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臨門 第66節
田嬸怒其不爭:“你懂什么,好男人就要緊緊握在自己手里的,現在鄭庭還是個窮光蛋,咱們積極著點,也許他就成我女婿了,若是等將來他出人頭地了,人家連多看我們一眼都不可能。” 田妞苦澀道:“可是鄭庭很明顯就不愿意啊。”若是愿意還好些。她在旁邊看的真真的,從始至終他都沒有一點意思。 也是,他在許家成天對著茶花,怎么可能看的上她這種無顏女。 “他不愿意是因為不知道你的好。”田嬸道。 “阿娘,人家哪里是不知道我的好,分明就是沒看上我。您何必要上趕著?” “我這不是為你好嗎?” “才不是為我好,若真的是為我好,您就給我留點尊嚴。他鄭庭都拒絕三回了,我也不是非他不可。”說到這里,田妞眼眶都紅了,顯然是被打擊到了。 田嬸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田妞眼瞧著眼淚快要掉下來,她連忙快步回家,不想讓別人看到她流眼淚,徒惹人笑話,獨留田嬸一個人在原地。 田嬸無奈嘆了口氣,罷了。 * 鄭庭瞧著茶花一路興致都不高,終于在沒人的時候問她了:“你今兒是怎么了?” 茶花搖頭:“沒怎么!”突然間就是感覺將軍這時候就有人惦記了,那以后惦記的人怕是更多了,想想都煩躁的很。 “還沒怎么?一路上都無精打采的。”以前她掙了銀子,笑的跟朵花似的,要多燦爛有多燦爛。今天也掙了一兩多銀子,聾拉著個臉,好像是誰欠了她東西沒還似的。 “你被人惦記了,還不允許我郁悶一下?”茶花翻了個白眼,嘟囔道。 鄭庭:“........”嬌小姐這是吃醋了。 “其實我根本就沒有那種意思,你也看見我拒絕了。”他覺得自己很冤枉。 “我知道啊。”茶花就是沒由來的心頭苦惱,她也說不出來為什么。 “我......我心悅的只有....只有你一人。”鄭庭別別扭扭說完,快步往前走去。 若是茶花注意看,就能看到鄭庭臉漲的通紅。 他還是第一次說這種話,不習慣的很。 *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過年了。 除夕這天,鄭庭和許子濤兩人忙著寫對聯,貼對聯,貼門神,貼福字,掛紅燈籠。 茶花和許氏則在廚房里忙碌準備著年夜飯。 一家人有條不紊的干著活兒,分工明確。 “阿爹,您的對聯寫好了沒?阿娘叫你殺雞了!”茶花在廚房里叫喊著。 “等下,很快就好了。” “鄭大哥,你啥時候有空,把水缸里的魚殺了,等會要做紅燒魚。” “成。” “鄭大哥,廚房里沒柴火了,你先去后院抱點木柴進來。” 許家小院里炊煙裊裊,縈繞著茶花的叫喊聲,還有一股股極為濃郁的rou香味,經久不散。 鄭庭聽著嬌小姐喋喋不休的聲音,唇角微微上揚,十八年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熱鬧的過除夕。 身邊有待他好的夫子和師娘,還有一個心愛的姑娘,想想心里都煨燙的很。 茶花在廚房里忙的跟陀螺似的。 灶上兩口鍋,一口阿娘用來煮臘rou。 一口她用來炸排骨和小酥rou。 茶花在排骨和rou里面放了干花椒和紅薯粉,還加了一些別的香料進去,一放到油鍋里炸,一股椒香撲鼻的味道瞬間讓人精神抖擻。 香的整個院子都是。 許子濤殺了雞之后,提溜著雞腿沿著房屋轉了一圈,讓雞血圍繞著房屋滴了一圈,聽說這樣可以辟邪,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一年都進不來。 許子濤雖然不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但祖輩傳下來的風俗,照做也是對長輩的一種尊敬。 申時左右,茶花和許氏就把年夜飯給做好了。 紅燒魚,香炸排骨,小酥rou,青椒rou絲,干切臘rou香腸,仔姜爆鴨,白斬雞,東坡rou,爆炒雞雜,清炒小白菜,蘿卜片雞湯。 可謂雞鴨魚rou樣樣俱全,豐盛至極。 把飯菜一一端上桌,鄭庭則拿了一卷炮仗放到院子里,準備放炮。 “鄭大哥,點炮吧。” 茶花說著,連忙捂著兩個耳朵,整個身子瑟縮著躲在門背后。 鄭庭瞧著嬌小姐那膽小的樣子,失笑不已。 拿著香點燃炮仗,鄭庭也連忙跑遠。 只聽見噼里啪啦的聲音在院子里響起,聲音震天。 多寶原本在屋檐下睡的香,乍一聽見這樣的聲音,嚇得夠嗆,汪汪兩聲后,連忙沖進廚房躲著了。 沒一會兒,炮仗放完,一家人坐在一起開飯了。 此時村子里也響起了噼里啪啦的炮仗聲,由遠及近,此起彼伏,在這個除夕顯得格外熱鬧。 到處都是噼里啪啦的聲音,多寶嚇的躲在廚房里瑟瑟發抖,完全不敢出來。茶花用骨頭哄了它好久,它一動不動。 飯桌上,許子濤心情大好,拿著兩個酒杯倒滿了酒。 平時他不怎么喝酒的,但今天是除夕,怎么也要喝兩杯。 “鄭庭啊,來,陪夫子喝兩杯。”許子濤笑容滿面。 鄭庭點頭,“好。”他也是第一次喝酒,不過岳父讓他喝,他哪里有拒絕的道理。 茶花和許氏對酒不感冒,她們喝的是糖水。 糖水里放了些干桂花,清甜中帶著一絲桂香,喝起來也讓人眼前一亮。 一頓飯很快就吃完了,只有阿爹和鄭庭兩人還在喝酒,邊喝邊聊著學業上的事情。 茶花和阿娘識相的干自己的事情去了,獨留他們兩人在飯桌上繼續談天說地。 許氏吃完飯就出去遛彎去了,除夕這天大多數人吃飯都比較早,如今天還沒黑,出去轉轉,和村民們聊聊天,也當消食了。 不一會兒,天慢慢黑了下來。 “茶花,出來。”許子濤在飯桌上叫喊著。 茶花聞言,連忙從房間出去。只見阿爹和鄭庭兩人喝的滿臉通紅,雙眼迷離,一瞧就是醉了。 許子濤搖頭晃腦道:“去,煮點醒酒湯來,鄭庭喝醉了。” “夫子,我沒醉。”鄭庭邊說邊打了個酒嗝。 茶花見此,無奈搖頭,這兩人怕是都醉了。 “好,我這就去煮醒酒湯。”茶花認命進了廚房。 鄭庭中途去茅房上了個廁所,回來就看到嬌小姐在廚房煮醒酒湯。 昏黃的燈光下,她的背影纖細婀娜,只見她站在灶前,拿著鍋鏟在鍋里攪拌著,嬌美的五官帶著絲絲溫柔。 鄭庭看呆了去。 他此時大腦一片空白,搖搖晃晃的往廚房走去。 茶花見鄭庭東顛西倒的走進來,疑惑道:“你不是在正屋和阿爹喝酒嗎?來廚房干嘛?”說罷,又道:“醒酒湯馬上就好了,你在等下。” “我來瞅瞅你,嗝。”鄭庭說著又打了一個嗝。 他離的茶花近,茶花聞著他身上的酒味,一時間秀眉緊蹙。 “你離我遠些,臭死了。” “你嫌棄我?”鄭庭臉色通紅的直視著她,眸子里帶著絲絲不滿。 茶花道:“你身上酒味太重了,我聞不慣。” 鄭庭瞧著嬌小姐那嫌棄的小模樣,一時間也覺得別樣風趣可愛。 竟大膽的直接伸手把她攬懷里。 “呀。”茶花驚訝,應該說完全被鄭庭嚇到了:“你趕緊放開我。”這里是廚房,他膽子怎么那么大,若是被阿爹阿娘看到,那就完了。 茶花使勁掙扎著,想要他放手。 但茶花那點力氣,豈是鄭庭的對手。鄭庭捁著她,紋絲不動。 “沒事。夫子吃醉了,他不會過來。師娘出去嘮嗑去了,也不在,你怕什么?”鄭庭說著,嘿嘿一笑,竟然直接把茶花抱了起來。 茶花驚呼,頓時一股失重感傳來,下意識的雙腿緊緊掛著他的腰,雙手緊緊環著他的脖頸,一雙圓圓的杏目瞪的老大,顯然是被他的舉動嚇壞了。 心噗通噗通狂跳,就好似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似的。 老天,將軍今晚怎么這么膽大,她快被嚇死了。 若是平時,鄭庭定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但今晚喝多了,整個人興奮的很,膽子也比之前大多了,什么事情都敢干。 茶花正欲讓他放她下來,可還沒來的及說話,一道驚恐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茶花轉頭看去,原本紅潤的小臉瞬間煞白,魂都被嚇掉了半條。 阿...阿娘怎么回來了! “你們.....你們在干什么?”許氏從外面回來,就看到鄭庭和茶花姿勢不雅的捁在一起,驚恐的不得了。 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女兒,竟然.....竟然........看她那架勢,好像是她主動掛在鄭庭身上的。 許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整個人被刺激的渾身發顫,嘴皮子發抖。 她恨不得當時就撅了過去。這就是她從小細心培養教育的好女兒啊,可真是她的好女兒。 茶花沒想到這種時候居然被阿娘看到,一時間心虛的不得了,臉色慌亂如麻,整個人不知所措,這......可怎么是好! 完了,完了,一切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