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臨門 第75節
許蘭花聽這話頓時就炸了,不敢置信的看著袁明,眼淚水嘩啦啦的往下掉:“明哥,你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清清白白的身子都給了你,你怎么能.......” 許蘭花話還沒說完,袁明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清白身子是你自愿給的,誰強逼你了? 再說了,事情過去這么久了,我就算不認,你又能怎樣? 這件事情若是傳揚出去,我一點事都沒有,你可是身敗名裂。” 確實他沒事,他和許蘭花在一起時,次次都很注意,根本就沒人發現,如今他都去嵩山書院一年了,若是許蘭花因此事鬧起來,他大可不承認,反正什么證據都沒有,而許蘭花一輩子也就毀了。 許蘭花聞言,臉色慘白如紙,雙手緊緊拽住衣袖,袖口都被她捏成了一團。她完全不敢相信這是袁明說出來的話,他怎么可以就這樣不認?他怎么可以否定的那么干凈?他可是個讀書人啊,讀書人不都是光明磊落的君子嗎?怎么能如此無恥! “你太狠心了,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了你,你卻.....”許蘭花說不下去了,整個人崩潰的大哭。 袁明看她出的傷心,也毫不心軟,上次他就心軟了,結果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陽奉陰違和欺騙。 “你自己好生斟酌,若是想要進袁家大門,那就說服茶花嫁給我,若是不行,那你知道后果。”袁明說罷,就準備離開。 “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難道就只是茶花進門的一個附帶品?”許蘭花整個人都崩潰了。 “你還好意思說算什么,在你算計我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我袁明是個什么樣的人,是你親手把我對你的那點情分給耗光的,如今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袁明說罷,直接拂袖離開,連看都懶得多看她一看。 許蘭花看著袁明漸行漸遠的背影,一個人坐在原地聲嘶力竭的哭了起來。 其實說白了,這事兒也不能只怪袁明一人,若不是許蘭花存了癡心妄想的心思,若不是許蘭花想要榮華富貴,她也不會成為袁明的盤中餐。更不會失去清白身子,落的如今這副左右為難的下場。 * 許子濤養了幾天病,身子漸漸好了起來。而鄭庭也快要出發去嵩山書院了。 茶花這兩天知道鄭庭要遠行,心里舍不得的很,嵩山書院在省城,以后她想要見到他就難了。雖然鄭庭一個月會回來一次,但茶花還是不習慣。 重生以后,大多時間他們都是在一起的,雖然一直在避嫌,但至少天天能見個面。 但舍不得歸舍不得,茶花還是知道大局的,將軍只要一去嵩山書院讀書,就如同鯉魚躍龍門,以后的前程將不可限量,聽聞從嵩山書院出來的學子,以后最差都是個秀才。 是夜,茶花又去找鄭庭,明早他就要走了,茶花想趁著最后一晚時間好好和他相處,畢竟日后想要再見面就難了。 鄭庭看到茶花,內心也很舍不得,但更多的是愧疚,過不久就是茶花的生辰了,他這次沒辦法同她一起過了。 “你這次生辰,我應該回不來了。”鄭庭神情抱歉。 “我知道的,你在外求學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注意身子,不要把自己弄的太累了。”茶花像是一個妻子般叮囑著鄭庭:“對了,這里有二十兩銀子,你好生拿著,在外面不比家里,若有什么事情就得靠你自己。” “怎么拿這么多銀子,不用的。”他這一年多存的錢加起來也沒有二十兩銀子,那些多出來的想必都是茶花給他湊的,他怎能要她的錢!而且他是去書院讀書,又不是去花銀子的,哪里需要這么多銀子。 “外面用錢的地方多著呢,你身上有銀子總比沒有強。”茶花在京都待過兩年,自然知道大地方花銷極大。 “真不用,我身上還有一兩多銀子。”這一兩多銀子是他最近存的,想著要去嵩山書院,所以沒有給茶花。 “一兩多銀子能干個啥,省城不比這鄉下開銷小。我聽說省城什么東西都貴的很,就連饅頭都比家里的貴,你趕緊把錢拿著。”茶花作勢就要把銀子塞進他的懷里。 鄭庭哪里肯要,這里面大部分都是茶花的錢,他一個大男人不能養她就算了,反倒還要用她的錢,算什么男人。 茶花見鄭庭不要,頓時急了,眼眶紅紅道:“你非要讓我擔心嗎?非要讓我在家里吃不好睡不好嗎?” 鄭庭愣住了:“你.....你別哭啊。”他沒想到就是不要銀子而已,反倒把人弄哭了:“我....我收下,我這就收下。” 鄭庭連忙把銀子接了過去,他知道茶花都是為了他好,哎,罷了,收著就收著,以后他出息了,定然掙更多銀子給她花。 “這下別哭了。”鄭庭輕聲道。 茶花擦了擦眼淚,臉上重新綻放出笑容。 鄭庭無奈嘆了口氣,這輩子真是栽這娘們手里了。從懷里掏出了一盒香粉遞給她:“我瞧你平時都用這種味道的香粉,今天去鎮上給你買了一盒。”雖然他不能參加她的十七歲生辰,但禮物不能少。 茶花驚喜不已,她的將軍就是細心,臉上的笑容愈發甜美:“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鄭庭眉眼柔和。 “對了,我也有東西給你。”茶花從懷里寶貝似的拿出一個紅色小布袋,小布袋上面還有一條紅繩子:“這是我大年初一去廟里給你求的平安符,希望你在外面能平平安安的。” 說到平平安安,茶花剛消下去的眼眸又紅了,她這輩子不圖別的,只求將軍能平平安安長命百歲,哪怕沒有榮華富貴,沒有錦衣玉食,她依然愿意嫁給他,和他廝守終生。 鄭庭心中微暖,把平安符鄭重接過:“我會好好帶著的。”隨即把人一把擁入懷中。此生若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兩人在房間里待到了大半夜,你儂我儂親昵半天,鄭庭才把茶花送回前院。 這是鄭庭第一次送茶花回去,其實目的很簡單,他舍不得茶花,走那么一小段路也是為了多看看她。 明天一早起來他就要外出求學,可因著兩人的關系,她連送都不能送他。 翌日,鄭庭一大早就起來了,許子濤和許氏今天也起的特別早。飯桌上,鄭庭沒看到茶花的身影,眼眸里閃過一抹落寞,她應該是昨夜睡太晚才沒起來的,只是還是有些遺憾,原以為在飯桌上能看到她的。 吃過早飯,許子濤和許氏親自把鄭庭送到了村子門口,直到鄭庭上了牛車,二老才回去。其實許子濤是想把鄭庭親自送到鎮上的,但鄭庭拒絕了。大冬天的鄭庭不想麻煩許子濤,且他的身子剛好一些,也不適合多走動。 牛車搖搖晃晃的往前行駛,車上許多人都認識鄭庭了,一個個都熱情同鄭庭說話。 鄭庭儼然今時不同往日了,身為童生的他又去了嵩山書院,以后保不成就是這十里八村最出息的年輕人。 “鄭庭啊,這大包小包的是去嵩山書院了?” 鄭庭點頭:“正是,還有兩天就開學了,今天出發剛好。” “真有本事,要是我兒子有你一半出息就好了。” 鄭庭謙虛道:“大叔抬舉了,只要努力上進,不怕吃苦,以后您兒子定然會有一番作為的。”若是換做以前,鄭庭哪里會出言安慰,但如今的他自信滿滿,毫不吝嗇把自己的讀書心得說出來。 “說的對,說的對,回家我就盯著兒子好生學習。”大叔對鄭庭的話奉若至寶,這可是文曲星說的話,肯定是對的。 在大家心里,鄭庭一年多就考中童生,比袁明都早多了,可謂是這省城內最快考上童生的學子,村民們沒讀過什么書,覺得文曲星也不外如是了。 牛車緩緩前行著,鄭庭一路和眾人說著話,視線一路打量著周遭的景色,遠遠他就看見路邊站著個紅衣姑娘。 只見那姑娘穿著紅衣大棉襖,身姿婀娜,五官清麗,雙眸靈氣逼人,鄭庭瞳孔一縮,這不是他的嬌小姐還能是誰? 她不是在睡覺嗎?怎么在這里?鄭庭一腦子的疑惑。 牛車離的越近,鄭庭的視線愈發清晰,茶花那紅色大棉襖上沾了不少露水,瞧著都有些濕了,瓷白的小臉也凍的微微發紅,整個人站在原地搓著雙手,一蹦一跳的增加體溫。 一看她那樣子,也不知道在路邊等了多久了。 鄭庭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受,鼻尖微微發酸。饒是傻子也知道茶花大清早站在這里是為什么,怕就是想親自送送他。 只是在村子里她又不好送,只能走好遠的路等在這里,真是傻的可憐。 她不知道一個姑娘家大清早的在外面不安全嗎?怎么這么傻! 茶花看到牛車行駛過來,紅撲撲的臉上終于浮現出一抹笑容,特別是看到牛車上那道英挺的身影,一雙圓圓的杏目都亮了,燦若星辰。 茶花沒有說話,靜靜站在原地,等著牛車路過。她要目送將軍離開。 饒是茶花想和鄭庭說上兩句話,但礙著牛車上有人,她生生忍住了。 鄭庭從她旁邊路過時,看到她燦爛的笑容,還是忍不住開口了,哪怕牛車上這么多人在,他依舊沒忍住。 “你大清早怎么出來了?許夫子和師娘還以為你在睡覺呢,你趕緊回去,一個姑娘家在外面不安全。”冬天的清晨有不少霧,如今霧還沒怎么散去,他不放心。 茶花笑道:“我就是睡不著出來轉轉,我聽小桃說早上出來走走對身體好,我這就準備回去了。”說罷,茶花紅撲撲的臉上笑容更加燦爛:“鄭大哥你一路平安啊。”多余的話茶花不敢再說,怕引人懷疑。 鄭庭面上平靜點頭:“我知道了。”內心早已是翻江倒海。 茶花笑嘻嘻的沖他揮揮手,臉上一直保持著甜美的笑容。 鄭庭瞧著茶花那笑容,非但沒有高興,心情反而愈發沉重。這個傻姑娘啊,以為一直笑著,他就看不出來她眼里的不舍了? 牛車緩緩走遠,茶花臉上的笑容垮了下來。 看著漸行漸遠的牛車,茶花眼眶通紅,眼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重生以來第一次和將軍分別,她心里難受。 鄭庭一直注視著茶花,看她用衣袖擦眼淚的樣子,虎目微微泛紅。這是鄭庭長大以來第一次眼眶通紅,該死的難受。這妮子天生就是來克他的。 牛車上有人發現鄭庭不對勁,問道:“鄭庭,你這是咋了?” 鄭庭搖頭道:“沒事,剛才一陣風吹過,估計我眼睛進沙子了,一會兒就好了。” 眾人聞言,也就放下心來,并沒有多想什么。 茶花回去,一路都是無精打采的。 許氏見茶花從外面回來,驚訝道:“你這大清早去哪兒了,我和你阿爹還以為你在睡覺呢!” 茶花笑了笑:“我去找小桃玩去了。” “你也真是太不懂事了,你難道不知道鄭庭今天去嵩山書院?不管怎樣你都該待在家里的,哪能在這種時候到處亂跑的。” 茶花吐了吐舌頭:“有阿爹阿娘送不就行了,反正和我也沒多大關系。” “既然住在同一個屋檐下,那就是一家人,你平時喊鄭庭也喊鄭大哥,怎么就和你沒關系了,阿娘平時就是這樣教你的?” “好啦,阿娘說什么都是對的,下次我一定在家里待著。” “鍋里有給你溫著早飯,你趕緊去吃。” “知道啦,還是阿娘對我最好。”茶花笑的一臉甜美。 許氏突然想起什么,問茶花道:“我聽說小桃也在相看人家了?” 茶花點頭:“是啊。”小桃家里窮,原本在十五六歲就該相看人家的,但她阿爹阿娘想著讓她為家里分擔一些,也把她多留了兩年,今年小桃年紀也不小了,故而開始相看親事了,若是再不相看,都要成老姑娘了。小桃和茶花及許蘭花不一樣,她家貧,長相也普通,沒有那么多好親事主動上門的,只有慢慢挑。 許氏感慨道:“是啊,人家小桃都在相看親事了,偏生你一點都不著急,阿爹阿娘給你挑了好幾家不錯的親事,你都雞蛋里挑骨頭給拒絕了,你要知道你已經老大不小了。” “阿娘,成親是一輩子的大事,您不可能讓我嫁給一個不襯心意的男子吧。若是我心里不愿意,就算嫁過去也過的不好,再說了,我是真的覺得不合適嘛!左右我還沒滿十七歲,慢慢挑也成啊。” 許氏無奈嘆了口氣:“還沒滿十七?你下個月就十七生辰了,還真以為自己小呢!” “那堂姐許蘭花還比我大了不少呢,她現在不是一樣沒定下來嘛,人家都不急,我們急什么!”茶花拿許蘭花擋刀。 “你這孩子,真是.....好的不比,比這個?”許氏道:“你大伯娘也在幫你蘭花姐相看人家了,都去找過好幾次媒婆了。年前你大伯娘意思是看中了鄭庭,后來好像是你堂姐不愿意,不然你大伯娘可能都把這事兒給定下來了。” 茶花驚的不輕:“阿娘,您說大伯娘看上了鄭庭,想把堂姐和鄭庭湊一對兒?”嘴里的飯菜差點噎住了她的喉嚨。 “是啊,鄭庭這孩子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生活了一兩年,他什么品行我們都知根知底,如今又去了嵩山書院讀書,配你堂姐完全是綽綽有余,只不過你堂姐眼光太高,居然連鄭庭都沒瞧上。” 茶花癟了癟嘴,許蘭花瞧不上鄭庭?她的將軍怕是連多看她一眼都不樂意:“堂姐眼光也太高了,不過話說回來,我覺著鄭大哥也不一定看的上堂姐呢!”她的將軍是最好的,許蘭花居然還瞧不起他,她以為她自己是誰。茶花心里不忿的很。 不過說到這里,茶花不由想起之前袁明來探望阿爹時對她說過的話,聽他的意思是許蘭花似乎有話對她說,但是因為別的原因沒有說出來。看來他們之間一直存在著聯系,否則袁明不會問她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哎,她都提醒過許蘭花好幾次了,讓她遠離袁明,看來她并未放在心上,罷了,路是她自己選擇的,以后是吃苦還是享福,她都得自己受著。 許氏笑道:“你蘭花姐也是村子里極為出挑的姑娘了,鄭庭那小子就算眼光高,那肯定也是看的上她的。”自古年輕男兒都過不了美人關,猶記得年輕時第一次和茶花阿爹見面,他愣是看直了眼。當時兩人都鬧的臉色通紅。現在想想都還覺得好笑的很。 “阿娘,就算蘭花姐出挑,但我覺得鄭大哥也不是個只看表面的膚淺男子。最近那么多人上門說親,其中也不乏有漂亮姑娘,鄭大哥還不是一一拒絕了。我覺得鄭大哥定然會找個情投意合的當妻子。”茶花道。 許氏懶得和茶花爭論:“罷了,你說啥就是啥吧,我不和你說了。”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