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頁
書迷正在閱讀:在年代文里搞死系統、殿下怎么還不寫休書、當我發現我的新婚妻子是男人之后、失憶后懷了情敵的崽、咸魚把綁定系統上交了、混入龍族當團寵[星際]、我有疾,君醫否、傍個王爺當夫君、這豪門嗲精我不當了、我體內住著一個惡魔
姬星還在琢磨的時候,曲正清就道:“但他當日連我都沒殺成,現下又怎么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以一敵多,殺死鐘堂主?” 這正是曲正清耿耿于懷之處。 姬星聽了,道:“若他當日是有意留你性命呢?” 曲正清不會想不到這個,他只是不愿這么想,可現下姬星先一步戳破這薄如蟬翼的迷障,容不得他不想。 若謝連州是故意的……曲正清閉上眼,腦海中迅速閃過他被刺殺以來發生的事情,面上漸漸浮起苦笑。 謝連州恐怕已經得到他想要的結果。 他和曲文心一死一傷,都是輸家,七個堂主死了六個,余下宮人自相殘殺,內耗十之有三,何等慘烈。 曲正清喃喃道:“我只是沒想到,竟真有這樣大膽的人。” 謝連州圖謀的是整個血剎宮。 圖窮匕見之際,曲正清不至于再一葉障目,終于能將謝連州長刀所向看得清清楚楚。 他以為只有世上最最狂妄自大的人才敢這樣想,可不知不覺間,他已被謝連州算計到如此地步,再回頭看,便不是謝連州意狂,而是他蠢鈍了。 曲正清從未于謀略上落于人后,頭一次遇到,便是這種存亡之際,心中打擊不可謂不大,愈發不安。 姬星聽了曲正清所說,也跟著大吃一驚,但她到底沒跟謝連州親自交鋒,很快冷靜道:“可他只是一個人。” 一個人是殺不死血剎宮的,就算他讓血剎宮元氣大傷,在繼任大典過后,一些無知的宮人輕易就能得到安撫,不要數年,血剎宮就能恢復以往榮光。 而他在殺死鐘綠英后,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傷,否則早就來刺殺曲正清,何必再行躲藏。 謝連州再厲害,也只是一個會受傷的人。 曲正清明白姬星意思,微微安心。 就在這時,門外宮人來報,百余個行走在外的血剎弟子遭人截殺,且這百人并非同行的百人,而是分散在西域各處。 曲正清猛地坐直身子,道:“什么?!” 電光火石間,他意識到自己因為太過在意謝連州而忽略的其他東西。 姬星說的沒錯,謝連州只是一個人,他重創血剎宮于他個人而言沒有好處,可如果他背后還有別的勢力呢? 他想到那個跟著謝連州的南疆圣女,或許這是一場南疆為了奪回神蠱王鼎而謀劃的陰謀。 他還想到那個藏有兵革的九華寶庫,或許這是九華宮不甘與血剎宮分利,想要獨吞暴利引來的惡徒。 甚至……他還能想到九華寶庫附近出現的官兵,謝連州說不定就是朝廷派出的走狗! 一時間,太多太多的可能涌上心頭,曲正清的預感越發不妙,他忍著頭疼讓屬下匯報:“出手的都是什么人?” 屬下悄悄看了一眼曲正清的神情,快速道:“是些用蠱毒的人,好些弟子都沒察覺就中了招。” 曲正清面色雖還陰沉,心中卻微微輕松了些,比起未知的敵人,這種已經預料到的敵人反倒讓他不那么擔心。 屬下的話卻還未完:“除此以外,還有……” —— 漫天黃沙之中,兩個游人緩緩走來。 男子穿著當地衣袍,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除卻一雙眼外,沒有多少裸露在外的皮膚,顯然應對這種氣候早有經驗。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帶點微棕,看起來很是年輕,可認真觀察,就會發現他眼角有不少暴露年齡的細紋,應當已經不是青年。 他身旁的女子更為古怪,用不知哪來的寬大披風裹住身子,偶爾露出來的衣裙皆是江南樣式,在此處顯得十分不便。她的眼角細長,微微上挑,一看便不是什么親切人物,皮膚更是泛著冷冷白光,和身邊黝黑漢子形成鮮明對比。 這兩人一看便不像是同行的,可他們偏偏走在一塊,于是一路過來引起不少人關注。 就如眼下這般。 兩人方才走進落腳的客店,打量他們的目光便從四面八方掃來,尤其一些穿著黑色長袍,獠牙細長,面目丑陋,所在之處周圍空了一圈的人,他們近乎肆無忌憚地看向兩人。 其中不少男人目光在那女子披風裹住的身子上來回打轉,似乎在琢磨什么。女人們的目光要稍含蓄些,但也盯著那男子寬闊胸膛不放。 那女子像是沒有感受到一樣,直直往他們身旁空著的一桌走去,路過時拂過他們桌面,帶下一個酒杯,讓瓷物清脆碎在地面。 有人一把扣住她細瘦手腕,拉著不讓她走,道:“姑娘,你可砸碎了我的杯子,這就想輕飄飄地離開?” 女子聲音清脆:“對不住,我賠錢好了。” 那人長長指尖在她袖口衣料上摩挲,道:“那可不夠,不如給我們看看你的臉啊。” 他們見她身形像個美人,便想讓她掀下寬大披風,露出臉來。 女子還算客氣:“師門規定,露了臉給旁人看,我就得死。” 那人哈哈大笑,道:“反正我們會送你上極樂,既然都要死,那就別浪費了,讓我們看看你的臉!” 其他人也跟著笑起來,甚至有想要上手幫忙的。 女子的眼神從他們臉上一個個掃過,沒有一點驚惶和憤怒,好像他們只是路邊的石頭糞土,是最不起眼的死物。 她脫下披風,露出那張冷淡中帶著一點刻薄,卻又有著獨特魅力的臉,對蒙措道:“這些都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