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龍傲天的病美人男配 第9節
那位官員第二日卻收到了那只鸚鵡血淋淋的尸體。 從此以后,鎮國公陰晴不定和殘暴冷血的名聲,就慢慢傳了開來。 就連蕭承衍,都聽說過這件事。 眾人都不敢動,唯有蕭承衍走上前,將兔子捉了出來。 兔子是真的被嚇壞了,揪著耳朵拎出來的時候都不敢撲騰,通體雪白,紅紅的眼睛,腿短,有一小撮尾巴。 梁輕一愣。 那些下人對他畢恭畢敬的察覺不出來,但是蕭承衍靠近的時候,身量高的壓迫感和與生俱來的氣場便顯得尤其明顯。 這種壓迫感對于坐在輪椅上、無路可退的梁輕來說,更是多了幾分侵略性。 蕭承衍托著兔子,似乎要遞給他,卻不知道怎么給。 梁輕回過神,從袖口里掏出一塊方巾,鋪在腿上,然后伸手去抱兔子。 他的手有些涼,蕭承衍收回手指的時候擦到了,腦海中莫名閃過一個念頭。 和那天一樣細膩而軟。 梁輕沒注意到他深邃幽暗的眼神,狠狠摸了把軟軟的兔毛! 淦! 比貓貓還好摸! 第9章 梁輕一連摸了好幾把。 雖然是偷養的,但小侍女繡繡每天都會喂養和洗澡,小白兔的毛發很干凈,蜷縮在梁輕腿上一動也不敢動。 鎮國公府的一干下人都驚呆了。 繡繡面露不安,生怕下一刻,自己的兔子就變成了紅燒兔rou。 哪料到梁輕皺了下眉頭,看向她問:“確實是瘦了點……哪兒來的?” 繡繡跪地誠懇道:“回大人,是奴婢從家里帶來的。白白原先是一只受傷的小野兔,奴婢看它可憐,就帶它來了。萬物有靈,大人,現在將它放生,它是活不下去的。” “養著吧。”梁輕忽然說。 他發了話,膳房管事的便不敢有異議。 梁輕又發覺繡繡這姑娘單純心細,便把養兔子的事情交給她了,繡繡很高興。 一旁站了片刻的蕭承衍覺得梁輕喜歡兔子很讓人驚訝,又莫名意料之中。 兔子是太過柔軟的生物,幾乎不堪一擊,需要被完全呵護才能活下來。 蕭承衍在無數次險境中存活下來,早已學會了,太過柔軟只會傷害自己。 梁輕忽然看向他,神色微冷:“蕭承衍,自己下去領板子三十。” 方才還算和氣的鎮國公忽然變了臉色,還對局外人蕭承衍下令處罰,眾人都驚呆了。 繡繡抱著兔子不知所措,結巴道:“大、大人,如果是因為蕭公子幫奴婢藏兔子的話……” 梁輕的黑色瞳孔透著冰山雪一般的冷淡,打斷她道:“不關你的事情,蕭承衍隱瞞不報、違反府里的規矩,罰了長點記性。” 蕭承衍眉頭皺了起來。 這簡直就是,鎮國公是故意找茬,要拿蕭承衍開刀。 梁輕身邊的侍衛過來將蕭承衍帶了下去。 侍衛打得很客觀,蕭承衍結結實實地挨完三十個,硬是一聲也沒吭。 然而再強的意志力,鐵打的身體卻是扛不住的,最后蕭承衍還是被人抬進屋子里。 蕭承衍忍疼忍的發暈的時候,感覺到那個小侍女又跑到他床邊,似乎在說什么話,蕭承衍聽不清,閉著眼睛暈過去了。 等他再被屋子里的動靜驚醒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房里的蠟燭亮著,面前坐著一個穿著錦袍、托著下巴面容俊美的男人。 梁輕眨了眨眼,面無表情道:“先把他衣服脫了。” 蕭承衍:???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府醫就上前將他的中衣褪下,直至褪到某處,蕭承衍才忍著疼堪堪拉住,聲音嘶啞而不敢置信:“這是不是不合適?” 梁輕道:“有什么不合適的,府醫不得看一下你的傷勢才能處理?” 蕭承衍趴在床上,還沒有從梁輕帶人過來給他治傷的事實中反應過來,終究沒能捍衛住自己的衣服,讓動作利落的府醫給扒掉了。 挨了板子的皮rou血痕明顯,皮膚泛出青紫色,府醫上手處理傷口。 梁輕在心里嘆了口氣,他特意挑了蕭承衍在獄中的傷已經好了的時候,但是無法遮掩叫人挨板子吃苦頭的事實。 梁輕本想著避嫌,但此刻走開太過刻意,小小的屋子里也無處可去。況且龍傲天男主是個妥妥的直男,想來也不會在意,他便抬起頭,大大方方的看了過去。 梁輕頓時眉頭就挑了一下,露出滿臉驚嘆的表情,不愧是龍傲天男主,妥妥的公狗腰,臀還……很翹! 他的目光單純極了,但落在蕭承衍眼中,簡直是毫不收斂! 蕭承衍咬了下牙,問:“梁大人私下里便是這樣對下人的?” 他的聲音壓抑著,像是被激發了血性的小狼崽,原本因為氣場的冷淡嚴肅而容易讓人忽略他的相貌,而此刻在跳動的燭光下,面容俊美無儔,長長的睫毛眨動。 梁輕心口一跳,又猛然看見蕭承衍的耳垂泛紅,甚至到后脖頸的皮膚都rou眼可見地紅了。 惱羞成怒的龍傲天……沒有平日里的尖銳鋒芒,莫名的有一絲青澀的感覺。 梁輕眉頭一動,不知道怎么起了別的心思,道:“你放心,我待你絕對是獨獨一份。”蕭承衍握著被衾的手頓時僵住,連眼睛都微微瞪大了。 他平生頭一次,知道了接不上話的滋味。 府醫更是滿臉驚恐。 梁大人可真是……喜好與眾不同呢。 梁輕沒注意府醫的眼神,只覺得逗一逗幼年期龍傲天充滿了樂趣,讓他在這個充滿風雨欲來氣息的臨安城里獲得了短暫的放松。 府醫給蕭承衍處理好傷口后就退下了,屋子里頓時只剩下梁輕和蕭承衍二人。 梁輕抬頭環顧了四周,這里雖然是下人的廂房,但很干凈,桌椅床鋪和柜子都是新的。 蕭承衍的東西不多,像是臨時落腳的旅客。 梁輕最后將目光落在蕭承衍身上,開口道:“知道我為什么打你嗎?” 蕭承衍垂眸道:“破壞府上規矩。” 他趴著的時候,收斂了氣勢,看起來認錯態度非常誠懇,梁輕原本過來責問的心思頓時一軟。 這還是幼年期的龍傲天啊,君子正直又純情,懷著一顆赤子之心,從來不相信別人會無緣無故陷害于他。 梁輕搖頭道:“三公主的事情,世子不過問我的意見,與皇室中人出現接觸。這一次,世子協助繡繡私藏兔子,下次世子是不是準備要逃跑了?或者,偷偷去見了別的什么人呢?” 蕭承衍一愣,忽然覺得,這人還不算那么笨。 “我從來沒管過世子的行蹤。”梁輕這次主動找蕭承衍,還有之前讓人挨板子,是想讓人記住教訓,不要亂來。 他怕蕭承衍被有心人逮住過失,自己就兜不住了。 梁輕忽然說:“所以,世子可以不可以相信我。” 蕭承衍垂眼掩去雙眸里沉郁的深邃,嘴唇抿著,沒說話。 梁輕知道自己一時半會兒很難獲得他的信任,道:“不管怎么樣,世子如果瞞著我做過線的事情,我下次便不會輕饒。” 他語氣嚴肅,蕭承衍沉默了片刻,忽然說:“大人一直忘了一件事。” 梁輕疑惑地看著他,蕭承衍說:“在臨安城內,沒有人能獨善其身,大人不可能把我藏在國公府里而不受任何牽制,比如我身上的毒,就是皇帝所下,我時時刻刻都會因此喪命。” 蕭承衍不同于梁輕,他身在南越,又經歷兩世,將一切局勢看的更為清晰。 梁輕做不到讓他徹底脫離這一場權力的戰爭。 梁輕發現,蕭承衍比他想象中的,更為清醒和冷酷。 “大人要么把我推出去,讓我做被犧牲的棋子。”蕭承衍將這個選擇拋給了梁輕。 他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梁輕,“要留著我,就得面對臨安城的一切風雨。” - 第二日早朝后,梁輕和一眾尚書閣臣前往御書房找皇帝。 路上,刑部尚書對梁輕小聲說:“陛下準備賜婚三公主與徐世兒子徐恒的事情,大人聽說了嗎?” 梁輕點頭。 刑部尚書又道:“等會兒陛下問起,大人一定不要答應。” 刑部尚書飛快地解釋原因:“太后想要拉攏內閣,賜婚如果成了,徐恒成為駙馬,而他的父親徐世若在將來成為內閣首輔,與我們形勢不利。” 經他這么一說,梁輕倒是想起來了,自己在朝會第一天,還被徐世給罵了。他和徐世關系,應該真的很一般。 到了御書房,皇帝果然說了賜婚的想法。 徐世避嫌不答,有幾位老臣站出來表示同意,刑部尚書卻撩起衣擺跪地道:“臣以為招駙馬乃是國之大事,陛下還需慎重。” 梁輕挑眉,這南越的大臣已經能直接反駁皇帝了嗎? 皇帝竟然也沒生氣,轉頭看向梁輕,問:“梁愛卿有沒有什么想法?” 梁輕道:“臣……不同意。” 皇帝皺眉。 梁輕道:“不瞞陛下,前幾日公主殿下忽然來臣府上,提出了一個特別突然的要求。” 蕭月忽然去鎮國公府買淪為奴籍的蕭承衍,這件事早已在臨安城中傳的沸沸揚揚。 徐世都忍不住看了過來。 皇帝沉著臉道:“這件事朕正想問你。” 梁輕道:“陛下恕罪,此事臣已經重重罰了蕭承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