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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扔。 跟前三次穿越截然不同的感受,回來的時候阮漁遭受了很大的壓力。 時機卡得也很巧,讓阮漁不得不懷疑,她去往異世界,就是為了找這樣的“石頭”。 這東西,到底是什么? —— 無邊無際的浩渺宇宙,星河在這里流淌。 它沉寂了太久,隔著億萬光年,遙遙地望向那顆渺小到壓根就看不到的銀尾星。 它無法靠近,因為這顆星球太脆弱了,弱到根本沒有辦法承受它溢出的一絲力量。 所以,它只能在最近的地方,靜靜地守著。 “你終于……” “找到了……” 星河呢喃。 有超新星爆發,璀璨光芒在那一瞬間照亮了整個星系,絕佳的視聽盛宴,殘骸形成星云,宇宙自行衍變。 太巧,巧得像是星河在慶祝。 第58章 你,反思一下 課題組要裂開了。 “每一次,每一次稍微找到點規律,還沒等來個驗證呢,隨即就被打臉了。” 苦澀的聲音響起,成員們表示,他們很是難受。 最開始以為是要徑直往前回顧銀尾星的誕生歷史,好嘛,第三次穿越就跑花格星去了。 猜測穿越的消失時間,是跟銀尾星這邊阮漁穿越前最近的一件事完成時長相關,結果隨后立即就來了個九分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 再然后就是幾乎鐵板釘釘的“三日半經歷時長”,多少次了這是,怎么這一回阮漁說她在那邊待的才不到一小時呢? 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原以為能摸索一點規律,結果只是他們自以為是。 “心碎。” 話是這么說,但實際上大家并不是喪到沒了心情。 誰做實驗、研究沒失敗過幾百次啊,多少年都這樣過來了,耐性是被磨出來的,他們早就習慣了。 只是私底下跟同事聊天時候嘟囔兩句罷了,解解壓。 阮漁這一次穿越的動靜太大了——不是說她的聲響,而是指她造成的影響。 異世界的物質、落地的一瞬間消散了、不知道作用是什么,這幾點加起來,讓人惶惶不安。 幾位有著苦惱糾結時抓頭發小習慣的研究者,都快把他們本就不多的頭發抓沒了。 阮漁:“……” 要不讓卓顏記著趕緊送幾瓶青云過來吧?她也只能在這種地方做些小小的貢獻了。 阮漁在無菌隔離間,玻璃墻外是黑壓壓的人。 她伸手:“嗨。” 大家:“嗨。” 都是熟人了,也都是熟cao作了,一切走起來都是那么的熟練。 “太黑了,系統錄制的不是很清晰。我給你們詳細描述一下我穿越的過程、感受,以及見到的場景。” 系統這一次給的視頻,質量不佳。 亮度調到最大也無法看清楚黑皴皴的周圍,只有它照明之下的阮漁是清晰可見的。 這跟拍攝的夜間戲電視劇不一樣,阮漁去的那里沒有絲毫的光亮,月光、星光、路燈、生物類發光全都沒有,說黑那是真的黑。 而等到有光的時候,又亮到能透過屏幕刺激觀看者的眼球。 非常極端。 如何講述整個過程、要注意哪些細節、他們需要得到的信息側重點……這些,阮漁駕輕就熟。 花費了四十多分鐘,阮漁終于說完了所有。 她喝著水,示意各位可以詢問了。 這是正常交流,雖然科研人員的問題會尖銳直接一些,但并不包含攻擊意味,而是想有效地得到他們想要的解答。 阮漁被隔離,也是因為她跟那塊“石頭”是唯一接觸者,且相處了很長時間,所以要對她進行觀察記錄。 “對,那塊石頭其實是溫暖的,微微發熱,摸著很舒服,給我很大的安心感。就跟被mama抱著一樣,我這個形容完全沒有夸大。” ——熱水袋這類的取暖器物可以做到同等效果嗎? “并不能。也許你會覺得我是在用感性來描述,但實際上,抱一個熱水袋跟抱著那塊石頭,感覺截然不同。舉個例子,你擁抱陌生人,與你擁抱自己最愛的人,就像是這樣的差異。” “我抱著石頭的時候,心里會油然而生一種溫馨、幸福的感覺。就跟與我mama相處時候是一樣的,完全一樣。” ——你突然蹲下去觸摸地面,覺得下面有東西。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是什么促使你這樣做的? “一種直覺,下意識就這么干了。冥冥之中,無法形容的那種。” …… ——從你的想法來看,你覺得這個“石頭”是什么東西?你這一次的穿越又是怎樣的? 這大概是最后的問題了。 阮漁確實什么都不懂,與在座諸位相比,與這個基地的所有人相比,阮漁弱到不值一提。 但她同時擁有著整個基地的人都無可比擬的優勢——那就是她有系統。 唯獨她能與系統交流,唯獨她是穿越的主體。 她是最關鍵的一環,是狹窄的橋梁,位于湍急的河流之上,僅靠阮漁才能溝通雙方。 阮漁的感受,至關重要。 她斟酌了一下措辭,因為知道自己所說的話會被逐字逐句地記錄,然后有不知道多少人成百上千次地解讀,所以,阮漁的發言很謹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