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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說完,林縛打斷:“不是。早在荒星上我就決定好去第四軍團,不僅是我,艾伯特、唐千、盅司他們三個也會跟著我一起去。” 程玖壓著林縛的肩膀,直視他的眼睛:“同樣是上戰場,第九軍團有什么問題?” 林縛抬著頭,毫不避讓程玖的視線:“我去前線,不是為了給人當一輩子的下屬。”程玖何其優秀?帝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位少將,即將成為最年輕的一位軍團統帥。 他一旦加入第九軍團,就注定不可能超越程玖,會永遠被程玖壓住一頭。 即便這個人是程玖,他也會不服,不甘! 程玖還要再說,林縛淡淡看他一眼。 “我不會因為任何事情改變最初的意愿,這點你該清楚。” 他一門心思的上前線,為了這個目的,付出了多少努力? 他吐的每口血,受的每道傷,遭受的每個阻礙,都是為了這一目標。 程玖望著他,明亮的眼眸中仿佛亮著團火,濃墨瞳仁里照著自己的臉龐。 半晌后,輕輕嘆口氣:“明白了。” 他關掉光腦,揉揉眉心,低聲道:“你都這樣說了,我能有什么辦法。”語氣摻雜一點委屈。 林縛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仄著眉眼,問:“除了這件事外,還有其他的事嗎?沒有我就回去了。” 程玖張唇:“今天在宴會上我……” 林縛拳頭一攥:“你要是說花園的事,我勸你閉嘴。” 程玖于是閉嘴。 林縛面色不善的開門下車,關上車門的時候摔的震天響,仿佛摔的是程玖。 車內的程玖只能悻悻的摸摸自己的鼻頭。 * 大皇子當眾求愛,還被林縛拒絕這事上了當晚各大平臺媒體的頭條,熱度高居不下。 大皇子開門走進皇帝寢宮,還未出聲便被迎面而來的杯子砸破了額角,殷紅的鮮血順著臉側滴落。 皇帝暴怒無比的咆哮:“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現在整個星網,都在談論你,談論皇室!因為你一個人,皇室丟了多大的臉你知道嗎!!?這就是你說的萬無一失!你說的一定!?” 賽門·康斯坦斯擦掉蔓延到眼尾的血跡,低頭凝視指尖上的紅色,眼神幽暗,對皇帝的咆哮無動于衷。 皇帝發泄完自己的怒火,接過侍女遞上的茶水:“這事是你惹出來的,既然到這來,是想好了解決辦法?” 在他看來,解決辦法無非兩種。 一種,是讓林縛答應,嫁入皇室,這些問題迎刃而解。 另一種,就是殺了林縛。 他這個問題源頭,只要在群眾視線中蹦噠一天,就會有一天有人記得這事,將這事拿出來嘲弄皇室。殺了他,時間消逝,忘掉這個人,那些愚民也自然不會再記得這事。 賽門·康斯坦斯彎腰行禮,左手橫在腹前:“父皇,兒子要繼續追求林縛。” “你說什么!?”皇帝猛然起身,被他一句話激的氣血動蕩。 他抓起身前的東西,預備砸醒這個逆子。 賽門·康斯坦斯不為所怵,語氣平靜:“父皇有看過星網上那些民眾言論嗎?知道他們是站在皇室這一面更多,還是站在林縛一面的多嗎?” 皇帝對于他的辯駁沒有興趣,冷冷注視他:“你只需要說解決辦法,然后施行就好。” 賽門·康斯坦斯頭垂的更低,神情具埋在陰影中:“兒子解決的辦法便是繼續追求林縛。等他離開帝都星,民眾看不到他,自然會逐漸忘記他曾經光輝的模樣,而一直在民眾眼前的我矢志不渝,民眾,會偏向誰呢?” “既然你已經打定注意,便按照你所想的去做。只是這后果,你也得承擔好。” 賽門·康斯坦斯唇角掀起弧度,低頭退出了宮殿,轉身直面光線,嘴角的笑容擴大,大步離開。 宮殿內,皇帝淡聲:“出來吧。” 一道人影忽然從簾子后方走出:“陛下請吩咐。” 皇帝慢慢喝口茶,全然不復方才暴怒的模樣,眼眸里閃爍殺意:“賽門的方法的確很好,可他年紀到底太小,不懂這樣的人,就得斬草除根,不留下任何變數才行。林縛死在赴任途中,明白嗎?” “對了,哈維家那個小孩子,我記得與林縛關系很好吧?” “陛下,他們共同申請前往第四軍團,哈維家主向議會要求了上尉軍銜。” 皇帝聽到這個消息,心情忽然變得愉悅:“既然關系這樣要好,那便貼心一點,讓他們死在一起。哈維家讓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當家,像什么話。” “是。”人影轉身,悄無聲息的離開。 * 上交申請報告后,授命下達非常迅速,第三天便抵達每位軍校生手上,并預備前往戰場。 林縛沒有什么東西可帶的,無需收拾,反正他零星的那點東西都在儲物器里。 離開前去見了一眼尚嘉瑞。 他們有很久沒見了,雙方有空才會不時聊個天。 與林縛越來越偏的長勢不同,尚嘉瑞很符合“向導”所具備的全部特點。 就跟他的精神體一樣,無害中帶著活潑,是只小松鼠。 見證到林縛在荒星賽上的英姿后,尚嘉瑞已經不再像過去一樣擔心,反而對林縛抱有極高的信心,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我未來的終生大事就靠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