有點疼。” 布瑞斯明知故問:“那我輕一些?” 希迪:“不行。” 第54章 或只是深淵之外 希迪肩膀附近那個新符號很平整,看上去和布瑞斯的荊棘紋身差不多。 形成的原理應該也沒區別,都是布瑞斯用能力弄出來的。 只是圖案不一樣,眼睛中央的那朵玫瑰由暗紅色的線條組成,襯在希迪細嫩的皮膚上,就有一種格外的張力。 讓人難以移開目光 被布瑞斯咬破的那一塊果然沒有很快地愈合,傷痕被玫瑰紋路覆蓋在下面,絲絲縷縷地滲出一些血珠,又乖又無助,可憐兮兮的。 希迪自己伸手摸了摸,問道:“這是什么?” 布瑞斯虔誠似的在玫瑰的中心落下一吻:“印記。” 希迪:“什么印記?” 布瑞斯:“屬于我的能力。” 他借希迪的傷口注入了屬于荊棘的力量,是標記,也是圈出的領地。 他問希迪:“您不喜歡這個?” 希迪沒空搭理他這些帶著誘導性質的提問。 他問兩句就夠了,現在正忙著把自己整個兒地往布瑞斯身上貼,小孩像塊融化的糖塊兒一樣散發熱量,看上去甜絲絲、又軟乎乎的。 池水搖晃,帶起兩人浸在水里的衣擺,發出一點水波動搖的聲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