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臨門 第77節
“沒....沒等多久。”茶花才不會說自己已經等了很久了。 “你的臉色有些白,是身子不舒服嗎?”鄭庭雖然是個糙男人,可對于心愛的女人依舊是心細如發。 其實愛一個女人,哪怕是再糙再粗心的男人都會變的,就像是男人在某個方面無師自通天賦異稟是一個道理。 “沒....沒事。”茶花小臉一紅,她不能說自己是因為來了月事,又加上在這里站太久的緣故吧。 “時辰不早了,回去吧,阿娘定然把飯都做好了。”茶花笑嘻嘻道。 “嗯。”鄭庭點頭。 兩人沐浴著黃昏,并肩往回家的方向走著。 許氏看到茶花和鄭庭兩人一起回來,也傻眼了:“茶花,你怎么和鄭庭一起回來了?你不是說去找小桃玩了嗎?” 茶花點頭:“是啊,我在小桃那里玩,看到鄭大哥回來了,也就跟他一起回來了。”茶花現在說起謊來眼不眨心不跳。 “哦,是這樣的啊。”隨即對鄭庭道:“鄭庭啊,你趕緊去休息一下,從省城回來怕是累壞了吧。” “多謝師娘關懷,我沒事的,一路都是坐馬車回來,不累的。” “那你先去洗個澡,你看你滿頭大汗的。”許氏瞧著他那樣子也心疼的很,雖然鄭庭不是她親生的,但相處了一兩年,早已把他當做一家人:“還要等一會兒才能吃飯,你去洗個澡也來得及,正好鍋里有熱水。”之前燙雞燒的開水,還有不少在鍋里,正好用來洗澡。 “如此便多謝師娘了。”鄭庭做了個揖。 許氏笑著沖他點了點頭:“你這孩子,在家里還這么多禮作甚,快回房拿換洗的衣服去。” “好。” 鄭庭提著包袱回房了,茶花則到廚房幫許氏做飯。許氏知道今天鄭庭要回來,準備了不少rou菜,又到六嬸家買了一只老母雞燉湯。 許氏心眼好,對鄭庭也極好?,想著他出門在外一個月,定然吃的沒家里好,就想著趁他回來好生給他補補身子。 鄭庭剛回來一會兒,許子濤也從書香書塾回來了。彼時鄭庭剛洗好澡,知道許子濤回來了,連忙去給許子濤問安。 許子濤看到鄭庭也高興的很,仔細問了他最近過得怎么樣,然后開始關心他的功課,鄭庭認認真真把這一個月所學到的東西給許子濤說了一遍,其中有不懂的,虛心請教。兩人待在書房聊的熱火朝天,茶花把晚飯擺好叫兩人出來吃飯,那兩人才意猶未盡的出來。 坐在飯桌上,茶花都能看出阿爹臉上欣慰之色,想來對將軍是極為滿意的。 “鄭庭啊,多喝點雞湯。這是六嬸養了快兩年的老母雞,最是補身子,很多婦人生了孩子都會去買一只,坐月子喝最補不過了。”許氏道。 鄭庭本來應好的,可聽到坐月子喝特別好,嘴角抽了抽。 茶花聽的噗嗤一聲笑出來:“鄭大哥多喝些。” 鄭庭老老實實的舀了一碗喝。不得不說老母雞湯確實好,味道鮮香濃郁,喝進嘴里只感覺口齒生津。 許氏見鄭庭喜歡,連忙又給他添了兩碗雞湯,又給夾了一個大雞腿:“喜歡吃就多吃些。” 丈母娘給他的東西,鄭庭哪能拒絕,老老實實喝了個精光。 一頓飯和和樂樂中吃完了。 鄭庭和許子濤兩人又去了書房說話,茶花則幫著阿娘把碗洗了,然后回房拿衣服洗澡。 鄭庭和許子濤兩人仿佛有說不完的話,兩人聊到了將近半夜,鄭庭才回房。 茶花都等的打瞌睡了。 好不容易等阿爹阿娘睡下,茶花連忙偷偷摸摸跑去后院找鄭庭。 鄭庭看到茶花做賊似的貓在門口,失笑不已,他就知道嬌小姐今晚會來找他。 之前許夫子和他聊天聊上癮了,若不是他喊停止,許夫子怕是現在都還拉著他在書房談論功課。 不得不說許夫子是個愛材之人,對他真是上心。 在許家每個人都對他極好,讓他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溫暖。 “快進來。”鄭庭讓開一條道,讓茶花進屋。 茶花一進屋就打了個哈欠:“今晚怎么聊的這么晚?” “許夫子關心我的學業,所以就聊的晚了些。” “我瞧著吃晚飯的時候阿爹不是挺滿意你的嗎?怎么之后還能聊那么久?” “我跟許夫子說了明年想考秀才,許夫子覺得我太著急了,想勸我在等個一兩年。” 說罷,鄭庭視線落在茶花身上:“可是我等不及了,不論怎樣,我都要拼一把。” 他的姑娘已經等不及了,如今都在相看婚事了,他若是不抓點緊,她的壓力只會更加大。 今晚吃飯的時候師娘就說她對相看的親事雞蛋里挑骨頭。 其實他聽了師娘說的那些人家,他也覺得茶花是在雞蛋里挑骨頭,師娘和許夫子給茶花相看的人家都是極好的,偏生茶花各種不滿意,但鄭庭心里溫暖異常,他知道茶花此舉都是因為他。 她那么努力的拒絕親事,她在眾多好人家里獨獨選了他,他怎能讓她失望。 “我聽阿爹說考秀才是極難的,你明年就準備考,真的有些急了。” 其實她可以在等個一兩年的,上輩子因為毀了名聲,她二十一歲才被將軍娶進門,當時已經是十里八村的老姑娘了,如今為了將軍在等個一兩年,她也不在乎,反正老姑娘就老姑娘,只要最后嫁的是將軍,她都無所謂。 只是要對不起阿爹阿娘了,一直把他們蒙在鼓里。 “無礙,難又如何,總歸是要試試的。之前考童生不也一樣嗎,有幾人覺得我能考中的,但我依舊創造了奇跡。 再說許夫子聽了我的想法后,也是支持我的。平時我多多努力用功,相信秀才也不是問題。” 鄭庭對自己現在充滿信心。 雖然他才去了嵩山書院一個月,但教書夫子卻極為器重他,覺得他是個可造之才。 他相信只要努力,他不會比別人差。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相信你。” 茶花一雙杏目亮晶晶的看著他,滿眼都是崇拜。 她就喜歡將軍這般豪情萬丈,自信洋溢的模樣。 人不管做什么事情,得先有夢想和目標,然后朝著那個方向努力,那就一定可以成功。 上輩子將軍能成功,這輩子一定也可以。 鄭庭被茶花這崇拜的眼神看的心中guntang,有一個人在身后無條件的相信他,這種感覺真是該死的好。 “真是個賢妻良母。”鄭庭把茶花一把攬入懷里,讓她直接坐在他的腿上。 一個月沒見了,鄭庭捁著她頓時心中旖旎。佳人在懷,怎能不一親芳澤? 只是鄭庭離的她近了,陡然發現她的氣色確實不如以往的好,黃昏他回來時就發現了,但她說沒事,如今她洗完澡,臉上未施粉黛,一張素白的小臉在暈黃的燈光下,沒什么血色。 “你是不是不舒服?”鄭庭關心茶花,心中那點旖旎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茶花老實的點了點頭:“確實有些不舒服。” “怎么會不舒服?”鄭庭有些急了。 茶花小臉通紅,別別扭扭道:“就是....就是小日子來了。”本來也不嚴重的,只是下午在村口站了許久,晚上又等鄭庭等到深夜,身子疲累,她臉色就更不好看了。 鄭庭恍然大悟,之前有一次也是小日子來了,她親口告訴他會難受七天。當時他還特意去山里抓了些野雞給她補身子。 “你呀你,既然身子不舒服,還等我那么久干嘛?”鄭庭既是心疼又是感動。 茶花一雙圓溜溜的杏目望著他:“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我想和你好好說說話。”其實去嵩山書院讀書,基本很少有學子會一個月回來一次,畢竟他們放假也只是放一天,鄭庭一個來回都要大半天了,若不是因為她,他根本就不用回來的。 “哎。”鄭庭無奈嘆了口氣,此時說話就是多余,他把茶花捁的緊緊的,感受著她的體溫,這個傻姑娘啊。 茶花身子不舒服,鄭庭也就沒有動她,兩人在一起待了一會兒,鄭庭就把茶花送回前院了。 待到茶花睡下,鄭庭看著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估計還有兩三個時辰就天亮了,鄭庭也不睡了,準備進山給茶花抓些野雞回來補身子。 他現在人不在她的身邊,能為她做的也就抓野雞了。 萬籟俱寂,鄭庭一個人背著背簍進山了,如今剛四月,天氣漸漸變熱,鄭庭走在路上只覺得涼風繞繞,很是舒適。 翌日,茶花想著將軍回來了,她也不睡懶覺了,早早起床做早飯。彼時許氏還沒起來,茶花一個人在廚房忙活著。將軍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她想親自做一頓早飯給他吃。畢竟他待不了多久,下午又要去嵩山書院了。 他們只放一天的假,明日早上又要按時上課的,今天下午必須出發。 許氏起來的時候,茶花都快做好了,早上她熬了白米粥,又蒸了白面饅頭,配上涼拌黃瓜和酸辣土豆絲兩個小菜,一頓早飯就解決了。 “茶花,你不是小日子來了嗎?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許氏驚訝,平常茶花來小日子,她都讓她仔細將養著,很多事情都不讓她做。 這做女人不容易,要是小日子沒養好,很有可能導致以后不能生養。故而許氏極為重視茶花的小日子。 “阿娘,您放心吧,我沒事。若是真有事,我也就不起來了。”茶花笑道。 “你呀你,就是不拿自己的身子當回事,阿娘之前就告訴過你,女人來小日子一定要好生將養著,這事關以后子嗣的問題。”許氏就是生茶花時難產,導致以后都不能生育了,她萬幸是嫁了個好男人,所以這么多年一直過得極好,但茶花不一定啊,這世上能有幾個許子濤。 “阿娘,我都曉得的。做飯時用的水,我都用的是熱的,沒有碰過冷水。” 重活一世,她對這方面也極為注意,上輩子和將軍成婚兩年沒有懷孕,這輩子她特別注重調養身子,為的就是和將軍成親后多給他生幾個孩子。 上輩子將軍就特別喜歡孩子,每次房,事過后都會盯著她肚子看半天,只是因為愛她,成婚兩年沒孩子,他依然待她如舊,也沒有納妾的打算。 想到將軍對她的疼愛,茶花忍不住嘴角上揚,臉上都是甜甜的笑容。 吃飯的時候,茶花見鄭庭還沒起床,許子濤去后院敲門喊人,結果房間里空空如也,連個人影都沒有。 “這鄭庭又去哪里了?”許氏坐在飯桌上納悶的很。 “一大早不見人,不會又進山了吧?”許子濤倒是發現了鄭庭的一些規律,只要大清早不見他的人,鐵定是進山了。 茶花也是這樣想的,以前將軍知道她小日子來了,就進山去給她抓野雞,昨晚他又碰上她的小日子來了,怕是又進山了。 說曹cao曹cao到,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茶花往外看去,就見鄭庭背著個背簍,肩上掛著兩長串野雞,手里還提溜著五六只。 茶花見鄭庭那大陣仗,直接傻眼了。 就連許子濤和許氏也驚的不輕。 鄭庭肩上掛的和手里提溜的,至少有十多只野雞....... “夫子,師娘,許姑娘。”鄭庭一一打了個招呼,隨即把野雞全部放在院子里。復又把背上的背簍也解了下來。 許氏也顧不得吃飯了,連忙走到院子里去,茶花也隨后跟上。 許氏看到背簍里差不多有一百個雞蛋左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鄭庭啊,這是你一個人抓的?” 鄭庭點頭:“嗯。昨晚睡不著,索性躺著也是躺著,想來也有許久未進山了,就去碰碰運氣。”昨晚進山早,他基本把半座山都給轉悠了一遍,否則也抓不到這么多野雞。 “你....你太有本事了。”許氏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覺得這孩子若是不讀書,就一心打獵,怕是也能過的不錯。實在是能干啊。 茶花倒是沒看院子里的野雞,而是在鄭庭身上打轉,看到他眼里的血絲和臉上的疲憊,她就心疼的很。這就是她的將軍啊,雖然沒怎么對她說過甜言蜜語,卻把最好的東西都奉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