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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青寧踮起了腳,不理會蕭徹的質問,他一雙霧蒙蒙的眸子看向蕭徹,朝著蕭徹吻了上去。 蕭徹唇上微涼,感覺到落在唇瓣上的柔軟,他眸子里顯出震驚與不理解。 猛然將人推開,蕭徹惱怒問道:“姜青寧,你到底要做什么?!” 姜青寧一雙臉頰早已經發紅,他也不顧蕭徹的抗拒,再次起身過去將他環抱住,用盡了這輩子的膽量,仰頭說道:“我他娘就是喜歡你,還能是做什么?” 蕭徹一怔,瞳孔微微收縮。 姜青寧此時比他之前所有時候都充滿了勇氣,大不了今夜之后他去隱姓埋名,可他此時就是難以控制自己,這些年壓抑的情緒一瞬間爆發。 要是在現代,他早不知道跟喜歡的人滾多少回床單了,在這里卻要磨磨唧唧,為所有人考慮,唯獨沒有為他自己考慮。 姜青寧再次想湊上去吻蕭徹,被蕭徹躲開了。 蕭徹眸子里的陰霾越來越濃重,他咬牙一字一句道:“姜青寧,你要為你自己的行為負責,今夜不是孤強迫你。” 姜青寧正要點頭,卻被蕭徹捧起了臉頰,接著炙熱強勢的吻便印了上來。 與姜青寧小心翼翼的吻完全不同,蕭徹的吻是如洪水般能將人吞沒的。 霎時間,姜青寧便沉溺進去,難以喘息。 屋外寒風呼嘯,竟是漸漸下起了入冬后的第一場雪。 寢宮外守夜的太監,因為冷忍不住裹緊衣服,嘴里嘶了幾聲,小聲地道:“真冷啊。” 寢宮里面,燒著地龍,卻是熱氣騰騰,如陽春三月般舒適暖和。 韓云自己去領了罰,拖著快要開花的屁股,被一個年齡小的太監扶著回他自己的住處。 韓云路上問:“姜大人他這會出來了嗎?” 小太監搖搖頭說:“應當是還沒有。” 韓云心下欣慰,那就好,他這板子也總算是沒白挨。 只要是能有個人讓陛下對一切重視起來、對他自己的安危看重起來,就算再加五十大板他也愿意。 宮里行刑的人都與韓云相熟,所以這五十大板也放了很多水,否則這會韓云估計就不是被人扶著走回去,而是被人抬著回去了。 等他回到自己的住處時,身上也落了一層薄雪。 韓云拍掉身上的雪,嘴里低聲道:“希望明日是個好天氣吧。” …… 清晨。 準備進去給陛下伺候穿衣的太監,有些遲疑地站在屏風外面。 他感覺到今日似乎是與往日有些不同,他剛要往前走,就聽到陛下冷聲地道:“滾出去。” “唯。”太監忙嚇得端著衣袍又往外跑,本來伺候陛下更衣這是韓云公公每天要做的事,但是因為昨夜韓公公挨了板子,今日起不來,這差事就落到他頭上。 太監慌亂地出了蕭徹寢宮,懷里端著衣物,一時也不知道該去哪。 蕭徹下了榻,他身上穿著單薄的里衣,腳步在地上踱來踱去。 姜青寧也早醒來了,但是他還倔強地裝睡著。 昨夜他勇氣爆發,但是到了今日早上,就一切又都消沉下去了,他又變成了那個縮頭烏龜,瞻前顧后,畏畏縮縮。 但有一點他是肯定的,他要留下來,陪蕭徹度過這次難關。 蕭徹忽然側身看向他,朝著他走了過來。 姜青寧不由得將自己腦袋往下縮了縮,昨夜纏綿悱惻的場景還歷歷在目,蕭徹的氣息一靠近過來,姜青寧就忍不住覺得面紅耳赤。 “別裝了,孤知道你醒了。”蕭徹淡淡說道,他手指將蓋在姜青寧腦袋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 姜青寧只得睜開了眼,目光與蕭徹眸子對上。 蕭徹臉上沒有他以為的怒意或者其他情緒,而是顯得很平靜,周身氣息就好像是忽然回到了當時少年的時候,看著十分溫潤平和。 “這個給你。”蕭徹將手中蠶絲做的圣旨放在姜青寧旁邊,語氣平淡說道,“你拿著這個走吧。” 姜青寧起身,滿心疑惑地將圣旨拿起來,打開看了眼,頓時明白了,這是一道蕭徹將他調離長安去甘州擔任巡撫的圣旨。 “陛下想要臣離開?”姜青寧抬眸不確信地問道。 蕭徹起身,沒有回答他,只語氣淡漠:“你盡早出宮吧。” 姜青寧僵了僵,心里忍不住有些難過,問道:“昨夜臣說的那些,陛下還覺得不夠清楚么?” 明明他都說的那么直白了啊。 難道是蕭徹真的對他已經沒有一絲絲情誼,昨夜是架不住他的主動勾引,所以兩人才發生了后來的事? 姜青寧只覺得腦中有些暈眩,呼吸也瞬間覺得不暢快了。 “昨夜的事就當做沒發生,你離開長安之后,也不會有人再提起。”蕭徹冷漠回答。 昨夜的事,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姜青寧是被韓云的假圣旨騙進宮來的。 姜青寧昨夜那么主動、說了一些匪夷所思的話,無非是因為韓云去找了姜青寧,韓云發覺出來自己如今消極的態度,所以讓姜青寧來假裝對自己的深情、好來勸解他。 蕭徹心里十分惱怒韓云這太監的擅作主張,同時也忽然覺得對姜青寧有了一些虧欠。 他已經耽誤姜青寧這么久了,姜青寧都肯為了勸解他不惜獻身,他怎么還能那么自私,再將姜青寧留在長安,耽誤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