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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也不全是金發(fā),這一位的頭發(fā)就是淺綠色,長長地披在身后,發(fā)尾稍微有點亂,可能是在這里掛得太久,被風吹的。 青年安詳?shù)亻]著眼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膝蓋以下都被透明的胎果殼包裹住,也看不出來他究竟是不是痛苦。 希迪伸手戳了戳精靈的肩膀,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又歪頭往他背后看過去。 精靈坐在一根樹枝的末梢附近,到了這里,樹枝已經變得很細了,人要直接站在上面本來就勉強,希迪毫無顧忌地隨便亂動,又不肯抓點什么把自己穩(wěn)住,更是顯得他搖搖晃晃、十分危險。 這里挺高的,就算是希迪,掉下去也不一定能正常落地。 然而希迪才不在乎這些,他已經看見了更能吸引他注意力的東西。 原來這精靈之所以能坐得這么穩(wěn)當,是因為他的背后布滿了從樹干上伸出來的、密密麻麻的根須。 這些根須是褐色的,從樹枝上的一個點里生長出來,然后迅速分叉,順著精靈的衣服爬進去,從精靈露出來的脖子和手腕上來看,它們應該全都纏在他的身上,將他固定在了原地。 希迪:“唔……” 他摸了摸下巴,用布瑞斯送他的匕首試著挑斷了一根。 這回那樹根倒是很痛快地斷了,斷口處流出的也是普通的植物汁液,沒有別的反應。 看來它們是生命樹原本的能力,應該只能起到固定的作用。 那么她為什么要將這些精靈變成胎果? 到底不是精靈本族人,希迪對于生命樹還不是很了解,就算是他也沒法立刻猜出所有東西,只能一點一點地推測。 他對這個還挺有興趣的。 然而希迪思考得太過專心,沒能立刻注意到又有一根樹根,從他背后默默地冒了出來,隨即很陰險地纏住他的腳踝,用力地往旁邊一扯。 那樹枝原本就細窄,無論是誰,被這樣扯了一下都不可能還安穩(wěn)地站在原地,希迪的身體大幅度地晃了一下,立刻往一旁倒去。 希迪有點愣地眨眨眼睛,像是沒反應過來。 反正都站不穩(wěn)了,他就也沒掙扎,干脆放松了身體讓自己掉下去,盯著頭頂上的樹冠迅速遠離。 少年從天而降,被樹下早有預料的布瑞斯接在懷里。 布瑞斯把他放在地上,責備似的道:“您該更小心一些的?!?/br> 希迪:“……哦?!?/br> 表示聽見了,但不聽你的。 看他站穩(wěn),布瑞斯這才接著跟被嚇了一跳的克羅賽爾把最后一句話說完:“……所以,生命樹會變成這樣,恐怕就是受到了陰影的侵襲?!?/br> 在希迪研究樹上那個精靈的時候,布瑞斯已經把事情大致地和克羅賽爾都說過一遍了。 克羅賽爾身為祭司,他對于整個精靈族來說都很重要,族里時刻可能有事需要他來處理,因此他很少離開這片森林。 他知道深淵的存在,知道這片大陸是依托什么而存在的,不過精靈對于大陸的了解也僅僅止步于此,至于什么陰影、什么侵蝕,那些東西從前都和生命之森不沾邊,他們連聽都沒聽說過。 原本也用不著了解的,誰知道這回竟然出了這么大的事。 克羅賽爾正在后悔,之前沒能對外邊的世界了解得更多一些。 布瑞斯:“……您要知道,陰影來這片大陸上的目的就是攫取生命力,生命樹能夠孕育出這么多精靈,她本身就是這世界上生命力最旺盛的……物種之一,如果陰影真的進入了你們的森林,那么它的第一個目標就是生命樹?!?/br> 克羅賽爾:“那母樹……” 他抬頭看了一眼樹上的精靈。 他們三個弄出這么大動靜,可是這些精靈卻仿佛什么都沒聽到似的,只是低著頭,狀態(tài)沒有任何改變。 不知道他們已經保持了這個姿勢多長時間。 克羅賽爾的聲音有點澀,問出這個問題對于他來說很艱難:“母樹她不是放棄了我們?” 布瑞斯的聲音輕緩:“應該不是這樣?!?/br> “陰影會影響被它寄生的生物的心智?!彼f,“您也許不知道這一點,但我們經過的上一座城鎮(zhèn),之所以會滅亡,就是因為一個孩子的靈魂被陰影影響,將瘟疫散布向了整座城里。” 約書亞的殺傷力他們都看見了,那已經變成了一座死城。 陰影連靈魂都能侵蝕,生命樹畢竟還有個實體,更方便它做成自己想做的事。 布瑞斯嘆了口氣:“雖然我不想這么說,不過——精靈的生命,對于陰影來說,也是非常有誘惑力的東西?!?/br> 陰影本身被自然所排斥,無法從自然的元素中獲得足夠的力量,但是精靈可以。 精靈自生命樹中誕生,他們的生命都來自于母樹的贈與,身體里蘊含著非常強大的自然能量……還有陰影最喜歡的生命力。 正巧陰影悄無聲息地控制了生命樹,而精靈永遠不會抵抗給予自己生命的母親。 恐怕直到被根須纏住的最后一刻,他們還不知道母樹叫自己來是要做什么。 克羅賽爾說不出話。 他只是沒怎么出過門,對這些東西不太了解,現(xiàn)在聽布瑞斯給他解釋了,當即猜到了 這片空地上都發(fā)生過什么。 精靈祭司眼圈都紅了:“那、那你知不知道怎么才能救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