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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迪:“小餅干?” 布瑞斯:“沒有小餅干。” 希迪:“哦。” 聽說沒有小餅干,他迅速失去了興趣,連布瑞斯出去干什么了都沒問,轉而稍微站起來一點,握著冰錐,仔細又認真地動作著,用尖頭挑開了布瑞斯胸前衣服上打結的系帶。 “拉上窗簾吧……”他含糊地嘟囔,“外面都是死鳥。” 希迪不喜歡那些鳥,死的也不行。 過分熱烈的暮光被綠絲絨遮蔽,少年面色嫣紅,眼睛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比夕陽還要晃眼的濃金,軟糖一樣貼在布瑞斯身上,哼哼唧唧地要他親。 光是欺負鳥,只能勉強到達這種程度。 他被慣壞了。 不這樣不行。 作者有話說: 小孩有很乖地數到20哦。 第23章 小小的孩子晝夜哭泣 格外受寵的孩子,就有格外多撒嬌的方式。 夜幕很快降臨,房間四個角落全掛著光球,魔法師先生濫用魔法,就為了執著地要看清少年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希迪掛在布瑞斯身上不愿意下來,小狗一樣,貼著人在他鎖骨上磨牙,尖尖的虎牙把人家身上啃得到處都是印子,又滿懷期待地去啃他脖子上的那個項圈。 項圈上有那玫瑰留下的痕跡,一條簡單的紅線,就把它襯得好看了不少。 少年含含糊糊地撒嬌:“真不能……” 真不能讓他把這東西摘掉? 布瑞斯一向會答應希迪的所有要求,只在這事上從不動搖,撫摸少年弓起的后背,溫和地拒絕:“現在還不是時候。” 希迪退而求其次:“那我想看看。” 黑色的項圈下面的紋身,他只在很倉促的時候看過幾眼,還從沒仔細研究過它長什么樣子。 小孩乖乖地去蹭布瑞斯頸側,聲音里帶著含混,還有點兒啞。 “就看看。”他小聲央求,“我不動它。” 布瑞斯沒說話,閉上眼,下巴往上抬了一下,揚起的下頜與脖子共同組成一條弧線,有種脆弱的美感。 像是在向希迪心甘情愿地獻祭自己。 終于得到了準許,希迪挺高興。一翻身坐在他腰上,為表重視,還用了兩只手,一點一點地將那個項圈往上推。 項圈不緊,很輕易地被推過了喉結,露出下面一圈花紋。 和他的猜測一樣,那花紋是黑色的、糾纏在一起的荊棘。 希迪上手摸了摸,發現就是皮rou的觸感,邊緣清晰,比普通的紋身顏色要深。 少年很感興趣地低頭在荊棘的尖刺上親了一下,又咬了一口。 布瑞斯喉結滾動,帶動脖子上的那圈荊棘,荊棘也和活了似的蠕動起來,顯露出一點猙獰的面目。 然而畢竟只是紋上去的花紋,很快就又平復下來,仿佛剛才的一切都不過是光影交錯產生的幻覺。 希迪很快就研究夠了,把項圈拉下來,夸贊道:“好看,適合你。” 布瑞斯一語不發,對著坐在自己腰上的少年笑了笑,怕人摔了似的,扶住少年纖細的腰。 銀發鋪散開,像是被霧遮蔽的月光,在床上凝成了實體。 無論從什么角度來看,他都確實好看得動人心魄。 少年難得乖巧,也可能是剛才胡鬧得累了,坐在他腰上也沒亂動,甚至還慢吞吞地幫布瑞斯理了理長發。 “你是什么人呢?”希迪像是在自言自語,“你和深淵有什么關系?” 布瑞斯的聲音溫柔:“您想知道?” 希迪看了他一眼,難得沒有什么表情,眼睛是很干凈的橄欖綠。 這說明他不太感興趣。 “……不想。”他說,“隨便你是什么,別告訴我。” 比起追根究底,希迪更在乎的是,他能給自己帶來什么。 過多的探尋只會消磨同伴之間的信任……截止到目前,他們相處得很契合,這就夠了。 希迪多少能猜到一些,但也不再好奇更多。 布瑞斯的表情還有點兒遺憾。 希迪不管,已經從他身上下去,往窗戶走了兩步,又回身翻了件衣服套上,才再次拉開了窗簾。 窗外星光如雪霰。 布瑞斯慢吞吞地從床上坐起來,隨意地將衣裳披在肩膀上,走到希迪身旁:“您在看什么?” 小孩這樣向窗外張望,顯然是被其他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希迪撐著窗臺往外看,若有所思地道:“我聽見了聲音。” 他看著街道,城里基本沒人,就算有,也不會在這種時候跑到街上去閑逛,三岔路口一片寂靜,甚至不起風,連塊會動的招牌都沒有。 那一地的死鳥倒是已經全都不見了,只剩下干涸的血痕,還有一地漆黑的羽毛。 它們吃尸體。 當然也包括自己同類的。 布瑞斯:“什么聲音?” 希迪:“像是哭聲。” 這里怎么會有哭聲? 別說這座城已經快變成一座死城,就是僅剩的那些還生活在城里的居民,也不會大半夜跑到這種地方來哭。 亞里克斯告誡他們不管聽到什么都不要下樓……也許就是預料到了這種情況的發生。 然而希迪怎么可能會聽他的話。 少年原本還覺得這座城鎮不過如此,只是鳥多了點,除此之外沒什么意思。現在倒是被勾起了興趣,興高采烈地回頭宣布道:“我要下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