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從他的手心中滴滴答答落下，卻沒有在任何家具織物上留下痕跡。

    ——————那是什么？

    加布里埃爾無聲拍拍他的胳膊，將問題無聲傳導(dǎo)過去。

    “幾個(gè)月以前，我在超人身上放了一點(diǎn)有趣的小東西?！眮啺皖D低聲說，“在他失去神志的時(shí)候，會(huì)被狠狠扎上一下，從靈魂上的那種，而且是無限使用———希望這個(gè)東西有用吧。”

    燈光下，地獄的君主面色蒼白，眉目溫和，仿佛絲毫不覺得自己說了什么狠絕的話。

    加布里埃爾打了個(gè)哈欠，用翅膀?qū)⒖虾妥约荷w住，把“如果對方的精神迷惑技能是持續(xù)性的超人要怎么辦”這句話默默咽了回去。

    亞巴頓俯過身，將手伸到梅菲斯特旁邊，后者攬著希斯莉，美艷的面容貼著一張洋娃娃般精美的臉臉，仍在熟睡，紅絲帶們卻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從她的后背“長”了出來，不斷搖晃著，像夜晚被風(fēng)吹過的玫瑰樹叢。

    亞巴頓把手遞過去，紅絲帶們也不介意這是被詛咒過的血液，依舊吧嗒吧嗒吃得很開心。

    亞巴頓能有什么壞心思呢.jpg

    …

    克拉克：…………

    他好像剛剛被人用裝氪石的大卡車碾過腦袋，痛的地方感覺絲毫沒有減輕，反而時(shí)時(shí)刻刻變得更加疼痛。

    但借助著這股莫名其妙的疼痛，幻覺同樣從人間之神的眼前煙消云散。

    ——————高塔里根本沒有什么蠟燭，只有前方的陌生人手中捧著的那一盞。

    ——————而克勞德正在不斷試圖通過掐他，使克拉克感到清醒，然而人類的力量對于氪星人來說是杯水車薪，于是人類男同事的心跳聲充滿了“恐懼”。

    超人在頭痛欲裂中清楚的意識(shí)到，他又被什么東西催眠了。

    “…………”

    即使憤怒和后怕已經(jīng)開始在心中蒸騰，人間之神依舊不動(dòng)聲色地垂下眼睛，假裝自己依舊深陷對方的控制中。

    克拉克故意含糊不清地問。

    “那，為什么這里會(huì)被廢棄？”

    “……因?yàn)橛幸惶?，一個(gè)美麗的寶物出現(xiàn)在所有人面前，它太美妙了，甚至讓神的預(yù)言黯然失色。以至于失去它的時(shí)候………”

    陌生人說到這里，就沒有繼續(xù)講下去了。

    他的聲音回蕩在高塔里，充滿讓人無法抵抗的誘惑力，像一陣柔和的風(fēng)。

    “我還有一個(gè)問題?！?/br>
    克拉克低聲說。

    “什么問題？”陌生人微笑的面容依舊像貴公子一樣秀美，“回答吧，你身后的那個(gè)孩子還夠你的最后一個(gè)問題。”

    “你是克里希納博士嗎？”

    人間之神徹底抬起頭來，目光清醒而陰郁，看著對面陌生人所在的方向。

    微笑如同清晨的煙霧，從那張貴公子般秀美的臉上消失了。

    “你說什么？”

    在克勞德驚恐萬狀的目光中，年輕的博士輕聲問。

    燭火搖曳了兩下，終于遁入黑暗。

    第197章 詛咒

    沒有猶豫、沒有廢話。

    電光火石間, 即使心中還是有很多疑問，克拉克依舊樸實(shí)無華地伸出手，直接朝對面克里希納博士的肩膀抓去。

    蠟燭熄滅后, 整個(gè)黑色高塔都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克里希納博士的臉被浸在黯淡的色彩中, 不掩面容中古典美的無害，像傍晚微紅的夕陽。

    ——————橙花的味道幽幽襲來。

    超人頭痛欲裂，一邊強(qiáng)逼自己克服掉這股忽然升起來的恍惚情緒，一邊繼續(xù)伸手去抓克里希納博士，而后者如同石像那樣靜靜站在原地，任由克拉克湊近。

    ——————人間之神的手指徑直穿過克里希納博士的肩膀, 只觸摸到了虛無的空氣。

    克拉克陷入沉默：“…………”

    克拉克開始呆滯：？？？

    克拉克：金毛問號(hào).jpg

    一直在凝視他的博士, 發(fā)出了一聲短促的、類似于笑的咳嗽聲。

    “你看上去好像很驚訝?！?/br>
    黑暗之中，克里希納博士的聲音依舊是那種漠然的柔和，像一條搖晃著身體將人催眠的斑斕毒蛇，“你在想些什么，先生？”

    “你沒有………實(shí)體？”

    人間之神有些怔愣地問。

    ——————幽靈、超能力者、投影、或者我腦中的一個(gè)幻影。

    克拉克亂七八糟地想。

    究竟是哪一個(gè)？

    “誰知道呢？”

    漠然的微笑重新爬回克里希納博士的唇角，他眉眼微垂, 絲毫不見幾分鐘前被喊出名字時(shí)的暴戾情緒，“這是一個(gè)很有意思的好問題，但你的問題份額已經(jīng)被用完了———”

    “你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也沒有和你簽訂契約。”

    克拉克冷聲道。

    人間之神高大的身軀重新遮住文質(zhì)彬彬的人類男同事, 紅披風(fēng)垂墜下來, 不讓對面克里希納博士的目光落到克勞德身上。

    “不, 在第一次見面時(shí)，我就回答了你的問題?！?/br>
    出乎克拉克意料, 克里希納博士微笑著, 糾正了他的話。

    “像我所說的那樣, 我是這個(gè)實(shí)驗(yàn)室里最后一個(gè)成功的實(shí)驗(yàn)品?！?/br>
    “我問的問題是，你是否是克里希納博士，所以你才是違約的那一方?！?/br>
    克拉克不再想聽任何來自眼前這個(gè)表面天使、內(nèi)在魔鬼的聲音，直截了當(dāng)?shù)卮驍嗔怂?/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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