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剛躺下去，列缺便湊了過來，側著躺在他的旁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臉。

    剛喝過牛奶的丘巒身上還帶著一股奶香味，聞起來甜甜的。

    “看我做什么？”丘巒問。

    列缺沒有說話，盯著那兩片薄唇看了一會兒，作勢便要去親他。

    “你還沒回答我呢。”丘巒把頭別過去，不給他親，完了還故意問他：“你吃醋了？”

    列缺對他的明知故問哭笑不得，一只手摟著他的肩，另一只手小心地護著他的肚子。

    “嗯，吃醋了。”他扭過臉對著丘巒，直接用語言明示：“要親一下才好。”

    丘巒抿著唇笑得眉眼微彎，在列缺的期待中，主動湊上去親了親他的臉頰。

    這一下，列缺更不愿意把他放開了。

    “再親一次？”

    丘巒笑著搖頭：“不親了。”

    “那……換我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列缺很快封住了丘巒的唇，房間里只剩下短而急促的呼吸聲。

    兩個人親了好一會兒，在感覺到列缺有進一步的動作之前，丘巒及時把他攔了下來。

    “不行……”他的手抓著列缺的袖角，搖了搖頭：“醫生說，前三個月是不可以的，最近才剛剛過了第三個月……”

    列缺看出他的擔憂，用手輕輕撫摸著丘巒的臉頰，極力克制著內心的沖動：“嗯，聽醫生的。”

    他同樣也擔心傷害到寶寶，更擔心傷害到丘巒的身體。

    “那你怎么辦？”丘巒掃了眼列缺的小帳篷，紅著臉問：“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你躺著休息，我自己去解決。”

    列缺說著下了床，就在這時，丘巒忽地在后面拉住他的手。

    “再過段時間。”他小聲地說。

    列缺假裝沒聽清楚，扭頭復問了一遍：“小巒剛剛在說什么？”

    丘巒卻是不愿再說了，直接把手松開，隨意地拉了被子蓋上。

    “什么都沒說，你快去吧。”

    列缺沒有立即走人，而是彎腰幫他蓋好被子，順勢貼到他的耳邊。

    他掀了掀唇角，輕聲吐出四個字：“我聽見了。”

    *

    第二天，他們從老宅出發，開車回了秀水鎮。

    還沒走到春夏甜品店，便遠遠望見門口排著一條長長的隊伍。

    聽夏滿說，前段時間有人來探店，不知怎么的便在網上火了起來，以至于最近幾天店里常常人數爆滿。

    丘巒告訴他，這是因為在網上做了宣傳。

    夏滿平時不愛上網，對這些不太明白，但依然每天忙著自己的工作。為了讓自己不那么累，他又額外招了人手，還準備收兩名學徒。

    丘巒去店里看了下他，見他忙得抽不開身，打完招呼便和列缺回了家。

    他們順道去附近買了菜，回到家，列缺讓丘巒坐著休息，自己找了塊圍裙系上。

    丘巒閑得無聊坐不住，便去廚房打雜幫忙，同時指點列缺的廚藝。

    列缺覺得廚房里油煙太重，不讓他待在里面，又把他趕回了客廳。

    丘巒剛從廚房出去，夏滿便開門回來了，看樣子是提前下班。

    他弱弱地喊了一聲：“爸爸。”

    懷孕的事沒有在第一時間告訴夏滿，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做得不對，連帶著說話也沒什么底氣。

    夏滿倒是沒怎么生氣，只往廚房看了一眼，問：“是列缺在做飯？”

    “嗯。”丘巒點了點頭。

    “給你們帶了些甜點。”夏滿放下手里的紙盒，收拾著準備去廚房幫忙：“小巒餓了嗎？先吃點填填肚子。”

    丘巒搖頭：“我沒餓。”

    “那小小巒呢？”

    丘巒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夏滿說的是他肚子里的小寶寶，耳朵不自覺地微微一紅。

    “他……也沒餓。”

    看著他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夏滿沒忍住捂嘴笑了笑。

    丘巒被他這么一笑，耳朵更紅了：“爸爸，你笑什么呀？”

    “沒什么。”夏滿用充滿慈愛的目光注視著他：“我家小巒也要當爸爸了，爸爸很高興。”

    丘巒慢慢地走到他面前，和他抱了抱，并向他道歉：“爸爸，對不起。”

    夏滿回抱著他，輕輕拍了下他的后背：“沒有什么對不起的，不管小巒做什么，爸爸都會理解你。”

    丘巒忍不住把頭埋在他的肩上：“謝謝爸爸。”

    吃過晚飯，夏滿切了些飯后水果，端著果盤來到外面的陽臺。他叫上了丘巒和列缺，坐在他們的對面。

    春天的夜晚，天上掛著幾顆疏星，花草藤蔓間傳出微弱的蟲鳴。

    夏滿安靜地聽著列缺說他的打算，中途沒有插嘴一個字，等他說完之后才開口。

    “雙方父母見面，定好日期了嗎？”

    “還沒有。”列缺說：“我們準備跟夏叔叔一起商量。”

    夏滿點頭說了個行，接著又問：“那你們打算接下來怎么辦？小巒還要去學校嗎？你要怎么照顧他？你們的婚禮什么時候舉辦？”

    面對夏滿這一連串問題，列缺沒有絲毫地慌亂，挨著一個個回答：“我打算讓小巒先申請休學，懷孕這段時間我會把他留在我身邊，一起住在蒲城。那里有他的朋友，偶爾可以過來陪他。如果夏叔叔不放心的話，我也可以把夏叔叔接來蒲城，長住和短住都行。至于婚禮，我和小巒決定先領證，婚禮在寶寶出世之后再舉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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