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臨門 第63節
放長假鄭庭也沒有休息,依舊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學習鞏固,然后就是抄書。 茶花不止一次讓他注意身子,但他都點頭說知道了。但轉眼又忙碌起來。 不過忙碌歸忙碌,茶花的努力也是沒有白費的。她日日在吃食上下功夫,將軍在這段時間又拔高了一截,整個人氣色和精神頭都不錯,越來越英俊挺拔。 若是拿現在的將軍和之前的相比,若是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是同一個人,可以說已經是天壤之別。 以前的將軍邋邋遢遢,現在他神采奕奕,穿的也干凈利落,可不就是兩個人。 這天,鄭庭又熬到深夜,推開窗子一股冷氣悠然竄了進來,讓人頓時打了個寒顫。 看著外面的月色,月明星稀,想來明日定是一個好天氣。 鄭庭想著已經很久沒進山了,估計山里的野雞都又長成一批了,且那么大的山,他只是抓了兩三回而已,估計還多的很。 馬上年關將至,去山里捉點野雞回來做成臘味,應該也挺不錯的。 昨晚吃飯的時候,就聽師娘說村子里有些人家已經開始忙活著弄臘味了。 這般想著,鄭庭也不準備睡覺了,收拾洗漱了一番,背著背簍輕手輕腳上山了。 雖然到處黑漆漆的,但鄭庭常年走慣了山路,一路順順利利進山了。 茶花是在早上喊鄭庭吃飯的時候,才發現他不在屋子里的。 許氏好奇的很:“這大早上的,人能去哪里了?” 許子濤道:“不會是去鎮上了吧!” “應該不會吧。鄭庭要去鎮上肯定會說一聲的。” 許氏點頭:“茶花說的對,他每次去鎮上都是去賣書,都會喊上茶花的。應該不是去鎮上?!?/br> “那大冷天的能去哪里?” 茶花心里陡然生出了個大膽的想法:“他不會是進山了吧?”以前他天不亮就進山抓野雞,如今人在早上不見的,說不準就是進山去了。 許氏道:“就算是進山了,那按理說這個點人也該回來了啊?!?/br> 茶花眸子里也閃過一絲擔憂。 “先吃飯吧。把他的那份悶鍋里放著?!痹S子濤發話。 “成。”許氏點頭。 茶花一頓早飯吃的心不在焉的。將軍這個點還沒回來,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現在已經入冬了,山里冷的很,而且前兩日才下過雪,定然比夏日危險多了。 這般想著,茶花吃著饅頭如同嚼蠟。 吃過早飯,茶花在屋子里抄了會書,見人還沒回來,待不住了。 不行,她不能在這里等著了,還是去山下看看吧。 至少在那里待著,她安心些。 茶花連忙穿了一件襖子,快步出去了。 今天天氣不錯,出了太陽,但入冬后的太陽一點用都沒有,茶花走在路上,那冷風吹的呼呼的,嬌俏的小臉沒一會兒就被吹的紅撲撲的。 茶花來回的搓著手,快步往山下趕。 山下人跡罕至清凈風煙,尤為的冷。茶花在屋里待久了,屋里又有炭火,暖洋洋的,一時間站在這種地方,只覺得渾身透心涼。 但讓她回去,她又舍不得。 只能一個人在原地又蹦又跳的,增加身體的溫度。 鄭庭扛著一頭野豬和十幾只野雞下山的時候,就看到嬌小姐在山腳下搓著手又蹦又跳的,嘴還不停往手上哈氣,瞧著是怕冷極了。 她怎么出來了,這大冷天的? 鄭庭連忙走了下去。 茶花聽到腳步聲,趕緊轉過頭來。就看見將軍肩上扛著一頭黑黑的大野豬,背上背了個背簍,那野豬四肢上面還綁著十幾只野雞。 而鄭庭的臉上,手上,棉襖上都沾了不少的血跡。 茶花直接嚇傻了。 “相公,你受傷了?”茶花連忙跑了過去。 “我沒事,是野豬的血?!?/br> 茶花這才松了口氣。 “大冷天的你怎么出來了?不好好在屋子里待著,要是著風寒了看誰照顧你。”鄭庭道。 “我這不是瞧著吃早飯你人不在,想來你應該是進山了,見你久久沒有回來,這才來這里等著的?!辈杌☉T會撒嬌,說話柔柔的,軟軟的,聽的鄭庭一點脾氣都沒有。 “走吧?!编嵧サ?。 “相公,你怎么跑去抓野豬了?”茶花一路上就像個好奇寶寶似的。 鄭庭:“.......”哪里是他想抓啊,分明是野豬盯上了他,他才動手把野豬打死的。 “恰巧碰上的?!?/br> 茶花道:“這么大的野豬,怕是費了不少功夫吧?!辈杌ê喼辈桓蚁耄瑢④娚砩鲜裁炊紱]有,是怎么把野豬弄死的:“以后還是不要進山了,太危險了。這次你遇到野豬,還能活命,若是下去遇到老虎怎么辦?” “放心,沒事。”他從小就在山里摸爬打滾,對于地勢還是了解的,他抓野雞都是在山外圍,野豬和老虎都在內圍,只是這次不知道為什么,野豬會從里面跑出來。 兩人邊說邊走,沒一會兒就到了村里邊。 大冬天的村民們閑的沒事干,大多都窩在家里,要么就聚在一起說話聊天,一個個看到鄭庭扛著一頭大野豬,野豬四肢上還綁了兩串野雞,那兩串野雞瞧著也有十幾只,一時間讓人看花眼了。 一個個連忙跑出來看熱鬧。 “老天,那扛著野豬的人是小鰥夫嗎?” “我沒看錯吧!” “應該沒看錯,我瞧著也是小鰥夫,你沒瞧見他旁邊還跟了個茶花嗎?” “天哪,那野豬不會是他去山里打的吧?!?/br> “那他也太有本事了,不止野豬,還有那么多野雞,看的人眼紅啊。” “走,去看看熱鬧去?!?/br> “成,左右也沒事兒。去湊個熱鬧。” 一時間,鄭庭打了野豬的消息以東風的速度迅速傳遍了整個村子,待到鄭庭把野豬扛回家,已經有不少大人和小孩跑過來看熱鬧了。 許氏和許子濤兩人也被鄭庭這么大的陣仗給嚇到了。 “這.....這是怎么一回事?”許氏看著地上的野豬瞪大了眼睛。 “鄭庭,這...這野豬是你打的?”許子濤傻眼道。 鄭庭點頭,用袖口擦了擦臉上的血跡:“抓野雞的時候恰巧碰上的,這就打了回來?!?/br> 旁邊看熱鬧的村民瞧著地上的野豬嘖嘖稱奇:“這野豬怕是有三百多斤,看著肥實的很。” “這小鰥夫真有本事,三百多斤的東西,說扛就扛下來了,瞧著他那樣子,一點都沒看出他累。” “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嗎,他要是沒力氣,怎么能把茶花從五六個混混里救出來。” “夫子,這村子里有殺豬匠嗎?這野豬要趁早拾掇出來,不然rou就不新鮮了?!编嵧サ?。 許子濤連忙點頭:“有的,我這就去請殺豬匠。你還沒吃早飯,鍋里給你悶著了,你趕緊去吃些?!闭f罷,又對許氏道:“你也去燒一鍋開水,等會燙豬毛用的著?!?/br> “成。”許氏點頭。 “好。”鄭庭也餓極了。本來在吃早飯之前就能回來的,都是因為野豬給耽誤了。 幾人各做各的事,都忙活開來。茶花見院子里還有不少村民站著圍觀,她又抬了幾條板凳出去,讓他們坐著說話。 鄭庭剛吃過早飯,許子濤就帶著殺豬匠過來了。 殺豬匠看著院子里的野豬也嘖嘖稱奇:“這后生真是好本事啊?!边@么肥的野豬,就算是一般的獵戶給不敢一個人打,鄭庭一個十八歲的小伙子居然憑借一己之力就給打死了,可不是厲害。 “阿娘,開水燒好了嗎?阿爹讓我進來問一下,若是好了,他們就可以開始燙豬毛了。”茶花走進廚房道?!榜R上就好。”許氏道。 開水燒好,殺豬匠就開始燙豬毛,然后刮豬毛。鄭庭瞧著刮豬毛簡單,也過去幫忙。 這時候已經有不少人過來看熱鬧了,其中還有一個拄著拐著的婦人。 “我說田妞娘,你家田妞不是還沒說親事嗎?你瞧著小鰥夫怎么樣?這小鰥夫雖然年紀比你家田妞小兩歲,但他力氣大,還能打野豬,若是他和你家田妞成親了,你這個丈母娘日子怕是不會差勒。” “我覺著也是。小鰥夫雖說連房子都沒有,又是個孤兒,可這樣的人才不會嫌棄田妞啊,而且你們可以招他當上門女婿,以后你下半輩子也有著落了?!?/br> 田妞是村里出了名的大齡姑娘,如今都二十歲了,還沒有嫁出去。 其實她之前也不是嫁不出去,只是她剛及笄的時候,阿爹就因病過世了,而她阿娘也在半夜去抓藥的路上,摔下山坡,摔斷了一條腿,成了殘廢。 田妞給阿爹辦了喪事,還要照顧臥病在床的阿娘,年紀就這樣生生耽誤大了。 之后也有些人家來說親,但田妞有個殘廢娘這樣的負擔,很多人打了退堂鼓。 隨著田妞年紀越來越大,就更沒有好人家來說親了。 而且照顧阿娘這些年,她還要料理著家里的田地,風吹日曬的,容色也沒了。 田妞娘也一直為她的婚事發愁。 “田妞娘,你好好尋思尋思,這小鰥夫可不比從前了,若是以前的話,我定然也不會這樣說,可你看看他現在,自從他救了茶花之后,他就搭上了許秀才一家,如今不僅能讀書識字了,人還越長越俊,主要是力氣大,能干活,以后憑他的本事,養活你和田妞是完全沒問題,我瞧著這倒是一門好親事?!?/br> 田妞娘聽的也是暗暗心動,她不著聲色的打量著正在刮豬毛的鄭庭,瞧著他那干活的利索勁,是個能干活兒的,而且現在身上長rou了,人瞧著也精神的很,比村子里好多后生都出色多了,這樣的人配田妞,也是不錯的。 只是他還在讀書,她們家窮的叮當響,完全就養不起他。 “田妞娘,你心里是咋想的?” 田妞娘糾結道:“那小伙子還在讀書,你也知道讀書費用那么高,我們家哪里出的起哦?!?/br> “那許秀才不是免除了他一年的學費嘛,到時候等到一年后,讓不讓他繼續讀,還不是你說了算。再說了,讀個一年半載,能認字也就成了,反正去鎮上找份差事,會認字不就行了嗎?” “可我不是聽說那小伙子沒要許秀才免除學費,他都是自己交的銀子?!?/br> “他只要進了你家的門,還不是你說了算,許秀才既然說過免除學費的事情,他也不會賴賬啊,你到時候過來說和一下,這事情不就成了嘛?!?/br> “你說的也對,確實是這個理。”田妞娘道。 “放心吧,這門親事準是一說就成。那小鰥夫家里連個房子都沒有,你還愿意把田妞配給他,這可不就是天上掉餡餅的事!雖說你家田妞是年紀大了些,但他那條件,也沒有姑娘家愿意嫁給他。他只要不是傻子,都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