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楚中天的這張臉，其他地方都很恐怖。

    楚莫昨夜，可是親手干掉了二十余人，算是見過大場面，也被他這像干尸的狀態，嚇得不輕。

    楚莫仔細看過后，發現他的四肢，都有一條細小的傷口。身體如干尸，四肢還有傷口，這非常好推測。

    只怕，是被人放過血。

    ‘神武殿’殿主，江湖武林至尊，還是一尊跨越五境的存在，竟然被人放過血？

    這才是更為可怕的！

    “三長老留下，其余人都出去！”

    楚中天一直沒開口，見楚莫神色連連變化后，這才開口說話。

    “是，殿主！”

    陪同的接待，房間內的醫護人員沒有任何猶豫，立刻退了出去。

    只有三人后，楚中天立刻開口：“楚兄弟，在下有傷在身，無禮起身行禮，還望莫怪！”

    “殿主大人嚴重了！”

    楚莫微微一笑的一擺手，并不在意。

    “難得有緣，又同為楚姓，五百年前或許還是一家。”楚中天很是認真的開口：“楚兄弟若不嫌棄，叫我一聲大哥便可，可不敢當什么殿主大人。”

    “那好！”

    “楚大哥，你這傷太過獨特，我若不知道這一切的緣由，只怕無從下手，還請不要隱瞞?！?/br>
    楚莫既然來了，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

    只是，楚莫的醫術實在淺薄得很，唯一依仗的便是這一身鬼神莫測的仙術。

    要他把個脈，查個病因什么的，可沒法做到。

    “楚先生，殿主傷勢原因，乃......”

    聞言，慕容鵬頓時一驚，神武殿殿主的一切，可是絕密。

    “無妨！”

    然而，楚中天卻無所謂，立刻一擺手打斷了慕容鵬的話。

    楚中天雖然癱瘓在床，可修為還在，能感覺得到楚莫的強大，天賦之高，見所未見。

    更重要的是，楚莫身上有一股如仙般的神秘氣質，是一般人無法感覺得到的。

    只有跨越五境的人，能有所感受。

    “那就請楚大哥細細道來吧！”

    楚莫不是想知道他的秘密，是沒有辦法不去了解。

    “哎！”

    楚中天的神色，立刻變得黯然起來：“世間一切，都逃不過一個情字！”

    聞言，慕容鵬的頗為感懷。

    居然說到感情，楚莫還真有些興趣。

    之前，柳白楊也說了，想要突破‘五境’，晉升傳說之中的‘道境’，也與感情有關，只是沒有細說。

    搞得楚莫心癢癢。

    “以楚兄弟的天賦，修為，想必應該知道，突破五境不僅與年紀息息相關，還與感情有關。五境之上的道境，是所有武者夢寐以求的高深境界，無一人不想到達?！?/br>
    半餉后，楚中天才整理好心情而開口：“道境，蘊含天道之力，神秘莫測，非世俗之力，動輒毀天滅地。自古來人，不知多少人卡在‘天道無情，所以至公’這句話之上。”

    “這句話，我聽說過！”

    楚莫點了點頭，還是不明白。

    “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恨別離、求不得，包含世間一切事。其中，感情是最難掌握的。而感情，是一切私欲的起點?！?/br>
    楚中天語氣沉重的緩緩道：“不嘗人生七苦，不放人間七情，何以入道境？可嘗過七苦之美，何人又能狠心放棄？”

    “這就紅塵修煉么？”

    楚莫倒是比百花山之上，要明白得多一點了。

    “不錯！”

    “自古以來的修道者，閉門苦修，不如紅塵一場。佛門，道門修煉者縱然清心寡欲，與世無爭。不入紅塵，難得大道?！?/br>
    楚沖天立刻點了點頭。

    “紅塵歡愛，何苦舍棄？”

    “道境難成，仙道茫茫，何苦追逐？”

    楚莫突然覺得，人生就是追求太多，欲求不滿。

    “哈哈，哈哈！楚兄弟所言精辟，可世間之人，幾人能領悟？武道巔峰，也只是武而已，依舊逃不了生老病死?！?/br>
    楚中天突然一陣大笑：“道境，可得長生。世間事，除了感情外，還有生與死。得享榮華，誰又愿意去死呢？想要不死，想要守住財富，便需要去追逐‘道境’?！?/br>
    “是呀！”

    楚莫突然有些明白了自己所修‘乾元陰陽決’的奧義。

    留下一對‘道果舍利’的冰月仙子，列陽道君兩位前輩，就是既想要愛情，也想要大道長生，不甘放棄的執著者。

    “楚先生，殿主大人的一切，乃是為了肩上的責任。”聽到這里，慕容鵬忍不住開口：“或許，殿主大人曾經有錯，但情有可原。”

    “如此說來，楚大哥之傷與愛情有關？”

    楚莫不是傻子，豈會不知慕容鵬所指。

    “不錯，當年為了突破五境，我不得不狠心斷情棄愛。得天道眷顧，為兄的確成功了，但也傷害了深愛之人，結下了一段難解之愛仇?！?/br>
    楚中天嘆息一聲，立刻回歸正題：“如楚兄弟所見，四肢之傷，乃是曾經所愛為之。不過，她最終還是難逃情感束縛，才留我一命?！?/br>
    “楚先生，真正傷并不是來至于她。”

    “當年，殿主大人突破后，遭遇一邪魔禍亂天下，拼著重傷才將其斬殺。之后，失血過多，以至于四肢，身軀干癟如此?！?/br>
    慕容鵬立刻接話：“若非殿主大人神通，將一切生機匯集于腦，強行封印脊椎造血功能，以及中樞神經區域，強行續接四肢經脈，只怕早已死亡?！?/br>
    “三長老，你也出去吧！”

    楚中天嘆息一聲，讓慕容鵬也離開。

    “是，殿主！”

    “楚先生，有勞了！”

    慕容鵬想了想，還是聽命離開。

    楚莫知道，楚中天還有所隱瞞，而且是不能讓慕容鵬等人知道的事情。

    不等楚莫詢問，楚中天立刻道：“不瞞兄弟，我至今還保住性命，并不是因為修為高深......而是因為當年一戰，我中了尸毒，借助尸毒之力，才讓身體僵而不死?！?/br>
    “楚大哥之傷，太難了！”

    果然如楚莫所料一般，原因并不簡單。

    ‘尸毒’二字，楚莫在柳相如的八卦雜論之中，看到過相關記載。

    那是一種，人死之后，由尸體腐爛，在經過極其特殊環境，而形成的至陰至邪之毒。

    能至人軀體僵硬，心智迷失。

    換句話說，中了尸毒后，離死不遠了。

    僥幸不死，也會因為心智迷失，而變成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