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書迷正在閱讀:我道侶總是撩我、夫人是個嬌氣包、作為偏執狂人魚的新娘、穿成惡毒長公主[穿書]、師尊支楞起來、就要凡爾賽,瞅我來氣不[穿書]、大師兄他不做戀愛腦了、驚!人魚他竟然這樣、當bug遇上后門、替身登基后對我告白了
那人還活著,胸膛起伏微弱,眼睛是很漂亮的藍色,像海,但是沒有光澤,被希迪捏住下巴,就順從地抬頭。 希迪:“真可憐。” 他輕輕地松開了手,于是那人毫不反抗,再次悄無聲息地蔫下去。 房間里到處都是這樣的場景。 金絲雀們沒有被好好地護理過,也未曾得到所有者的疼愛,他們不是賞金榜上說過的收藏品,他們只是獵物。 被惡劣的獵人肆意折騰過,又被隨意丟棄的小動物,僅此而已。 這可不是什么適合觀賞的好地方。 看來亞斯特洛領主年紀大了,只注重享樂,對于美學和整潔的追求都枯萎了許多。 希迪眉頭緊鎖,又拍拍手里拎著的腦袋,責怪道:“你這壞家伙。” 壞腦袋沒法反抗,默不作聲地轉悠了一圈,半睜的眼睛掃過房間里的‘金絲雀’們。 不知道領主還活著的時候都在這房間里做過什么,血跡和亂七八糟的污漬呈濺射狀四散在墻壁和天花板上,房頂甚至掛著一些莫名其妙的—— 希迪:“噫。” 他皺眉用兩根手指將落在自己肩膀上的可疑團塊拎起來,迅速扔到一邊去,嫌棄地用衣擺擦了擦手。 這個動作導致他本來就臟兮兮的衣服上又多了點褶皺和痕跡,原本好好一個干凈漂亮的小孩兒,現在倒像是在土里滾過。 希迪進門時沒有特地掩飾蹤跡,聲音也不算小,可房間里幾乎沒人抬頭看他。 一個人在被從里到外地摧毀時,最先崩塌的,就是好奇心。 任何一個多余的動作都會招致災禍,任何反抗都可能會激發獵人更強烈的興趣。他們也許都不明白如今正在發生什么,但只有一樣東西,早被深深地刻進了骨髓里。 ——對于新鮮事物的恐懼。 希迪也沒急著一驚一乍,房間挺深,他繞著走了一圈,就見最深處倒著個姑娘。 與其他鳥兒不同,姑娘的衣著還算整潔,她穿著舞會用的禮服,礙事的裙撐不見了,額頭破了一點,半張臉上都是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驚恐地睜著眼睛。 她也是唯一一個視線全程跟著希迪轉悠的人。 希迪走到姑娘身邊蹲下,伸手碰碰她的肩膀,歪頭確認道:“還活著?” 姑娘迷茫地眨眨眼,雖然意識清醒,但身體完全無法動彈,應該是被下過什么藥。 她張了張嘴,發覺自己倒是能說話,于是勉強輕聲回答道:“……嗯。” 希迪多問了一句:“你是這次的賓客?” “是。”姑娘的反應很慢,好半天才能擠出一個字來,“領……” 希迪:“領主死了。” 姑娘語速實在太讓人著急,希迪迅速地失去了和她對話的耐心,干脆直接把領主的腦袋舉到姑娘眼前,還貼心地調整了一下角度,讓她能清楚地看見領主那張慘白的臉,介紹道:“看,頭在這兒呢。” 姑娘和領主對上了眼,猝不及防受此刺激,差點沒兩眼一翻,又昏過去。 希迪及時收回人頭,拍拍她肩膀:“哎,別忙著昏倒,你還能動嗎?” 姑娘這回沒說話,苦笑著看他。 她還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情況,就被領主下了藥帶到這里。可能是因為中途掙扎了一會兒,領主給她用的藥量格外地大,現在倒是能說話了,但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知覺,根本動不了。 姑娘不明白,自己明明是來參加舞會的,怎么會遇見這樣的事? “哦……沒事。”希迪簡單地檢查了一下她的狀態,迅速下結論道,“他給你用了藥,藥效不強,你剛醒才會這樣,馬上就能動了。” 女兒的生日舞會還沒結束,領主就這樣迫不及待地帶走自己看中的賓客,且沒造成任何混亂,看來他不是頭一回做這種勾當。 比起房間里的其他人,這姑娘已經算是很幸運,剛被送到這里就遇見了希迪,身上只不過有一些被帶走時掙扎出來的小傷口。 出點血而已——這在希迪看來算不得什么大事。 至少她的靈魂仍然完整,精神還在。 希迪:“那我不管你啦。” 他也沒打算再安撫顯然受了很大驚嚇的姑娘,反正她一會兒自己能跑,剩下的都是她自己要解決的問題。 房間里到處都是傷勢慘重的金絲雀,他沒有那么多時間挨個幫忙。 希迪確認完情況,便干脆利落地站起身,拍了幾下手。 清脆的響聲回蕩在寂靜的房間中央。 “好——”少年拖長了聲音,有點懶洋洋地宣布道,“有多少還活著的?能聽見我說話嗎?聽得見的話,就抬頭看看我。” 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不看也行,不想走的可以不走,隨便你們。” 反正領主死了,這些人很快就會被發現,到時候會被如何處理……還真不好說。 角落里擠在一起的肢體動了動,身上的傷痕還不太多的一些人茫然地抬起了頭,大量的殘忍對待令他們喪失了迅速反應的能力,他們似乎完全不明白眼前的這個少年在干什么,只能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希迪。 像一群離水的魚。 作者有話說: 原本打算都用英文名的,可是字數有限制,于是緊急寫了一首長詩(。 第4章 關于玫瑰的童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