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qū)Ш较到y(tǒng)在測試兩個字上讀出了很重很重的重音。

    “所以那是懲罰措施？高燒、住院、死亡，都是懲罰措施？我滿二十一歲了，你為什么會懲罰我？”

    【………】

    在不進行閱讀聲明，需要人工回答問題時，游戲?qū)Ш较到y(tǒng)顯出了非常明顯的心虛，身為正經(jīng)公司的正經(jīng)產(chǎn)品，它捧出自家公司的合格證書，并誠摯道歉道。

    【使用虛擬人體也是提前開啟游戲的行為。而在游戲檢測時，玩家希斯莉·韋恩正身處獨立位面的某個子空間，因此，在自動年齡計算方面，游戲?qū)Ш较到y(tǒng)出現(xiàn)了很大失誤。】

    希斯莉在腦子里看見了一個白底黑字的火柴人在做士下座狀。

    【我們鄭重向您道歉，并希望可以借多解鎖一些游戲功能以及游戲貨幣補償您的損失。】

    “什么游戲功能？什么貨幣？我很需要它們嗎？”

    希斯莉倒沒有多生氣，該發(fā)生的都發(fā)生了，測試版游戲，她又能有什么高要求。她清晰意識到高等位面的游戲究竟可以影響多少程度的現(xiàn)實，身為一個小工，補償金總是要拿夠的。

    【其中有一個游戲功能已經(jīng)為您安裝完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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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和虛擬人體能夠以實體同時存在于一個空間，這就是游戲功能之一的內(nèi)容玩法。】

    希斯莉呆呆地吃下了肯塞給她的最后一口蝦仁。

    “……那確實是很值了。”

    第7章 遺珠

    “你確定檢索結(jié)果沒有出錯？”

    凌晨一點，迪克靠在酒店陽臺上，在夜風里和提姆打電話。

    “我檢查了兩次，哪怕我知道一次就夠了。”提姆有氣無力地說，“你拿的是她的血，結(jié)果就是這么顯示的，她和布魯斯是確鑿無誤的親緣關(guān)系，99.99%。親生的。”

    “哇。”迪克感嘆道，“你應該親眼見見她的，我在街上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和布魯斯太像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所以你去紐約閑逛一圈，最大的收獲是撿回了布魯斯的親生女兒。”無線耳機里傳來提姆喝咖啡的聲音，鍵盤敲動聲……迪克耐心的等了等。

    “噢。”提姆看到了什么，聽上去有點吃驚。“她的身份證明上就寫著希斯莉·韋恩？”

    “首先，我沒有撿回她，現(xiàn)在你我在做的都是暗中調(diào)查。”迪克換了個靠著欄桿的姿勢，夜里溫度有些低，他裹緊了胸口的浴袍，“其二，我在醫(yī)院拿資料的時候就看見了，不比你更難以理解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迪克聽起來有點懶洋洋的，可提姆也聽出來了，他在勉強把心里的一些情緒下壓。“她好像就是這么突然出現(xiàn)的，我沒找到三天前關(guān)于她的任何記錄，但問題就在這，這張身份證明是真的，她也真的是……我們的小meimei。”

    “有個可以關(guān)愛的小meimei沒什么不好。她多大？十六歲？”提姆簡單的說，又問。

    “剛滿十六。”迪克的聲音沉了下去，“美國隊長送她去的醫(yī)院，很顯然，她暈倒在美國隊長面前了。希斯莉她……可能身患什么嚴重的遺傳病，或者基因缺陷，這是她的主治醫(yī)生說的。”

    “我查不到她的母親。”提姆又開始在電話那邊噼里啪啦打字，好一會都沒停。他的聲音含糊起來，變得很遠，“B應該知道這件事。”

    “我明白，”迪克說，又靜了一會。“我明白，但是……”他深吸一口氣，喃喃自語道。

    紐約夜空上層云霧厚重，但依然有一兩顆星子閃爍，高遠、寒冷、雋永迷人。遠處傳來飛機劃過天際的聲音，一切在深夜里都變得很輕。他想起那個匆匆一瞥里的小女孩兒，她的背挺得很直，但那比起無意識的優(yōu)雅和驕傲，更像某種格格不入。

    風吹起她漂亮的歐根紗裙子，她自顧自走在街上，比那些繡著的玫瑰花還要脆弱和溫柔。

    希斯莉乖乖坐在床上，被肯勒令不許下地亂走；后者正站在小桌邊，細致地收拾起殘羹剩飯。

    “所以，”她問系統(tǒng)，“從現(xiàn)在開始，我需要做游戲任務嗎？有沒有攻略什么的？”

    【玩家的游戲任務將根據(jù)最大愿望開始，以達成最終成就而結(jié)束，因此沒有相關(guān)攻略，每個玩家的旅程都是獨一無二的。】

    “聽上去是很用心的設(shè)計。”希斯莉笑瞇瞇地夸。

    【謝謝。】系統(tǒng)禮貌的道謝，希斯莉腦子里的小人也變成了蹦蹦跳跳的白底黑字。肯恰好走回希斯莉旁邊，一只希斯莉順手牽起另一只希斯莉，然后兩只希斯莉一起被古早表情包雷得外焦里嫩。

    “還會有懲罰措施嗎？”希斯莉問道，“如果我——任務有時限嗎？”

    【為避免某些作弊行為，懲罰措施無法由游戲?qū)Ш较到y(tǒng)本身決定，非常抱歉。】系統(tǒng)的語氣透露出人工智能的愧疚情緒，【但由本系統(tǒng)保守估計，懲罰措施會大部分被界定為扣除游戲幣。】

    “謝謝你回答我的問題。”希斯莉又躺回病床，兩只希斯莉挨挨擠擠湊回一堆，抱團取暖。

    【不用謝，游戲?qū)Ш较到y(tǒng)竭誠為您服務。】

    ——希斯莉。

    肯有一下沒一下地給希斯莉拍著背，希斯莉聽著他平穩(wěn)的心跳聲。

    “對不起”像一個小小的水泡破裂聲，從幽暗的深處浮了上來。“你還好嗎”持續(xù)的久了一些，但他們最終都沒有構(gòu)成一個完整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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