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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日半的內(nèi)容就不是時刻重要了,阮漁睡眠時間被剪掉,沒搞事的時候還可以拉進度條快進。 來看第一遍的人們終于不用回憶上一次觀看末日時候的恐怖。 扶著墻進來,謹慎地放下紙筆,然后面對著大半程的風和日麗。 大家:好像還、還不錯?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越是臨近最后,就越沉悶。 他們在看末日前的人們逐漸走向死境。 就像阮漁掙扎著去網(wǎng)上通知人那樣,明知徒勞,心里滿是傷淚。 連朔在硬邦邦地安慰人。 阮漁笑了起來,她趴在欄桿上,眺望遠方。 “我當然知道我不是救世主,沒有諾亞方舟,救不了所有的人,甚至救不了一部分人。” “可是,就算歷史因果注定,這樣多的人數(shù),總會有一兩個是逃脫了命運的吧?” 歷史哪里會去注意小蜉蝣們的朝生夕死呢? 哪只多活了一會兒少死了片刻,誰會注意到呢? 在這個過程里,阮漁和連朔嘗試了很多,最后得出了連朔異樣的所在。 那幾條總結(jié)也被阮漁單獨寫了下來,交給了基地這邊的人。 兩次穿越,規(guī)律性逐漸明晰起來。 阮漁也在問卓顏。 她奇道:“我只消失了八分十九秒?” 這么短嗎? 卓顏點頭。 阮漁:“這個時間……” 卓顏:“對,是你在臺上的時長。” 他們早已認真核對過。 從出現(xiàn)在臺上,到唱完歌結(jié)束退場。 如果卡點的話,那就是她的節(jié)目被打在屏幕上的一刻,到最后整個人退出舞臺,消失在遮蔽物后。 阮漁:“上一次是一整個話劇演出的時長。” 兩次全都是她在表演。 “可我在末日前的時間還是三天半。”她說道。 卓顏:“也許,你在異世界的時間是固定的,但在我們這里,與你消失前的演出有關系。” 阮漁好奇:“為什么總是發(fā)生在演出后?” 演出和穿越,有什么關系嗎? 卓顏沉思:“不太清楚,但我們覺得,其中必然存在著某個聯(lián)系。” 也許謎底就在里面。 阮漁胡亂猜測:“因為我表現(xiàn)很好,演出很成功?因為我有了進步?因為現(xiàn)場有很多粉絲?” 說到最后,她猛地一頓:“對啊!現(xiàn)場有很多粉絲!” 卓顏:“昨天的晚會確實很多粉絲,但不都是你的。而且你劇場里只有幾百個人。” 她表示:“你這一個月里參加的活動,現(xiàn)場粉絲比這個多的,有好幾個。而且,我可以肯定,她們都是沖著你來的。” 拼盤演唱會就不一樣了,現(xiàn)場觀眾的粉籍很亂。 阮漁覺得不是這樣的。 “也許對粉絲數(shù)目的要求并不高,只要過了幾十、一百就夠,但與此同時,還有其他的條件。” 她猜:“比如我的某個動作、粉絲里的某個人?” 那這樣猜下去就沒邊了。 阮漁在紙上寫寫畫畫:“還得再來一次,眉目才能更清晰。” 現(xiàn)在還是太少。 但公開場合的演出、有粉絲在場,這兩條幾乎可以確定了 。 阮漁蹙眉。 這樣的條件有什么意義? 她看向喪喪的系統(tǒng),心中那個一直沒說出來的懷疑,再度出現(xiàn)了。 阮漁回憶著各類原創(chuàng)小說中的系統(tǒng)設定,有的是正派有的是反派,其中有些讓宿主出名的,是為了掠奪宿主的氣運。 它們說,宿主生活的世界是一本書,而宿主是氣運之子。 又或者,它們要的是宿主擁有無數(shù)追隨者,從而取得這些人給予宿主的信仰。 我的世界會是一本書嗎? 666要的,會是信仰之力嗎? 但似乎又不對,阮漁否認了這個想法。 意圖在此的話,系統(tǒng)可以采取更加溫和、隱蔽的方法,而不是突兀地帶著她穿越。 阮漁的手在“星河”上圈了一圈。 先前假設星河有陰謀,要搞事。 但如果換一種想法呢? 你們對我的偏愛……如果一切出于愛,那此舉是因為什么? 銀尾星的過往里,藏著什么嗎? 你們要找什么嗎? 阮漁將東西收好,整整齊齊地對邊。 她垂眸。 或者,我是什么? 阮漁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 —— 折小霜將阮漁這兩次穿越的時間點寫在白板上。 她側(cè)身:“如果時間線繼續(xù)往前延伸,她順著現(xiàn)在的點持續(xù)去往最初。” 馬克筆在時間軸上畫出一條線。 折小霜:“那么,她會去往銀尾星誕生生命的原點。” 橫平豎直的坐標軸上,記錄著銀尾星億萬年來的大事件。 地質(zhì)變遷、生命的誕生、霸主的消失、人類的出現(xiàn)、末日的降臨…… “下一次,也許是最近的那個冰河期。”她預測。 有人道:“她為什么要去往歷史?動機呢?目的呢?我不相信這個恐怖的幕后之物,只是閑著無聊。” 折小霜:“我堅持自己的意見,阮漁可能不是人。” 她是遺失了記憶的外星人,這一次醒來,就是為了回歸母星,這兩次穿越是因為她在這樣的節(jié)點醒來過,說不準就給自己留下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