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卡住了。他瞪著那女孩，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還活著。”蝙蝠俠說道。他的聲音低沉而干澀。“但是，正如你所見。”

    蝙蝠俠的披風(fēng)覆蓋住了艾瑪?shù)娜恚L(fēng)下端，一小截金燦燦的魚尾露了出來。

    第45章

    艾瑪醒了過來。

    她這幾天已經(jīng)從不知道什么地方醒過來好幾回了, 像是塌方的山洞，又比如天空母艦里，還或是小丑的病床上。

    但這次一蘇醒, 艾瑪就明顯感覺腦袋劇痛——就像被突然塞進了什么東西那樣鼓脹的疼痛，而自己的身體, 尤其是下半身，很不對勁。

    睜眼后, 艾瑪發(fā)現(xiàn)自己身旁全是水, 她嚇了一跳。然后她看到自己處于一個巨大的透明玻璃鋼中。玻璃鋼外，艾瑪看到了被玻璃缸的水折射過的提姆的臉。

    正在看書的提姆看到她蘇醒, 合上了書本走了過來。

    “提姆！”艾瑪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在水里發(fā)不出聲音, 只能焦急的吐著泡泡。她狠了狠心，準備爬向魚缸的頂端，而在她使力越出的剎那, 她卻明顯感覺到身下的不對勁——她的下半身實在是太沉重了。

    艾瑪騰空而起, 她根本沒想到自己能跳那么高。然后她“砰”的撞到了天花板上，隨后直直砸向了地面。

    提姆接住了艾瑪。

    在抱住從天花板上墜落的艾瑪?shù)暮笠幻耄崮穼敺诺搅松嘲l(fā)上。他從旁邊拿來了一條浴巾, 輕輕的披到了艾瑪肩上。

    “提姆！”艾瑪焦急道。她發(fā)現(xiàn)離開了魚缸她終于能說話了。“巴里怎么樣了？”

    “還活著。”提姆說。“還在昏迷，不過比起他——”他點了點艾瑪?shù)哪_，艾瑪疑惑的低下了頭——“你先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怎么樣？”

    艾瑪這才看向了她的雙腳。準確的說, 那已經(jīng)不是腳了。一條金燦燦的魚尾順著她肚臍處綿延而下，在艾瑪看向魚尾的同時, 魚尾還撲騰了兩下，濺起了一地水花。

    艾瑪：？？？

    “塞壬差點咬死了你。”提姆看向艾瑪脖子上那道疤痕。

    傷口已經(jīng)以極快的速度愈合，但顯眼的疤痕依然十分猙獰, 嚙齒狀的疤痕順著脖頸蜿蜒向下，當初撕裂喉管的痕跡清晰可見。“但不知道為什么，你沒有死。塞壬只是將你同化成了人魚，隨后她逃跑了。”

    “人魚？”艾瑪喃喃道。她看著她那條突然出現(xiàn)的尾巴，尾巴就像不受她控制一樣一直在擺動。“那我能恢復(fù)嗎？”

    “我們也沒搞清楚你究竟為什么會變成人魚。現(xiàn)在海王正在處理亞特蘭蒂斯自己國家的麻煩。等他安頓好以后，會協(xié)助蝙蝠俠找到塞壬，在這期間我們會幫你做任務(wù)，把扎塔娜兌出來。”提姆說。“到時候請她從魔法側(cè)幫忙。艾瑪，你現(xiàn)在還有積分嗎？”

    “系統(tǒng)？打開兌換界面。”艾瑪在腦中和系統(tǒng)溝通。

    腦海中迅速有聲音回答了她。只不過這聲音就像是訊號不好的收音機，只發(fā)出了嗶——的連接不暢的聲音。

    下一秒，兌換界面被打開了。同樣是一片信號不好的雪花屏。

    艾瑪怔住了。

    提姆看艾瑪在一旁鼓搗，隨后女孩臉色變得越來越差。他估計這百分之九十九和系統(tǒng)有關(guān)—

    “系統(tǒng)出現(xiàn)問題了？”提姆問道。

    艾瑪點了點頭。

    蝙蝠俠望著一片花白的屏幕——提姆的頭盔同步了艾瑪?shù)囊庾R，將目前系統(tǒng)的狀況顯現(xiàn)的一清二楚。

    “從醒來后就這樣么？”蝙蝠俠問道。

    “是，兌換海王時候還是正常的。”艾瑪回答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之前從沒這種情況發(fā)生……但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辦法使用了。”

    蝙蝠俠沉默的望著那一片白屏。美國隊長在一旁開了口：

    “除了這些，卡瑞絲小姐，你身體還有其他不適嗎？”

    除了那條魚尾外，女孩滿是鮮血的身體給史蒂夫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雖然這傷口以超乎常人的速度迅速愈合了，但那的的確確是完全可以致命的外傷。

    “除了系統(tǒng)以外，我還感覺……”艾瑪頓了一下，她不知道怎么描述她腦海中那一團突然產(chǎn)生的混亂記憶。那些記憶密密麻麻，當她深想時，只覺得那記憶隱含的全是痛苦和憎恨。“我，我的腦子里就想是被人塞進了不屬于自己的記憶似的……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它，但這大概是塞壬，那只人魚的記憶。”

    “我想這記憶大概就是造成系統(tǒng)崩潰原因。”艾瑪說。“我也會嘗試看看這記憶到底是什么。”

    “海王后續(xù)會幫助我們找到塞壬。”蝙蝠俠說。“既然現(xiàn)在無法兌換扎塔娜出來，我們需要找到其他會魔法的人來幫你看看你的問題。”

    蝙蝠俠看見旁邊的美國隊長和紅羅賓都怔了一下。

    “呃……”提姆尷尬道，“我想我們好像把康斯坦丁忘在紐約了？”

    康斯坦丁躺在只剩下一半身體的紐約自由女神像旁邊——這座紐約的標志性建筑物在這一年經(jīng)歷了太多的槍林彈雨，現(xiàn)在她上半身已經(jīng)在一次空襲中被軍用戰(zhàn)機炸毀了，殘留的火炬碎片四散在她的腳底下。

    這座平常人聲鼎沸的城市已經(jīng)一個人都沒有了。那些黑洞洞的太空隧道還佇立在紐約市的天空上，整座城市由于安全問題已經(jīng)被超級英雄們封閉，紐約的人們正分散在中心城、海濱城以及芝加哥等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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