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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縛將能源礦握在手中,腦子里展開的是系統的視角畫面。 遠比rou眼更清晰,也更全面。 這處通道與他和嚴延發現的通道差距不大, 空間范圍要寬敞不少,足以讓人直行。 明明相距不遠,空氣中的腥氣卻濃郁好幾倍, 讓他感到疑惑。 掉入洞xue短短幾天, 積攢在他心中的疑點越來越多。 三人行走約半小時, 郁博斯提醒道:“再往前走,就會遇見蟲潮,小心。”他一直在小心的估算著他們的距離。 林縛頷首, 握住刀柄的手微微用力, 警惕性提到最高, 再度前行十分鐘左右,通道忽然出現個交叉口。 像環形交通道, 直徑十米的圓柱被挖空, 仰頭能看見頭頂架空的橋梁, 低頭也能看見。 如有一把刀從中橫劈開將世界分成兩半,站在他們這一側的兩條通道空空蕩蕩,對面爬滿密密麻麻的蟲族,黑壓壓擠擠挨挨,讓密集恐懼癥患者能當場暈死。 林縛也在瞬間炸了汗毛。 實在是太密集了。 他原本以為溶洞底的蟲潮已足夠讓人驚恐,沒想這里還有這么多。 更詭異的是,即便那些蟲族發現了他們,也沒有靠近。 有些試探著伸出觸角,林縛握緊手中的刀,盯緊它的動作。 觸角在觸碰到分界線的瞬間驟然收回,被其他蟲族斬斷。 仿佛上面沾著劇毒,一旦碰到便會蔓延。 三人在原地默默看半晌,林縛忽然舉刀越過分界線,殺掉兩只蟲族撿走它們口中叼著的能源礦,飛速退回分界線之內。 其他的蟲族紛紛想要攻擊,硬生生在那條線停下,不斷徘徊,可又沒有辦法。 他低頭望著手中的能源礦,思索:“絕對不越線?” 郁博斯低聲道:“是,幾天前我們就是這樣,逃到這里后所有蟲族的攻擊都戛然而止,哪怕一厘米都不過線。很詭異,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說這種情況。” 林縛問:“你們試過上去嗎?”指指頭頂的橋梁。 郁博斯點頭:“如果猜的不錯的話,這條路是最可能出去的。可惜當時試過,發現不能直接跳上去,只能從另一邊殺上去繞道走,便放棄了。” 通道是向上傾斜的,他們要是上去,每次抵達分界線前,得走剛才路程兩倍。 難如登天。 他們在這處呆了會,離開時順手抓走幾只蟲將晚飯解決。 米爾頓·蘇靠著墻壁在睡覺。 他們輕手輕腳的處理蟲族rou,其他人自覺上前,幫忙烤制。 米爾頓沒一會便醒了,她睡得不算安穩。 指甲抵住眉心,揉動兩下,低著頭拆開自己腹部繃帶。 嚴延挪動了位置,將她擋住。 米爾頓看看自己幾乎愈合的傷口,用指尖戳了下,看的林縛額角青筋直跳。 “快了。后天,咱們就試試能不能殺出去吧。”她抬起眼眸看嚴延:“找好最佳路線了嗎?” 嚴延低聲道:“還沒有,得再看看。” 米爾頓支著自己的下巴,懶散低語:“有什么好看的,來回就那幾條路,那條都不會容易多少。” 林縛蹲坐在地上,覺得這個jiejie莽過頭了,連自己的命都不太當回事。 他耷拉著眉眼,語氣不輕不重的辯駁:“容易一點也是容易。后天也不能動身,至少得等你腹部的傷口完全愈合,退掉外血痂。” 米爾頓瞇著眼,覺得是這兩天林縛的好說話讓她產生錯覺,忘記當初第一次見面他把洛臨懟的啞口無言的模樣。 “雖然jiejie受傷了,打你兩個還是夠的。” 林縛也不生氣:“你忘了,我的儲物空間還能打開。” 米爾頓威脅的神情頓時僵住,頭會體驗到尷尬,眉頭羞惱的皺緊。 忘記他能用機甲這回事了。 郁博斯怕兩個人吵起來,打圓場:“米爾頓,你跟他計較干什么?他是為你好。就算不為你自己,這么多人你也不能莽撞。” 米爾頓不再言語。 她從沒經歷過這么長時間的無助與憋屈。 有勁無處使,所有人都在等著自己,這樣的感覺讓她焦躁。 林縛不再說話,不斷規劃這段時間看見的路線與可能性。 他摸著手腕,摩挲片刻,手背碰到另一只手上的尾戒,冰涼的觸感沁入腦子,讓他情緒沉緩。 程玖已經是少將,這些年在前線有么有遇見過這種絕境?如果是他,會怎么做呢? 他腦海中浮現出程玖在慶功宴之后,被第九軍團官方放出的作戰視頻。 鋪天蓋地的高等蟲族,不僅數量龐大,還會彼此配合交流統一作戰。程玖的機甲似乎從來沒有退卻的時候。 林縛心臟微熱,忽然笑了下。 怎么想起他。 總有一天自己會超越他,站到更高的位置。 要是眼前的問題都無法解決,那超越就是個笑話。 * 林縛放出精神絲探查,幾經計劃又推翻后,最終選擇了走架空橋那條路。 盡管危險,可只要沖過固定距離便有喘息的時間,可以將任務分散完成。 其他的方案雖然有看著更簡單的,例如從他與嚴延掉下來的通道爬回去,鑿開塌掉的山洞。 且不說能不能帶著這么多人熬過那樣規模的蟲潮,單是那條甬道沒有隔絕蟲族的能力一點,便能將其否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