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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鬼門很危險,知道三更是??了保護它,但冰冰還是心里?不舒服,從大戰到現在?就沒給過三更好臉色。 戴著面具的不是別?人?,正是九方?淵與鹿云舒,輪回世界將九方?淵的本源力量全都還回來了,他們沒辦法?在?這里?待太?久。 鹿云舒搖了搖九方?淵的手臂,激動道:“祖母她剛才是不是叫我的名字了?” “是的,她叫了你的名字。” 神?尊困在?鹿云舒的時候,抹掉了與他相關的人?的記憶,鹿家有了新的小少?爺,沒人?再記得鹿云舒,也不記得與鹿云舒相關的人?和事,所以當初九方?淵找上?門去,鹿老夫人?認不出他來。 鹿云舒神?色怔怔,九方?淵知道他心里?很在?意鹿老夫人?,遂問道:“要不要我幫你把她的記憶恢復?” “還是不要了吧。”鹿云舒嘆了口氣,“不記得了也好,到時候我離開?了,她也不會傷心。” 九方?淵沒有多說,只抬手將他攬進懷里?,拍了拍他的背:“肩膀借給你了,現在?池魚可以悄悄地哭一下,我保證不會有人?知道。” 悶悶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羞惱:“我不哭!” 感?受到肩頭的濕潤,九方?淵放輕了手上?的力道,虛虛地環著鹿云舒,他長睫顫抖,眼底盡是溫柔的光:“好,池魚不哭。” 兩人?最終還是去了一趟慈悲寺,在?偏院里?逛了一圈,鹿云舒指著蒲團,道:“我當時就在?這里?,聽到你要一個人?離開?,我一直說叫你不要離開?,要等著我,但你沒有聽。” 當時九方?慈來意不明,又氣勢洶洶,九方?淵怕自己會連累他,所以選擇和九方?慈離開?:“我說過會等著你,我后來從魔界逃出來了,來這里?找你,結果沒等到你,你已經離開?了。” “我不會離開?了,我身上?被帶走了!”鹿云舒糾正道,他摸了摸九方?淵的手,小聲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回來了,他給我看了發生的所有事,我看到你找不到我,看到你發脾氣,看到你……” 他說著說著,聲音里?就帶上?了哭腔,最后咬緊了唇,埋在?九方?淵懷里?。 九方?淵摘下他的面具,嘆了口氣:“乖,怎么又哭了呢?” 鹿云舒在?他手心上?蹭了蹭,哽咽道:“淵,你經歷了那么多,承受了那么多,我……” 你受了那么多苦,獨自一人?,發瘋了似的找尋我,我每次想起來,想起你當時的表情,就覺得心里?痛的不行?。 何德何能? 真的,何德何能? “因??是你。”九方?淵仿佛看出了他想說什么,認真地回答道,“那些都不算什么,只要能找到你,什么都不重要,就像你??了我剝離神?魂一樣,我相信你也從未覺得后悔和不值。” 我們屬于彼此,??對方?做再多的事都是天經地義。 兩人?在?慈悲寺待了一陣子,并沒有回滄云穹廬,而是直接前?往三槎劍峰了。 各大宗門元氣大傷,魔界亦是如此,如雪劍一破碎,他們就回了各自該去的地方?,期間沒有大打出手,重傷的段十令和桑勰被各自宗門帶走了,因??桑勰是鬼爪無雙,整個修真界得而誅之,所以眾人?約定,待過些時日再一同商議如何處置他。 曲有顧的尸骨被三槎劍峰的人?帶走了,他們來的路上?,曲有顧曾不止一次提起宗門的試煉臺,眾人?還記得他和九方?淵的一戰之約,便決定將他的尸骨葬在?試煉臺所在?的山上?。 蘇長齡被他們一并帶走了,三槎劍峰的人?看得出來他們兩人?的關系,不止是蘇長齡縱然死也要去接曲有顧,在?此行?之前?,曲有顧也和師祖一劍聊了一夜,要暫時壓制修??,放棄了突破境界,因??他說,發現了和劍同樣重要的東西。 他們會葬在?一起,就像在?淮州城那樣。 至死也不分開?。 九方?淵和鹿云舒沒有驚動任何人?,直接來到三槎劍峰的試煉臺,曲有顧和蘇長齡的墓就在?距離試煉臺不遠的地方?,碑是三槎劍峰的人?立的,上?面只有兩個名字:曲有顧、蘇長齡。 沒有其他的,沒有表明身份和關系,只是兩個名字簡單的排列在?一起。 九方?淵與鹿云舒在?墓前?坐了很久,他們拿著從淮州城里?買的酒,沉默地喝著,一直到夜色降臨,才站起身。 ——“鹿淵,與我比劍。” ——“你是鹿淵,我是曲訪,萍水相逢,我只是想和你打一場。” ——“……十年之后,你我當一戰。” ——“鹿淵,九方?淵,十年已到,與我比劍!” ——“三槎劍峰的試煉臺剛重修過,九方?淵,若你能活著回來,你我再一戰。” 九方?淵召出三更,在?試煉臺上?舞了一套劍招,月光在?他身上?堆積,流到劍上?,只見劍影閃過,試煉臺旁邊的石壁上?下多了一堆粉末。 第二天有三槎劍峰的弟子來到試煉臺,震驚不已,石壁上?刻著一行?字:曲訪,九方?淵來了。 若你能活著回來,若你能活著回來…… 三槎劍峰的弟子來到墓前?,對他們的大師兄說:“他真的活著回來了,他來找你比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