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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有這樣的解釋了,”郭醫生思索了一下,“但我總覺得有什么地方有問題,從他的信息素的狀態來看,并不像是分化晚。” 像是他本就應該這個年紀分化。 “我希望等您度過易感期之后,帶他去醫院做一個詳細的檢查。”郭醫生看著溫許很不明顯的腺體,補充道。 沈白遇點頭應下,順帶取下貼于頸側的儀器,遞過去。 儀器上很快顯示出數據,郭醫生看過之后,又看了眼沈白遇:“您現在……狀態不太好啊。” 沈白遇抵了抵牙齒。說實話,他現在在努力克制把郭醫生請出去的沖動,沒有惡意,但沒辦法。 郭醫生似乎從對方的眼神中察覺到了,他輕咳了一聲,緩解緊張。 “這是您第一次標記Omega,易感期之前又壓抑了太久,”醫生神色認真,“目前看來,您可以嘗試做一次完全標記。” 沈白遇微微瞇眼。 “信息素躁動的數值過高,抑制劑已經不能再用了,完全標記是最好的選擇。” Alpha沉默著,片刻。 “不做。” 郭醫生一愣。 沈白遇移開停在溫許身上的視線,壓抑地吸了口氣。 “還不到時候。” 郭醫生明白了。 他剛才那個提議,是默認了沈白遇和溫許兩人的關系,所以覺得完全標記是最好的解決方案,對身體沒有傷害,還會帶來愉悅的體驗。這樣一來,沈白遇這個難治的病號就不用再擔心了。 但聽對方這么說,才明白自己或許是誤會了。 郭醫生遺憾地嘆口氣。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希望您能暫時和他保持距離。” 沈白遇已經臨時標記的溫許,再加上契合度極高的信息素,這些因素只會誘導他的易感期越來越加重,難以度過。 “保證不聞到他的信息素,情緒不受對方的影響而波動,”郭醫生有些為難地看著手里的數據,“到時,您的信息素或許會慢慢平復,最后再打抑制劑,度過易感期。” 沈白遇再次沉默著。 對于一個在易感期的Alpha,讓他遠離自己標記過的Omega,不管在生理還是心理上,都是很苛刻的一件事。 “好,我跟他說一聲。”沈白遇站起身,低聲道。 郭醫生會意,很快帶著東西先出去了。 —— 待在家里總避免不了接觸,沈白遇最終去了距離最近的另一個住處。 他跟溫許囑咐了許多,沒有解釋太多原因,只說自己是有事,需要離開一兩天。 ——只要在外面度過易感期最燥烈的階段就好。 家里的傭人仍舊準時為溫許做好一日三餐,其他生活所需都會準備好。沈白遇坦然地告訴溫許,他會通過手機和監控看著他。 ——如果看不到,他或許很快就會開始焦躁不安。 但監控只在客廳,臥室沒有,不會過分干預溫許的隱私。 安排好這一切,沈白遇才勉強放心出門。 明明只有一兩天的時間,他心里卻始終難以踏實。 一是易感期的原因,二是溫許發情期結束后就一直在睡覺,兩人還沒來得及認真交談過,沈白遇擔心溫許心理上仍舊是敏感的,怕Omega多想。 —— 溫許倒沒有沈白遇擔心的那些狀態。 他睡得迷迷糊糊被告知沈白遇有正事要出門一趟,最晚后天回來,沒有太多思考,只會點頭表示知道了,就想繼續去睡。 發情期結束之后,他的情緒已經沒有那么脆弱,也不會離不開人,動不動就哭。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沈白遇離開之后,他一直好好的尾巴,突然開始變疼了。 想到這三天都是簡單的洗澡,沒有仔細泡尾巴,溫許只好掀開被子起床,去了浴室。 他的體力還沒完全恢復,尤其沒有Alpha信息素的安撫后,似乎情緒也不太佳。 銀白色魚尾出現在水中,尾鰭甩出水面。 溫許本想在浴缸里再睡一覺,但看到自己的尾巴時,忽地愣住了。 鱗片之間出現了新的傷口。 那些老舊而長期存在的傷口,因為他自身的治愈能力,已經基本不會出血,所以總是暗紅色的。 但現在,有一部分變成了鮮血的顏色。 溫許神色有些慌張。 他的傷口,愈合速度變慢了。 當晚,溫許在浴缸里待了一整晚,他睡得很不好。 本來已經適應了尾巴上舊傷口的疼痛,但現在添了新傷,疼痛的感覺似乎也變得不一樣了。 他幾次被疼醒,早上醒來時,傷口滲出的血跡竟然將浴缸里的水染成了很淺淡的紅色。 溫許嚇壞了,他無措地愣了一會兒,繼而有些艱難地變出了雙腿。 兩條腿的皮膚很光滑,沒有一絲受傷的痕跡。 溫許站在原地,呆愣地放走摻著自己血液的涼水,心里開始恐懼。 他不知道尾巴為什么會一夜之間變成這樣。 以前哪怕再嚴重,再多傷口,但都是可以控制的,那些傷口都來得快去得快,不用過多在意。 該怎么辦? 外面響起敲門聲,是傭人做好了早餐,請他下去吃飯。 溫許應了一聲,邁步去穿衣服下了樓。 吃過早飯后,他沒有再和往常一樣讓傭人逗留,收拾完就讓他們都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