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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漁:“……太高端了這方式。” 系統:【你要跟外星物種來一番跨越時空的交流嗎?】 其實這會兒撤一撤也沒什么關系,阮漁是宿主,系統完全能在危險來臨的第0.0001秒就給她護住。 阮漁對這種交流沒什么興趣,然而系統后臺還在繼續推演他們仨的安全逃生方式,出于拖延時間的考量,她覺得可以嘮嘮。 下一刻,保護罩被取消。 阮漁干咳了一聲,道:“我是人。” 人臉蟲子的翅膀震動極快,發出了嗡鳴聲。 他搖搖頭:“你不是。” 阮漁:“???” 我怎么就不是了? 你這么罵人我生氣了啊! 他停了兩秒,面部表情有點糾結艱難。 說話對于蟲子好像有點難度,他看上去正在組織語言。 “你,不一樣。”他一字一字的,“同,胞。” 現場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阮漁滿腦子都是“這特么什么”、“有個丑玩意兒撲騰著翅膀說我跟他是同胞”、“審美都不一樣怎么當同胞”、“不太行我覺得他有病”、“有病挺好的對同胞是不是就不能下手了”…… 她臉上色彩紛呈,眼神也越來越靠近“你是不是發燒四十度”的疑惑。 連朔聶云其實也可以聽到。 他們聽不懂,但可以區分出來,對面那長了人臉的蟲子跟剛到這里遇到的六只大蟲子,是不一樣的。 那六只的叫聲是“jijiji”,只有這一個發音。在最開始被發現沒扣上保護罩的時候,他倆是聽到了的。 相比較來說,面前這只有著人臉的三對翅膀蟲子,發音更復雜多樣,像是在說一種流行的、通用的語言。 那六只則是用昆蟲本能在交流。 這差別很大,連朔在心里想道,這就說明,對方會這個宇宙的知識。 蟲子也是有足以媲美人類的智商的嗎? 因為多了那顆像是人一樣的腦袋? 如果不是現場氣氛過于緊張,連朔聶云想要扭頭問一問阮漁,是否能聽懂對方的話。 但在污染者一頓一說話的動作間,他倆明白,哦,果然,被后面的阮漁是可以聽懂的。 不止能懂他在說什么,甚至一人一蟲已經聊上了。 連朔聶云:……不愧是你。 地表上藏起來的五個人也裂開了。 漣漪“嘶”了一聲,問:“我是不是還沒學會蟲族語言,又或者他們換了新版本的流行語?” 顧真:“你沒聽錯,他喊那個女性叫做同胞。” 漣漪:“完蛋了,這只污染者的腦子不行。” 顧真:“……” 為什么會被蟲子認為是同胞? 女人是什么人?真的還是人嗎? 她是被蟲子控制了,已經成為了新的繁育溫床,還是說她掌握了讓蟲子誤認自己是蟲族的方法? 如果是后者,那么聯盟為什么沒收到信息? 一堆問題在顧真五個人的腦海里出現。 總之,因為污染者的一句“同胞”,聽明白的所有人都陷入了自我懷疑和延伸思考的境界里。 阮漁當然知道她不是蟲族,別鬧了,銀尾星不產這個。 要是說她被輻射污染了倒是還過得去,畢竟穿越三四次,難免身上會帶著點什么。 阮漁:“難道是因為這?” 宇宙輻射時空變異什么的? 系統大喊一聲:【魚魚!找到生路了!你記住這個……】 它正要說步驟,異變陡生,本來安安靜靜當背景的地面突然晃動了起來。 污染者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也不再為同胞不同胞的困惑,立刻就扇著翅膀俯沖向下。 一秒后,他就消失在了阮漁的視野范圍內。 這速度快得連殘影都看不見,阮漁壓根沒瞅到他去了哪兒。 她:“???” 這又是幾個意思? 我很迷茫啊。 阮漁眨眨眼。 系統也卡殼:【額……】 它默默收起了規劃的逃生路線,順便將后臺預備著要調出來的逃生飛行器暫時按下。 場面一時,有點尷尬。 阮漁撓撓頭發,對著空無一人的周圍看了看。 “所以,我現在安全了?” 沒有人回答她。 連朔聶云的眼中也多了一絲迷茫。 十秒后,地面在震動,蟲子依然沒出現。 這里寂靜偏遠,只有海浪在幾百米外一浪又一浪地拍打著,發出了巨大的聲音。 阮漁看著一直震個不停的灰黑色半巖石半沙地的地面,覺得這個動靜有點像是銀尾星的地震。 級數不高,最多就是室內帶繩子的燈晃一晃,不會引起墻面開裂,也不會對建筑物、大路造成影響。 阮漁:“就是這個頻率好像有點過快。” 顫動得像是有人在快速拍皮球。 隨即,阮漁就被自己的這個形容囧到了。 系統:【還發什么呆!快跑啊!】 趁著敵人消失又沒別的小boss出現,還不趕緊離開,站這里看地動有什么好玩的? 銀尾星震得那么厲害不比這個花樣多? 阮漁回神:“對啊!” 她伸手敲敲身側兩人的罩子:“走了走了趁機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