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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沒有去做DNA親子鑒定, 但賀秋幾乎已經完全肯定了。 可他現在還不能說, 他怕嚇到了丘巒。 吃過午飯, 賀秋本打算送丘巒他們回去,但臨時接到了畫廊那邊的電話,只好先一步在他們前面離開。 在他轉身離開的同時, 丘巒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低頭一看, 給他打電話的人是他的爸爸夏滿。 昨天回去得太晚,丘巒怕把他吵醒,所以只是簡單地發了一條消息,和夏滿說了一下被選為實習助理的事。 “小巒在吃午飯嗎?”夏滿在另一端問。 “已經吃過啦。”丘巒看了一眼列缺,走到旁邊去接電話, “爸爸看到我發的消息了嗎?” “早上就看到了, 最近這幾天店里很忙,所以沒有來得及回復。” “爸爸辛苦啦, 正在吃午飯嗎?” “嗯。”對面的夏滿頓了頓, 問:“那個戀山老師對你怎么樣?” “挺好的。”丘巒如實回答:“今天阿缺陪我去了他的畫廊, 戀山老師還請我們去了一家很好的餐廳。” “他還在你旁邊?”夏滿警覺地問。 “沒有,戀山老師剛走不久。爸爸放心吧,我會好好學習的。” 夏滿對他的學業一向很放心,眼下唯一不放心的只有丘巒的身世, 也不知道賀秋有沒有懷疑。他又接著問:“那他有問你別的什么嗎?” “有。”丘巒一五一十地說:“問了我的年紀,他以為我今年還沒滿十八歲。” 那頭沉默了一瞬,夏滿問:“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說我今年快要十九歲了,然后戀山老師就沒再問我了。”丘巒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聽見夏滿說話,以為是信號斷了,一看仍在通話中,于是試著喊了一聲:“爸爸?你還在嗎?” 夏滿慌慌張張地回了句還在,默了默,恢復往常的語氣說:“他畢竟是大畫家,平時肯定很忙,別總是去麻煩他。知道了嗎?小巒。” 夏滿這么說只是希望丘巒和賀秋保持距離,同他減少不必要的來往,以免被賀秋發現丘巒的身世。 “嗯!”聽完夏滿的叮囑,丘巒乖乖地答應著:“我知道啦,爸爸你快去吃飯吧。” “嗯。” 隨后,父子二人掛斷了電話。 除了實習上的一些事,丘巒平時確實很少去找賀秋,反倒是賀秋常常聯系他,帶他出去吃飯,還會帶他去見一些有名的藝術家。 他以為傳說中的戀山老師是個話少且很嚴肅的人,但接觸之后才發現,戀山老師其實是個很隨和的人,謙虛平和,很好說話。 這天,丘巒上完課一如既往地準備著去畫廊。他在低頭收拾的時候,林兮忽然走到他面前與他搭話。 “小巒,你一會兒是要去找戀山老師嗎?”林兮微笑著問:“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呀?聽說戀山老師在蒲城新開的展館很大,一直都想去看看,但是又一直沒有機會。” 旁邊的同學聽了,跟著湊上前來:“我也想去看看,丘巒,可以帶上我嗎?” 緊接著,又有一個同學圍了過來:“我也想去。” 看著這么多人想去,丘巒不免有些猶豫,畢竟他才當上實習助理不久,也不太確定戀山老師會不會同意。 他想了想,說:“我先去問問戀山老師,可以的話,下次帶你們去。” “好啊,沒問題。”另外兩個同學爽快地回答。 林兮卻有些不大高興,什么下次帶他們去,分示褪墻榪冢不就是當了一個小小的實習助理,有什么好神氣的。 “小兮?”丘巒見林兮沒有說話,抿了抿唇問他:“可以嗎?” 林兮皮笑rou不笑地點了點頭:“我也沒問題,小巒可不要忘了。” “嗯,我一會兒去了就問。” 丘巒在林兮的注視下離開了畫室。 他剛出校門沒多久,便在一家咖啡館門口碰到了許久未曾見面的蕭任,并被他帶了進去。 為免被同校的校友認出來,蕭任在出門之前戴了太陽鏡,頭上還帶著棒球帽。他家里人覺得那件事太丟臉,幫他請了長假,讓他待在家里面壁思過,他已經快一個周沒來學校了。 “蕭任……”丘巒剛開始沒認出是他,坐在他對面才認了出來,很是戒備地看著他:“有什么事嗎?” “對不起。”蕭任一開口便是這三個字,面帶慚愧地低著頭。 “如果你拉我進來是想跟我道歉的話,就不用了,因為你之前已經說過了。”丘巒說著準備站起身:“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等等。”蕭任急忙叫住他:“我有件事想提醒你。” 丘巒這才停了下來,問:“什么事?” 蕭任緩緩抬起頭:“你一定要小心林兮,離他遠一點。” “啊?”丘巒困惑地皺著眉。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么都是不對的,你可能還會覺得我是個背后出賣朋友的人。”蕭任的嘴角劃過一絲苦笑:“我是自作自受,我也是真的對不起你。不管你信與不信,我今天也要把這些話告訴你。” 丘巒默了默,見他說得一臉誠懇,抬了下嘴唇:“你說吧。” “之前偷畫的事,是林兮慫恿和暗示我的。當然,我承認是我心懷貪念,才會做出后面的事。”蕭任緩緩道:“總之,林兮沒有你看上去那么簡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