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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也沒生氣,他很快就從睡夢中掙脫出來,走到房間那頭開燈,把小甜餅帶回沙發(fā),兩只希斯莉快樂地平分起一碟子,阿嗚啊嗚嚼嚼。 嚼嚼。 布魯斯又看了一會。 他看著希斯莉和肯相處的方式,看著她毫不遮掩的快樂和嬌憨,那是一種對他、和蝙蝠洞里其他人完全不一樣的處理態(tài)度。在面對他們時,希斯莉敏銳地避開了所有會冒犯他們的可能性,像只沿著蛛網(wǎng)小心翼翼爬動的小蟲,避免引起任何一點共振。 而在肯面前,一切都變得不太一樣;肯的確是一只惡豹,但希斯莉馴服了他。 惡豹成了她最忠誠的騎士。 這樣想著,布魯斯終于釋然了一些。 肯在傍晚時向希斯莉告別,老老實實回了他的紐約,沒能真的禍害到蝙蝠俠的哥譚市,這讓布魯斯大松了一口氣。他揉了揉太陽xue,看見壁爐邊沙發(fā)上歪著看書的希斯莉,忽然想和她說說話。 “希斯莉。”老父親沉聲道。 希斯莉:? 小貓咪乖乖把書放下,來聽老父親有何高見。 “你……”布魯斯艱難措辭,“談戀愛的話,要保護好自己,明白嗎?” 他以為希斯莉要么回答是要么回答否,沒想到她還是盯著他看,冰藍色的眼睛在光線下還顯得濕漉漉的,像一只茫然的小貓咪。 “我沒在談戀愛啊……?”他聽見希斯莉用那種“我我爸爸怕不是個傻子吧”的慢吞吞語氣說。 “爸爸,我和你講過的,肯是朋友。” 布魯斯:? 第37章 烘焙 希斯莉仿佛完全沒察覺出她剛剛那句話有多渣得渾然天成天地失色, 在確定他沒有別的要問的問題后,繼續(xù)轉(zhuǎn)回頭讀她的小說,獨留老父親站在原地, 心緒難平,欲言又止, 止言又欲。 同為男人,布魯斯心知肚明,那匹惡豹在她面前順從到小心翼翼的樣子, 早就已經(jīng)超出了“友情”的界限。 而希斯莉?qū)Υ艘粺o所知。 但那并不是她的錯, 希斯莉本來就不知道這個世界是怎么運作的;她像一張白紙, 而和她接觸的人似乎也無意戳穿。 布魯斯從來不會過問幾個兒子的感情生活, 這次, 他也不想在這種事上做惡人。他內(nèi)心感慨萬分, 表面依舊平靜,又看了一會希斯莉,這才轉(zhuǎn)身上樓。 希斯莉:? 她搞不明白老父親想說什么,在認(rèn)真解釋一遍她和肯的關(guān)系之后, 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說得非常清楚明白,就重新投身回小說的世界去了。 阿卡姆瘋?cè)嗽豪铮贩扑固乇灰魂囙须s鬧醒。 玫瑰睜開猩紅的眼睛,不耐煩地瞇了瞇。此時此刻, 梅菲斯特就如同一只隨時能被人點燃的□□桶, 欲望絲帶萎靡地縮在她的身體中, 由于缺少血液, 對心跳和人類氣味的敏銳度也直線上升。 她自己沒覺得有什么, 每個走過梅菲斯特牢房的人都忍不住汗毛直立。 她在渴望一場狩獵, 任何人都能從她的眼神里看出來:那是純粹的殺欲和漠然, 她并非人類,也不會把人類看作同類。 那是看牲畜和儲備糧的眼神。 梅菲斯特:好餓(盯—— 阿卡姆警衛(wèi)很快包圍了這片區(qū)域,一隊專業(yè)的醫(yī)護人員魚貫而入,小丑被兩手反綁地捆在椅子上,整個人像抬騸豬一樣抬了進來。 不知道他是不能開口還是不愿意開口,從梅菲斯特的角度來看,只能看見他亂糟糟濕漉漉的后腦勺,加上一個一閃而過的側(cè)影。 很快,在醫(yī)護人員從囚室出去后,阿卡姆警衛(wèi)隊隊長親自給囚欄桿通上高壓電,鎖上囚室的門,小丑像倒垃圾一樣被軟綿綿地倒出綁縛,椅子也被拖走了,繩子都沒剩下一厘米。 只有水泥地和小丑自己被留在那,孤零零的,和梅菲斯特的待遇相差無幾。 梅菲斯特:只要我嘴巴閉得夠緊,眼淚就不會從嘴角流出來。 五分鐘,也許是十分鐘,地上爛泥似的人終于抽了抽。小丑像個莽撞的醉漢一樣歪歪扭扭爬起來,“哐”一聲磕得鋼化玻璃重重一響。 小丑一頓。 他的眼睛和直勾勾盯著他的梅菲斯特對上了。 “你好啊,小美人。”他的眼神慢慢亮起來,嘴角咧起,發(fā)出一陣惡劣而瘋狂的嬉笑。 “我以前沒見過你,你是生面孔……阿卡姆可不常有新人。” 梅菲斯特沒有回他,她的目光在他額角流下的一絲鮮血上凝固了。 欲望絲帶在那一刻達到頂峰,梅菲斯特的神志如同陽光下的薄雪,迅速消融,露出深黑的土地。 她像野獸一樣撲向小丑。 地獄的君主重新在紐黑文降落,公寓門在他面前洞開。 幽深的走廊重疊出種種不屬于現(xiàn)實的維度,他徑直走了進去,把碎雕像的一角往黑暗處踢了踢。 在更深處的黑暗里,浮出一雙雙窺視的眼睛,一只只偷聽的耳朵。在亞巴頓的腳步經(jīng)過它們時,這些眼睛和耳朵又重新消失在黑暗中。 但它們的氣味還殘留在空氣中,那些腐臭、陰暗和難以言說的黏膩;亞巴頓對這種氣味已經(jīng)熟悉得仿佛另一個半身,他冷笑一聲,捉住一只跑得不遠(yuǎn)的眼球,用力收緊手指。 帶著凄慘的嚎叫聲,眼球在他的手掌里爆漿,汁水肆意橫流,卻沾不到亞巴頓一星半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