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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缺不知道怎么解釋了,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趙希陽,示意他替自己解圍。 丘巒注意到他們掃來掃去的視線,忍不住開口:“你們怎么不說話呀?是因為有我在嗎?沒關系的,阿缺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說完,又去問對面正在瘋狂發消息的周蓬:“那天和阿缺一起吃飯的朋友就是你嗎?” “啊?”周蓬被問得一臉懵逼。 列缺急忙在桌下踢了他一腳。 周蓬適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對對對,是我。” “我叫丘巒。”丘巒主動自我介紹:“聽阿缺說我們以前也是高中同學,你叫什么名字呀?” 周蓬又愣住了,半吞半吐地回答:“我、我叫周蓬,老缺他們都叫我大蓬。” 到了這個時候,他終于察覺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不用理他們。”列缺也幫他夾了塊rou,說:“他們就喜歡一邊吃飯一邊玩手機,你只管吃你的就行。” 丘巒乖巧地點了下頭,沒再說話。 列缺見他聽話地吃著飯,這才放下心去看手機上的消息。一會兒沒看,群里便被周蓬刷屏了。他翻到最上面那條,是趙希陽幫忙做出的解釋。 趙希陽:老缺沒說錯,丘巒確實是失憶了,而且是車禍失憶。這兩周他倆之所以忙得看不見影,就是因為老缺去醫院照顧丘巒了,醫生的話你們總該相信吧?至于為什么丘巒會把老缺當成男朋友,這個讓老缺自己來說。 有了趙希陽的解釋,季朗和周蓬總算信了列缺說的話,但他們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季朗:是我想的那個失憶?那丘巒現在豈不是記不得以前的事了? 周蓬:我還是不敢相信,老缺,這到底是咋回事?你怎么就變成丘巒的男朋友了?別是趁機占人便宜吧,快說說。 這倒是被他說中了。 都怪他當時腦熱開的那句玩笑。 列缺頓了頓,在對話框來來回回輸入了好幾遍。他前思后想,最后還是決定含蓄地提一下他把丘巒意外標記這件事。 不是因為他不想隱瞞季朗,而是因為他對丘巒心懷愧疚,憋在心里反而覺得不安。 錯了就是錯了,沒什么可辯解的。 和趙希陽一樣,聽他說完之后,季朗和周蓬便開始一起數落他的不是。 當然,最震驚的還是丘巒的omega身份。 季朗:丘巒竟然是omega?以前一點兒都沒看出來。 周蓬:他以前的性格,完全就和omega不沾邊。不過,老缺啊,你這做法確實不對。不管你和丘巒過去關系怎么樣,那都是過去的事。 季朗:做人要誠實,列缺,你什么時候好好跟丘巒解釋一下吧。 周蓬:對,找個時間跟他好好說清楚,越早越好。 列缺回了個‘好’字,腦子里卻在想。 他該怎么向丘巒解釋呢? 如果得知從一開始他們的關系就是假的,丘巒會因此感到生氣還是會因此感到難過? 列缺不得而知。 吃過飯后,他們站在飯店門口。季朗和周蓬顯然還沒消化完丘巒的事,兩個人怎么看怎么不自在。 “我下午還有課,就先回學校了。”季朗說。 “我好像也有課。”周蓬打開手機翻出課表:“還真有,我和季朗一起回去了。” “哎,你們……” 兩人說走就走,一轉眼,還剩下趙希陽一個人。 “我……”趙希陽隨便找了個理由:“隊里有人約了我去打球,我也先走了,老缺你好好陪陪嫂子。” 最后,只留下列缺和丘巒立在原地。 要不他也回學校?但該怎么跟丘巒說呢,今天已經撒過一次謊了。 明明不是第一次對著丘巒說謊,可心里卻比任何一次都要心虛。 列缺想了想,還是決定聽他們的,找個機會好好向丘巒解釋。就像周蓬說得那樣,越早說清楚越好。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你……”他猶豫了一下開口:“你下午有課嗎?” 丘巒搖頭:“沒有。阿缺呢?” “我也沒有。” 接下來該說什么?列缺撓了撓頭。 “那就去我那兒吧。”丘巒主動說:“我想給阿缺畫一幅畫,正好可以試試我新買的顏料。” “好。” 去了之后再找機會和丘巒面對面說。 列缺在心底打定了主意,可去了丘巒那兒才發現,他根本找不到時間向丘巒開口。 丘巒正全神貫注地畫著畫,一手拿著畫筆,一手拿著調色盤。窗外日光流轉,耀眼的光線穿過窗簾的縫隙射進來,襯得他整個人明亮而奪目。 列缺坐在畫架后面的板凳上,一動也不敢動。 他頭一回盯著丘巒看這么久,只覺得認真畫畫的丘巒和平時很不一樣,有一種說不出的獨特氣質。 還有些……迷人。 等到畫完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盡了。 列缺本想吃過晚飯再走,但三番兩次都沒能碰上機會向丘巒坦白。每次醞釀好的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吞了下去。 這一拖就到了晚上。 列缺拿著睡衣進了衛生間,進去之前,回頭往客廳里玩手機的丘巒看了一眼。 今晚一定要和他說清楚,一定。 他心里這么想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