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推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馁徫镘囋谑浙y臺處排隊，隊伍好長，兩人只能一點一點往前挪。

    成素站在付長川身邊，左右張望著：“人好多哦，我腳都酸了。”

    “還剩兩個人。”

    付長川的身板站得挺直，在人群中很顯眼。旁邊隊伍的一個小孩子坐在mama的購物車?yán)镆恢毖鲱^盯著付長川看，可能是在驚訝為什么這人可以長這么高。

    成素發(fā)現(xiàn)了，看看小孩，又抬頭看看付長川。

    “怎么？”付長川察覺到成素的視線，低頭看向她，而后又跟著她的視線看到了旁邊的小孩，他沉默了兩秒，接道，“購物車裝不下你，再堅持一會兒我們就回車上了。”

    成素：？

    成素腦子轉(zhuǎn)了叁秒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付長川以為她腳酸，看到旁邊那孩子坐在購物車的兒童座里，她也想坐！

    這男人的腦回路奇奇怪怪的。

    成素捏了捏他的手臂，澄清道：“我沒有想坐購物車！”

    “嗯。”也不管成素是不是真的不想坐，付長川低應(yīng)一聲，攬過成素，讓她把身子倚在他身上。

    兩人又等了幾分鐘，終于又往前挪了一個位置。

    這時，付長川突然伸手拿下了旁邊小置物架上的東西。成素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付長川就已經(jīng)扔了兩個到購物車?yán)锪恕?/br>
    見他還想伸手拿，成素扭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在拿什么東西。

    她連忙按住付長川的手，耳朵發(fā)紅，踮著腳湊到他耳邊悄悄說道：“不許再拿了！”

    付長川難得沒聽成素的，一本正經(jīng)道：“有用。”

    “沒用。”成素掐了掐他的腰，“誰要和你用了？”

    付長川垂眸看著成素，用眼神回答了她的問題。

    周圍很多人在排隊結(jié)算，在大庭廣眾之下談?wù)撨@種事讓成素臉上發(fā)熱，她瞪著付長川，壓低了聲音：“你、你都拿兩盒了！”

    “這是小盒的，一盒只有叁片。”付長川為自己解釋道。

    “那也有六個了！”成素臉上紅得像煮熟的蝦子，六個也夠做六次了啊！她堅決拒絕道，“而且好貴的！”

    成素看了一眼那價格標(biāo)簽，覺得按照付長川的使用率來買的話，她也破產(chǎn)在即。

    貴？

    付長川抿抿唇，哽住了。

    他此刻才有一種原來自己“破產(chǎn)”了的“真實感”。

    成素見他表情郁郁，以為他因為買不起避孕套而內(nèi)心受挫了，連忙又想安慰他，她伸手又拿了一盒，讓步道：“可以再拿一盒。”

    她將東西放進購物車，偷偷摸摸打量付長川的表情，見他也沒有開心起來的樣子，為難的抿抿唇。

    “好嘛，再拿一盒。”成素嘟囔著又伸手拿了一盒。

    一個架子上本來就沒幾盒，幾乎都進了他們的購物車。

    “下一位！”

    不等兩人糾結(jié)到底要買幾盒，收銀員已經(jīng)在喊他們結(jié)賬了，成素連忙推著車走到臺子邊，將東西一個一個搬到結(jié)賬臺上。

    兩人結(jié)完賬，推著購物車到停車場將東西搬到付長川車子的后備箱里。

    成素看著沉默干活的付長川，以為他還在不開心。

    等他把最后一樣?xùn)|西裝到車上后，成素扯了扯他的衣服。

    正在思考如何“東山再起”能夠?qū)崿F(xiàn)避孕套自由的付長川疑惑地看向成素，下一秒?yún)s被她推坐到車尾后備箱的邊沿上。

    車尾門還沒有關(guān)上，后備箱里放滿了兩人的購物成果，付長川坐在后備箱邊沿上，被成素捧住了臉。

    她慢慢湊近了付長川，付長川緊緊盯著她，連呼吸都下意識地屏住了。

    只感覺她軟軟的唇瓣貼上他的，然后輕輕舔吮了一下。隨著“啵”的一聲，成素的臉也跟著紅了。她咬咬牙，閉上眼睛，大膽地輕撬起他的齒關(guān)，伸著舌頭就往里進了。

    付長川沒搞懂成素為什么親他，但是他很快就投入進這親吻中。自己送上門的，沒有理由不吃下肚。他沒有急著掌控主動，慢慢品嘗著成素口中的甘甜，由著她一點一點往深處去。

    兩人的車停在角落，停車場里來來往往的人都沒有注意到這輛越野車后正上演著旖旎場景。男人坐在后備箱的邊緣，摟著女人的腰將人提到了身前，女人站在男人的雙腿中間，慢慢軟下身子扶著男人的肩膀，整個身子都趴到了男人的身上。

    再近一點，就能聽到兩人唇舌間相濡以沫發(fā)出的嘖嘖聲響，以及兩人逐漸粗重加快的呼吸聲。

    成素只想親親他安慰他，沒想要吻得這么深這么久，可是當(dāng)付長川奪走了主動權(quán)，這一切都由不得成素了。

    闖進男人口中的香軟根本來不及逃跑，就被男人含吮著拖回了口中。成素的舌根發(fā)麻，兩人的舌頭交纏在一起，她努力吞咽著口中的津液，卻發(fā)現(xiàn)有些跟不上付長川的節(jié)奏了。

    她的手勾著付長川的脖頸后，每當(dāng)招架不住他時就捏捏他的后頸。

    兩人忘我地親吻也不知道親了多久，可能是五分鐘，也可能是十分鐘。

    直到一聲尖銳的鳴笛聲驚醒了沉淪的兩人。

    下一秒，成素一聲驚呼，就被付長川直接攔腰豎抱了起來。他站起身，一手抱著著成素，一手關(guān)上了后備箱車尾門。

    他扛著成素就把她往副駕上塞，然后自己快步繞過車頭上了駕駛位。他看起來很是迫不及待，成素倒在副駕上眼中的情潮未退，偷偷看他胯間一大團的隆起。

    *

    “我想吃西瓜！”成素一進門連忙踢掉鞋子，就往屋里躲，她支開付長川，“你去切！”

    付長川將東西放下，他沒有去切西瓜，跟著成素就進了屋。

    “我要吃西瓜！”成素看他大步逼近，步步后退，囔囔著要吃西瓜，這屋子又小，她都沒地方藏。

    付長川的眼神太可怕了，成素覺得她要是被他按住，他能把她吃了。

    就在成素都要被逼到陽臺上時，她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急促的嗡嗡震動聲打破了兩人的對峙。

    成素連忙掏出手機一看，屏幕上居然顯示著“成女士”的電話。

    她的臉?biāo)查g沉了下來。

    “怎么了？”付長川問。

    成素拿起手機朝付長川晃了晃：“我媽電話，我不和你鬧了，你去切西瓜。”

    付長川看到成母的來電，他的心突然提了一下，他沒有和成家父母通過氣，不知道成素有沒有和他們說他破產(chǎn)失業(yè)的事。

    他的心懸了起來，怕因為成母他們而讓他的謊言穿幫，但是現(xiàn)在也無計可施。捏了捏拳頭，只好靜觀其變。

    “我去切西瓜了。”說著，付長川轉(zhuǎn)身朝小廚房走去。

    房間小的好處就是屋子里的聲響他都能聽見。他一邊抱起西瓜對半切開，一邊豎著耳朵聽成素講電話的聲音。

    而另一邊，成素看著來電顯示，她并不是很想接電話。但是她看了看付長川的方向，咬咬唇，最終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

    “素素，你和長川的事怎么樣了？”成母開門見山就問成素和付長川離婚的事，“手續(xù)辦了嗎？”

    “你打電話來就為了問這事嗎？”成素冷著小臉，轉(zhuǎn)身朝陽臺走去，她想離付長川遠一點，免得她和成母聊起什么被他聽去，她不想把成家的爛事擺在付長川面前。

    “我這是關(guān)心你，你這什么態(tài)度？”

    “謝謝你的關(guān)心，沒有其他大事我就掛了，我還有事。”

    “大事？這還不算大事嗎？昨天我和親家母通電話了，她說長川因為決策失誤被董事?lián)Q下了，他們現(xiàn)在也不太樂意管他的爛攤子，離了付家，付長川什么也不是，你離婚了就趕緊回港城，別再和他糾纏不清了……”

    “他什么也不是？呵。”成素冷笑一聲，“你們之前要他幫忙時，他就是你們的好女婿？”

    成素聽著成母的話心里很不舒服，她不喜歡成母這么說付長川。

    “別覺得我勢利，我都是為了你好，你還年輕，你們又沒孩子，離了婚你還能再找一個……”

    成素打斷成母的話：“再找一個？再找一個你們的提款機？！”

    “你不要說的這么難聽！”成母那頭也炸了，“都說了是為了你好，你愛找誰就找誰，但是付長川那邊，你趁早離婚！”

    “不離！”聽著成母專斷的命令，成素心里的不滿瞬間沖上了她的頭頂，她不自覺提高了音量，“我不離！憑什么你說結(jié)婚就結(jié)婚！離婚就離婚！我的事我自己做主！”

    “你能做什么主？！你吃的米還沒有我吃的鹽多！不聽我的話有你后悔的！”

    “我不后悔！”成素冷聲道，“后悔也不關(guān)你的事！你別擔(dān)心我會回去求你們幫忙！我們自己能解決！你既然看不上他了，以后沒事也別再找我們了！我們就不要互相打擾彼此的生活了！”

    說完，成素不再給成母說話的機會，直接用力按下了掛斷鍵，然后一口氣將成母的電話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她還是第一次和她媽說這么決絕的話。她從小到大還是有些怕成母的，因為成母從小就對她很嚴(yán)厲，她習(xí)慣了不敢頂撞成母。而且在外婆去世后，她以為成家是她僅剩的家人了，她不想撕破臉，她怕她以后在這個世界上真的就無依無靠，與這個世界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她忍氣吞聲，一退再退，成母他們說什么，她都盡量滿足了。可是他們卻變本加厲，仗著外婆和付奶奶的關(guān)系，讓她和付長川結(jié)婚了，攀著付長川占盡便宜。現(xiàn)在付長川失勢，他們又迫不及待地想要劃清界限，甚至還要說他“什么也不是”！

    還讓她再找一個？她不想再當(dāng)他們攀附資本的工具了。

    成素氣極了，胸膛起伏，腦袋都嗡嗡作響。

    她發(fā)泄地踢了一腳陽臺的墻面，努力平復(fù)自己的情緒，她深呼吸了幾下，直到她的呼吸平穩(wěn)了，她才轉(zhuǎn)身想往屋里走。

    誰知，一轉(zhuǎn)身，就看到付長川正站在陽臺門口，他手里捧著一小碗切好的西瓜，臉上神色莫測，眉頭壓得極低。

    他聽到了。

    成素心里篤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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