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臨門 第38節(jié)
“你家的糧食放在哪里的?”茶花抬頭問他。 “怎么了?”鄭庭道。 “還怎么了!”茶花無奈翻了個白眼:“你中午沒吃飯吧?” 鄭庭詫異,沒想到她居然知道。 “你肚子都響了好幾次了,你難道沒聽到?”茶花在縫衣服的時候,就聽到他肚子咕咕直響,想來他應該沒吃飯。 鄭庭尷尬不已,之前看她縫衣服去了,沒太注意。而且早上發(fā)生了那種事情,他回來一點胃口都沒有,也就沒有做飯。 “在屋子里。”鄭庭說著,徑直走進臥房。 茶花見此,也跟著進了臥房。 果然,他的糧食都放在臥房里。 “吃烙餅可以吧?”茶花瞧著阿爹上次送來的二十斤面粉還沒怎么吃,剛好可以做些烙餅。 “你拿主意。”鄭庭道。 “嗯。”茶花也不扭捏,拿了一個盆子舀了兩碗面粉。將軍飯量大,得多吃些。 鄭庭瞧著嬌小姐一下就舀兩碗,嘴角抽了抽,心疼的很,這細白面要是和著粗面粉,都能吃好幾天了。 不過對方是嬌小姐,罷了,也就兩碗面粉了。 茶花端著面粉盆子出去,就讓鄭庭打水:“相公,你打些井水上來。” “哦,你先等下。”鄭庭突然看到繩子上面還掛著一條粉紅褲衩,連忙走過去拽下來,不想讓嬌小姐看到。 雖然這粉紅褲衩是嬌小姐給他的,但他就是覺著尷尬。 畢竟一個大男人穿粉色,確實有些....... 先前茶花過來,因著焦急,都沒注意看,這下將軍此地無銀三百兩,倒是讓她注意到了那粉紅褲衩。 茶花唇角微揚,笑了,看來將軍嫌棄歸嫌棄,還是穿了呢! 鄭庭看到嬌小姐笑了,八成是看到了,他干咳了兩聲,連忙把東西放進屋內,這才出來打水。 水打上來了,茶花就著手和面。 鄭庭見此,道:“我來吧。”嬌小姐嬌滴滴的,這種粗活還是他來干好了。 茶花沒有拒絕:“成,那你來吧,我出去找些小根蒜。”小根蒜切碎揉在面粉里,到時候烙出來的餅子有股蔥香味,一口咬下去唇齒留香,好吃的很呢! * 茶花的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摘了一把小根蒜回來,摘好洗凈,然后切成沫,全部倒進面粉盆里。 “相公,你繼續(xù)揉一會兒,讓小根蒜融到面粉里去。” “嗯。”鄭庭二話不說,繼續(xù)埋頭干活。 茶花也沒閑著,拿著鐵鍋去井邊洗了兩遍,準備燒火烙餅。 鄭庭全程看著嬌小姐有條不紊的干活兒,心里柔柔的,早上發(fā)生的不愉快也被她沖散了許多。 沒一會兒,破破爛爛的院子里縈繞著一股噴香的餅味,其中還夾雜著蔥香,聞著讓人垂涎欲滴。 兩碗面粉烙了將近七個餅子出來,一個個色澤金黃酥脆,看著很有食欲。 “相公,快吃吧。”茶花生怕他餓壞了,連忙催促著。 “嗯。”鄭庭拿了一個烙餅咬了一口,頓時濃烈的蔥香和麥香在口中爆開,鄭庭眼眸一亮,這也太香了,他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餅。 “你也吃啊。”鄭庭見茶花光看著他吃,她自己卻沒動。 “我不餓。”她是吃過午飯的。 “那也在吃一些。”鄭庭拿了一個餅放她手里。 茶花見此,也不扭捏,拿著餅小口吃著。其實中午她也沒吃好,心里惦記著將軍,她沒什么胃口,現(xiàn)下看將軍吃的那么歡實,她也有了吃東西的沖動。 吃完餅子,茶花瞧著時辰也不早了,就準備離開了。 鄭庭雖然有些舍不得嬌小姐,但她能來已經(jīng)很不錯了,他不敢有別的奢望。 目送嬌小姐離開,鄭庭把院子里的鍋碗收拾干凈。 茶花走了一小截路,才陡然想起還有東西沒給將軍,想了想,她又原路返了回去。 “相公。” 茶花小跑過去。 “怎么回來了?”鄭庭詫異的看著她。 茶花寶貝似的從懷里掏出個紅色的絡子:“這是我專門編的平安絡子,寓意吉祥平安,你帶著吧。”這平安絡子打法復雜,是她最近才學會的一種打法,想著寓意好,便給將軍打了一個。 鄭庭沒想到茶花是專門來送這東西的,心里動容。 這個姑娘啊,哎! “拿著。”茶花把東西塞他手里,叮囑道:“一點要帶著哦,我先走啦。”說罷,茶花快步離開了。 鄭庭看著手里的絡子,久久不語。 * 傍晚,在鎮(zhèn)上待了大半天的許子濤終于回來了。 茶花見人回來了,連忙問道:“阿爹,那個人沒事吧?” 許子濤皺眉:“已經(jīng)醒過來了,不過人還要在醫(yī)館里待一晚,若是明天沒事,那就沒事了。” “哦,肯定會沒事的。”茶花道。 “這個鄭庭,我昨天才說了他,他嘴上答應的好好的,結果今天就給我弄出這么一個大亂子,真是氣死了。”許子濤道。 許氏聞言,問道:“相公,那個被打的孩子家里人怎么說?”她知道若是平常的事情,相公定然不會這般惱怒,必然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哎,他們家里人很惱火啊,讓我們書塾務必給個交代。”許子濤也正為此事發(fā)愁。這次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鄭庭把人給打了,還把人打暈了,就是他的不對,任他有千種借口也沒用。 “給交代?那鄭庭會怎么樣?阿爹,那你打算怎么處理這事?”茶花擔憂道。 許子濤道:“這事兒我還沒想好。”他一下午都在鎮(zhèn)上守著那孩子了,哪里有多余的心思想別的。 許子濤回來沒一會兒,茶花就聽見門口傳來敲門聲。 彼時她和阿娘正在屋里做飯。 “誰啊?”茶花從廚房走出去問道。 “鄭庭!”鄭庭站在門外道。 茶花眼眸一亮,將軍怎么來了? “馬上就來。”茶花快步去開門。 鄭庭聽到門‘吱呀’一開,嬌小姐甜甜的笑顏就出現(xiàn)在眼前。 “你怎么來了?”茶花雙眸晶亮,小聲道,聲音里的喜悅之情遮都遮掩不住。 鄭庭道:“我來找許夫子。”下午嬌小姐過來提了一嘴許夫子,他知道許夫子拿錢付醫(yī)藥費了。 這事兒是他惹出來的,斷然沒有讓許夫子來負責的道理,故而他晚上帶著銀子過來了。 “你找我阿爹?”茶花有些失落,但也只是一瞬,畢竟將軍也不可能這么正大光明來找她。 “嗯。” “哦,好吧,你先等下,我去喊他。”茶花走進去喊阿爹。 許子濤聽到鄭庭過來,神情詫異,他過來干嘛!想到他都煩躁。 “你把他帶到院子里來吧。”人都來了,又不能不見。 “好。” 茶花把鄭庭帶到院子里,抬了條凳子給他:“你坐啊。” “不用。”鄭庭依舊站著。 許子濤出來就看到茶花巴巴站在鄭庭旁邊和他說話,一點女兒家的矜持都沒有,皺眉道:“茶花,你去廚房幫你阿娘做飯。” “哦。”茶花沒辦法,只好應了。 許子濤皺眉的看著鄭庭:“不是讓你在家里好好反省嗎?” “許夫子,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是來送醫(yī)藥費的。”鄭庭直接說明來意,然后從懷里拿了五兩銀子出來。 “你還知道來送醫(yī)藥費?當時打人的時候干嘛去了?”許子濤氣不打一處來。 鄭庭低垂著頭,沒說話,沒做任何解釋。 “人家家里人讓我給一個交代,你若真是有心,明日就陪我走一趟醫(yī)館,親自去給人道歉。”許子濤其實內心是向著鄭庭的,畢竟這孩子救過他女兒,而且也是他親口同意他進書塾讀書的,他多多少少有些責任。 “我不去。”鄭庭直接拒絕。他沒有做錯,為何要去道歉。 許子濤皺眉:“鄭庭,我不知道你為何打他,但你已經(jīng)把人打進醫(yī)館了,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你若不去,這件事情怎能平息? 你以后還怎么在書塾里繼續(xù)讀書?” 許子濤滿臉嚴厲。 這孩子防備心太重,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也不說。 他之前問了他為何打人,他悶著不說,這次又打人,他還是悶著不說。 但不管怎樣,打人就是不對,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我......”鄭庭還想說什么,就在這時,一道聲音打斷了他。 只見廚房門口,許氏對茶花道:“茶花你趴在這里干什么,若是沒事,就去燒火。” 鄭庭視線望過去,剛好看到茶花巴巴看過來的眼神,那眼神里希望他能答應,不要意氣用事。 看到這樣的嬌小姐,鄭庭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受。 嬌小姐也想讓他息事寧人吧。 “你怎么還不進去?快進去。”許氏聲音不由加大了些,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趴在這里偷聽,像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