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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讓趙長平站起來。 她迫切地想讓趙長平站起來。 阮家給他再多的錢、人脈、助力,有什么用? 他還是坐在輪椅上,需要靠人照顧。 他會日復一日地看著自己的腿部肌rou萎縮,定期去看診,然后在幾年、十幾年以后,因并發癥痛苦不堪,引發其他的疾病。 趙長平在滄蘭洲的所有軍人之中,只是獲得過榮譽的其中之一。 就算修復液真的要被使用,也不會輪到他。 “我是否,”阮漁輕聲詢問,“能夠提出來一個請求?” 羅閔點點頭,示意她繼續。 阮漁:“如果你們想驗證這件修復液的效果,可否優先給趙長平使用?” 羅閔知道這個人。 他的視線再度落到了前方的那張紙上。 阮漁最近做過很多的心理測試,專家們幾乎將她分析了個遍。 五歲那年的事情,一直在她心里埋著,從未消失過。 她既不認為那些特警為她涉險是應該的、是本職、是使命,也不覺得她這么多年已經回報完了這份恩情。 阮漁始終記著,有人因她出事。 正常的人類情感,卻不是每個人都會有的。就如數年前為了救無人區的驢友而喪命的警察,那一群人后期竟然覺得這是應該的。 羅閔感慨。 這是有多么的深沉,才讓“星河”在第一時間就送上了這個物品? 羅閔沒有多說,他看向阮漁,道:“等我們開會?!?/br> 阮漁:“好。” —— 這一件事的反應很大。 研究者們不想立刻使用,想送去實驗室進行相關的研究。 “神經系統引發的病癥不止是截癱,如果能夠得到成分分析,也許相應的醫學研究可以邁上更高一層臺階!” “這會是造福更多人的機會!” 他們露出了不贊同的神色。 羅閔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靜。 “系統的存在太過離奇,首先,我們無法判定這個東西的真假以及是否有效?!?/br> 他道:“其次,諸位,我們都忽略了一點。” “什么?” “什么忽略了?” 羅閔將彩蛋的結果幻燈片打在了幕布上。 他特意標紅了一段話,指出:“這個東西,是星河送來給阮漁的,因為阮漁心里有這樣的念頭。諸位,先不管星河是誰,你們想想,這件物品源于阮漁的需求?!?/br> 室內安靜下來,每個人都皺著眉頭思考。 羅閔:“直白來講,阮漁在心里記了十五六年的事情,星河識別到了,所以它送來了修復液,因為想讓阮漁放下這份愧疚?!?/br> 他手指點了點:“不用我提醒,你們也知道,這里面包含著什么意思吧?” 有人還想反對:“可這個東西……” 羅閔伸手,打斷了他的話:“那要是,我們將東西拿走,沒有用在星河希望的地方,之后會怎么樣呢?” 這個假設就有點可怕了。 羅閔:“我們對系統的了解太少、太模糊,它從哪里來,真實的目的是什么,為什么阮漁可以將其存在告訴我們……太多問題了。” 系統既然那么厲害,為什么不限制阮漁的說話內容呢? 比如,讓她在涉及到“系統”的時候,無法出聲、無法寫字,從而逼迫阮漁與它合作。 可是沒有,系統甚至絲毫努力都沒有做。 羅閔:“我的意見是,起碼在我們對系統一無所知的前期,不要試圖惹怒它?!?/br> “但如果沒有什么后果的話……” “那要是有,豈不是悔之晚矣?” “但這個東西……” “也許以后還會有呢?” 聽到眾位的討論,羅閔點點頭:“對,我再要說的,就是這點了?!?/br> 如果星河因阮漁所思所想而送來了第一個修復液,那它是否還會因為阮漁其他的想法,再送來一份呢? 或許不是修復液,或許是其他的。 阮漁能指明物品嗎? 或者只能用潛意識來讓星河知曉? 羅閔:“怎么樣,要不要,試驗一番?” 眾人遲疑。 第9章 從無到有的取東西 第二日清晨,阮漁照常刷了半小時課程,這才從床上起來洗漱。 家里很少有人在。 爸媽都有各自的事業要忙,阮白又不在家,爺爺奶奶也是全球旅游,畢業前連阮漁都不怎么在家住。 這會兒算是熱鬧的,除了家里的幾位阿姨,還多了卓顏等人。 “早上好。”阮漁穿著拖鞋,打了個哈欠。 她半閉著眼睛往廚房走:“阿姨我餓了,想吃毛血旺。” 卓顏剛想把三明治端給阮漁:“……” 一位阿姨從廚房那邊探頭:“二十分鐘,馬上?!?/br> 阮漁:“好呀。” 卓顏默默收回盤子。 是我對你們富人的了解太淺薄。 但誰家孩子剛起來就吃毛血旺啊! 就算現在是上午十點半!那也不應該啊! 阮漁去拿了一盒洗好的草莓,經過卓顏身邊的時候,朝她指了指:“吃嗎?” 卓顏:“不用了?!?/br> 阮漁:“哦。” 她抱著草莓走到沙發那邊,舒服地窩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