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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了嗎?”列缺問。 他們連午飯都沒吃,這會兒天又黑了,也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 “嗯。” “走吧,我們出去。” 兩人一起下了宿舍樓,從后門出去,正好和下課回來的趙希陽和周蓬打了個照面。 “剛下課啊?”列缺主動跟他們招呼。 兩人看了眼站在列缺身旁的丘巒,有些不太自在地笑了笑。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也很難相信列缺會和丘巒在宿舍里做那種事。 “對,剛下課,你們這是要出去?” “嗯,出去吃飯,一起去唄。”列缺說:“想吃什么我請客。” 趙希陽和周蓬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搖搖頭:“不用,不用,你和丘巒去吧。” 他們這時候去了豈不是兩盞超大號的電燈泡,這點兒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跟我還客氣什么。”每次說請吃飯,他倆最是積極,列缺還是頭次看到他們這么客氣,“走吧,別磨磨蹭蹭了,丘巒還在等著呢。” “真不去了。”周蓬說:“我們已經吃過飯了。” 列缺不太相信地看著他們:“真的假的?” “一起去吧。”丘巒便在這個時候開口:“人多熱鬧一些。” 連丘巒都這么說了,再拒絕好像有點過于明顯。趙希陽和周蓬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同他們一起出去了。 幾個人商量著準備去吃烤rou,今天的天黑得早,夜里的風也有點大,看上去像是要下雨。 學校附近只有火鍋干鍋和一些小飯館,沒有烤rou店,他們只好打車去蒲城的市中心。 途中經過一家賣冰淇淋的店,丘巒說想吃冰淇淋,于是幾個人又停下來去排隊。 “你先去那邊坐著休息一會兒。”列缺想起丘巒今天才經過短暫的發`情期,擔心他的身體站久了吃不消,“我和他們去買就行。” “嗯嗯。” 看著丘巒轉身去了那邊的長椅,趙希陽和周蓬把目光齊齊落在列缺一個人身上。這家店的生意不錯,外面排了很長的隊伍,他們三個在最后面。 列缺被他們盯得有點不自在,忍不住問:“你倆今天這是怎么了?干什么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周蓬第一個開口:“老缺,你今天把丘巒帶回宿舍了?” “嗯。”列缺這才記起來自己沒跟他們說:“忘了跟你們說一聲,實在是情況有點特殊,你們回來的時候看見了?” “老趙看見了。”周蓬說著用手肘碰了下趙希陽。 趙希陽只能硬著頭皮點頭:“對,我開門的時候不小心看見了。老缺,你和丘巒……” 他和周蓬都好奇得不得了,但又不好意思當著丘巒的面提起這件事,于是趁著丘巒不在悄悄地去問列缺:“你把丘巒又那啥了?” 列缺以為他們指的是臨時標記,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下頭,然后又連忙補充:“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他那個樣子,所以幫了幫他,你們千萬別誤會啊。” 趙希陽和周蓬最是了解他的口是心非,拍著他的肩點點頭:“我們懂,我們都懂。” 在他們看來,列缺已經完全‘移情別戀’喜歡上丘巒了,雖然他們從沒覺得列缺對季朗的感情是愛情。 另一邊。 丘巒聽話地坐在長椅上等著,因為隔了一段距離,并沒有聽見他們說的話。 他已經注意到旁邊那個小男孩很久了,五歲左右,沒有大人在身邊,眼睛哭得紅紅的,袖口擦得全是眼淚和鼻涕。 “小朋友。”丘巒終于忍不住問他:“你的爸爸mama呢?” 聽見有人跟他說話,小男孩哭得更兇了,抽抽噎噎地回答:“爸爸不見了,我、我找不到他……” “別哭別哭,你爸爸肯定正在找你呢。”丘巒拿出紙巾給他擦眼淚:“一會兒我們去找警察叔叔幫忙好不好?” “好……” 小男孩紅著眼睛,剛點了點頭,忽地望著正前方喊了一聲:“爸爸!” 丘巒隨著他的視線望去,只見一個挺著肚子的omega正往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小男孩連忙跑過去,牽著自己爸爸的手:“爸爸我以后再也不亂跑了。” omega輕輕捏了捏他的小臉蛋,并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一臉擔心:“讓我看看是哪個小淘氣包哭啦。” “我、我沒有哭!”小男孩紅著臉否認,但臉上的淚痕已然出賣了他。走之前,他朝著丘巒揮了揮手:“大哥哥再見!” 丘巒也沖他揮了揮手。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么可愛的小孩。 明蕭說,被標記的omega會懷孕,以后他也會和列缺生下這么可愛的小寶貝嗎? 想著想著,丘巒的臉上浮起一抹紅暈。 他們剛進烤rou店不久,外面便下起了雨,稀里嘩啦,蒲城瞬間被一片雨霧淹沒。 來店里的客人不多,幾個人一邊吃著一邊聊天,估摸著吃完雨差不多就停了。 “對了,老缺,你之前讓我幫忙查的一個人已經查到了。”趙希陽說:“名字叫賀秋對不對?祝賀的賀,秋天的秋。” “嗯……”列缺瞥了眼坐在他旁邊的丘巒,清了兩下嗓子,示意他回去再說。 誰知趙希陽根本沒有看懂他的暗示,接著說了下去:“你讓我查那個賀秋啊,他是繪畫界一個很有名氣的畫家。今年三十七歲,筆名叫做戀山,開了一家畫廊,很多人都叫他戀山老師。他很早就出來畫畫了,自身也很有繪畫天賦。早期性格很張揚很極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變得沉穩了。家里是經商的,挺有錢,但他最初比較叛逆,所以基本上靠的是自己。這些都是公開的資料,隨便一查就能查到。至于那個omega,名字叫做白年,是他讀書時期的朋友,后來成了他的助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