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保證，成素的眼里終于帶上笑了，不過付長川還是不明白為什么她喜歡簡陋的小出租屋勝過舒適寬敞的大別墅。

    兩人把搬家的事宜提上行程，其實出租屋這邊沒有什么要搬的，而且付長川答應了成素過后要再搬回來，東西也就都留下了，別墅那邊應有盡有，成素帶著人就能回家住了。

    等再踏進成素住了快兩年的別墅，有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家里一切都還是原樣，付長川沒有破產自然沒有賣掉任何東西，成素的衣柜也被填滿了，首飾包包鞋子，一樣沒少。

    成素看了眼她的高跟鞋鞋柜，惋惜地和它們暫時說了再見。

    “素素，你今晚……睡主臥好嗎？”

    成素沒有意見地點點頭。

    “那我……”付長川猶豫地看著成素，似乎是在等成素安排。

    “你想睡哪兒？客臥？”成素裝作無所謂的樣子，“那你就睡客臥吧。”

    付長川還想爭取一下：“你不是覺得我身上香嗎？我陪著你躺著，聞著舒服些，你應該能睡得更好。”

    成素佯裝思索了一會兒，故作為難道：“那好吧，不過你要是變臭了，我就不和你睡了。”

    “臭不了。”付長川摟過成素，?“我每天都洗澡，肯定不臭。”

    付長川得了同床的允許，晚上上床前特意洗了個澡，果然成素很喜歡他身上的味道，睡前偷偷拱到他身邊，把鼻子湊在了他的肩膀上，輕輕地嗅著。

    “香嗎？”付長川主動伸手摟過成素到懷里，神情有些驕傲。

    成素見他好像自戀上了，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你多聞聞。”付長川熱情邀請道。

    成素也就真的抱著他，聞著他身上的氣味。兩人準備休息了，屋里的燈全關了，兩人在黑暗里安靜地抱在一起，

    這是兩人時隔許久再在這間臥室里這樣緊密的擁抱，兩人都格外珍惜這個時間，有些舍不得睡。

    成素抱著付長川的腰，一條腿架到了付長川的腿上。

    黑暗里，成素小聲道：“付長川，你以后不許騙我了……”

    “再也不會了！”付長川立馬保證道。

    “我那么相信你，你居然那樣對我，我都難過死了……”成素有些委屈地說道。

    付長川摟緊成素，道歉著：“是我不對，我真的再也不會了。”

    “哼，你要是再騙我，你就算攢一萬分我都不會回頭看你了！”成素在付長川的腰間掐了一把，威脅道，“你別以為我心軟，你這一百分都沒有攢到，我就是給你一次彌補的機會，你要是對我不好，我就帶著小泡泡走，小說里女主傷心難過都是帶球跑的，到時候我自己當單親mama……”

    “你又看什么小說了？”付長川無奈道，他對在港城那晚被他看見的那小說印象深刻。

    “你管我看什么！”成素繼續說道，“你只要記得，你要是再騙我，我就帶著小泡泡遠走他鄉！到時候你追悔莫及，痛哭流涕都沒用！”

    “……好，我時刻謹記。”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成素突然又開口：“到時候你再見到小泡泡，他都五歲了……”

    “……為什么是五歲？”

    ……

    兩人嘀嘀咕咕了許久，終于睡著了。

    *

    搬回別墅，成素依舊孕吐不止，付長川就沒有去公司，但是家里有書房，他明顯辦公方便了許多，也方便抽身照顧成素。

    王姨見成素又瘦了，也急得厲害。

    她知道成素孕吐厲害，但也是回家這幾天她才知道有多厲害，她一次吐得比一次久，偶爾中午吃完飯沒吐，王姨還沒來得及高興，晚上成素就把中午吃的全吐干凈了。

    她甚至吐到頭暈，沒法自己洗頭洗澡，基本上都是付長川帶著她洗的。

    成素晚上開始睡不好，頻繁醒來，醒來就惡心，跑去衛生間抱著馬桶干嘔。她不想吵醒付長川的，但是付長川就睡在旁邊，她一有動靜，付長川就會跟著醒來。

    現在凌晨兩點，成素剛吐完，她紅著眼睛突然大哭起來。

    “怎么了？”付長川手忙腳亂地幫成素擦著臉，也跟著她半跪在衛生間的地板上，他見她哭了，心里也十分不好受，他深呼吸著，把吐完的成素從地上抱了起來。

    他想說不要哭，他也想說哪里難受告訴他，但是他對這一切好像都無能為力。

    這些日子他看在眼里，他真不知道懷孕對她來說如此折磨。

    這還只是剛開始。

    成素趴在他懷里哭，也沒說話，就是嗚嗚直哭，哭得付長川心都要碎了。

    他眼眶開始發脹，又有沖動開口讓成素拿掉孩子算了。

    但是他開不了口，他知道成素不喜歡聽這話。

    他作為爸爸，他不可能不喜歡小泡泡，但是他摸不到也感覺不到小泡泡的存在，所以他更在意的是在他眼前的成素。而成素不一樣，她作為mama，孩子長在她的肚子里，一天天的陪伴，自然會慢慢產生感情，慢慢產生一種爸爸體會不到的連結。

    這種感情付長川可能要到小泡泡出生，他才能體會。

    他現在能做的只有抱緊她了。

    付長川耐心地拍著成素的背，等著她平復情緒。

    好一會兒，成素終于不哭了，她抽噎著從付長川懷里退出來，眼睛鼻子都是紅紅的，眼淚鼻涕也是亂七八糟，還擦在了付長川的身上。

    付長川沒有笑話她，也笑不出來，默默地幫她又擦了一次臉。

    “等他出來我要打他屁股！”成素哭啞了嗓子，帶著鼻音“惡狠狠”地說道，“他太欺負我了！”

    “嗯，他出來我就揍他。”付長川附和道。

    付長川打橫抱起腿軟的成素塞回床上，然后喂了她喝幾口水。他變得沉默，臉色有些不好看。

    “你在生氣嗎？”成素喝完水，瞄了一眼付長川。

    “怎么可能。”付長川揉了揉成素的腦袋，在她背后墊好枕頭，“你等下餓了就叫我。”

    雖然家里有王姨，但是大半夜的，付長川還是想他自己照顧成素。

    “不餓。“成素搖搖頭，有些困倦，“我就想睡覺。”

    “那我抱著你睡。”付長川在成素身邊坐好，將人摟到了懷里，讓她倚靠在自己，讓她不用躺下也能閉眼睡覺，就不怕剛吐完躺下胃里反酸，又惡心。

    成素緩慢地移動身體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她閉上了眼睛，付長川按熄了燈光。

    成素拉著付長川的手抱在懷里，感受著他手臂的重量，身后熱烘烘的身軀穩穩地讓她倚靠，他的懷里有讓她安心的感覺。

    “辛苦你了。”成素細聲說道。

    “我不辛苦。”付長川心里澀澀的，低頭在她額角吻了一下，輕聲哄道，“你睡吧。”

    沒幾分鐘，成素就睡著了。她吐累了，也沒什么體力，她軟綿綿地團在付長川懷里，付長川抬手摸上她的背脊，她開始消瘦，后脊凸起，他能輕易地摸到那條脊線。

    他慢慢貼著她的后脊輕撫，就這樣在黑暗里抱了她很久，見她熟睡了，他才慢慢將人放下。付長川趴在成素身邊，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在心里和小泡泡商量道：“你少折騰一點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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