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爸，我相信醫(yī)學(xué)，會把我臉上的疙瘩給治好的。”

    三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林知學(xué)就說道：“小峰小陽，你們兩個先坐著，我去做飯，你們好不容易回來，我買了一只雞，給你們燉雞湯喝。”

    林知學(xué)說完就去廚房里燉雞湯了，林清陽回了自己的臥室，林清峰不想坐著，就去廚房給父親幫忙。

    林家住的是筒子樓，廚房在樓道里，林清峰出來的時候，林知學(xué)已經(jīng)把雞給燉上了，現(xiàn)在時間還早，樓道里并沒有什么人，林知學(xué)見他出來，就說道：“小峰，你回去休息一會兒，坐了這么長時間的火車，肯定累了。”

    “爸，我不累，我買的臥鋪，晚上睡得挺好的。”

    自從出了門，林知學(xué)的眉頭就一直皺著：“小峰，小陽的臉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疙瘩是突然出現(xiàn)的嗎？”

    “是突然出現(xiàn)的，頭一天晚上還好好的呢，到了第二天早上就有了。”林清峰說道：“早上天還沒亮小陽就把我給喊起來了，說她病了，當(dāng)時我還奇怪，她臉上裹得怎么那么嚴(yán)實，等她讓我看了一眼，我才知道她臉上起了疙瘩。她前天吃的東西都是很平常的，高粱餅子玉米糝子粥還有咸菜，除了這些沒其他什么的了，所以我也想不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清峰現(xiàn)在想起那天早上看到的景象，心還是有些顫的，因為天還沒亮，光線不是很清楚，可meimei臉上的疙瘩，他卻看得清楚，很是嚇人。

    “我知道了，你在電報里說有事要帶著小陽回來，我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就怕你們出什么事了。你們現(xiàn)在回來了，我這心是放下又提起來，你說好好的，小陽怎么就得了那樣的病，要是...她以后可怎么辦！她才十八歲啊！”

    兩個大男人，站在那里一塊抹眼淚，正好樓道里來了一個老太太，見到林清峰，使勁看了兩眼，才打招呼：“小峰，你回來了？我這都不敢認(rèn)了。”

    “趙奶奶，是我，我想我爸了，就請假回來探親了。”

    “嗯，好好好，回來就好，你爸挺好的，每天早上都會來那么兩句，聽著中氣十足的。”

    “趙奶奶，沒吵到您吧？”

    老太太笑著擺擺手：“什么吵到，你爸這嗓子我都聽了多少年了，要是有一天我聽不到，我這心里還覺得跟少了什么似的。好了，你跟你爸聊著，我先回去了。”

    老太太走遠(yuǎn)了，林知學(xué)嘆口氣，說道：“小峰，小陽現(xiàn)在得了病，她心里不知道多難受你，咱們兩個就不要當(dāng)著她的面露出什么來了，免得她心里更難受。”

    林清峰點(diǎn)點(diǎn)頭，沒再說什么，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重。

    兩個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了，林知學(xué)燉了雞湯，炒了幾個雞蛋，又炒了一盤白菜，主食是饅頭和稀飯，吃的跟過年都差不多了。

    林知學(xué)考慮到女兒的臉，就問道：“小陽，你是在這邊吃，還是回屋里吃。”

    “爸，我還是回自己屋里吃吧。”

    林知學(xué)是想讓女兒在這邊吃的，聽女兒說要回去吃，他心里又是一陣酸楚，不過好在他知道這是在女兒面前，不能表現(xiàn)出來自己的情緒，那樣女兒心里會更難受的。

    “嗯，小峰，你拿兩只碗過來，給小陽盛上雞湯和菜。”

    林清峰幫著meimei把飯菜端了回去，又說道：“小陽，要是吃完了你就喊我一聲，我再給你拿過來。”

    “哥，我知道了。”

    林清峰沒再說什么，走了出去關(guān)上門。

    等到門關(guān)上，林清陽才把頭上的圍巾摘下來，開始吃飯。

    在火車上的時候，她跟哥哥吃的都是提前準(zhǔn)備好的燒餅，接一茶缸熱水，把燒餅撕成小塊泡在里面，就著咸菜就是一頓飯。

    雖然燒餅是白面做的，也算是細(xì)糧了，可到底比不上家里的熱湯熱飯，林清陽大口地吃了起來，反正旁邊也沒人，也不會有人笑話她的。

    飯吃了一半，林清陽的臥室門就被敲響了：“小陽，你的飯菜夠不夠，爸爸再給我盛一碗雞湯吧。”

    他知道女兒現(xiàn)在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的臉，就沒進(jìn)去，而是隔著門板跟女兒說話。

    “爸，不用了，我夠吃的，你不用給我盛雞湯了。”

    林知學(xué)聽到女兒這樣說，才走了回去。

    客廳不算很大，林清陽的回話，林清峰自然聽到了，他見父親悶悶不樂地回來，趕緊說道：“爸，你也別擔(dān)心了，小陽沒事的，”

    雖然林清峰嘴里這樣說，可是他的眼眶卻紅了。

    林清陽吃了飯就裹上圍巾把自己的碗筷拿了出來，見爸爸跟哥哥都還沒吃完，就坐在那里跟他們說話。

    等他們吃完，林清陽就跟林清峰一起收拾桌子，把碗筷給洗好。

    林知學(xué)坐在沙發(fā)上，見兒女們把碗筷收拾好了，就說道：“小陽小峰，你們?nèi)バ菹⒁粫海挛缥疫€得去上班，晚上我可能得回來的晚點(diǎn)，你們吃飯就行，不用等著我了。”

    “爸，你晚上有事？”林清陽問道。

    “嗯，我去找個老同學(xué)，他在三院工作，他那里有全國最好的皮膚科。”

    他這一說，林清陽就知道爸爸回來晚了是為什么了，她不由得說道：“爸，我的事讓你cao心了。”

    “小陽，你說的什么話，什么叫cao心，這難道不是我應(yīng)該做的。好了，你們這一路上也累了，現(xiàn)在吃過飯了，都去休息吧，我一會兒就去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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