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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幕后當家(下) 沈榮看起來只是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就連謝連州也沒能從他身上感到任何習武之人的氣息。 可謝連州知道,江湖中本就有各種奇詭功夫,再添一門鋒芒不露的功夫也不是沒有可能。雖說以他的博聞強識都不知曉這樣的功夫實在顯得有些奇怪,?可他從未自大到忘記自己的知識經驗來自何處,宛瓏已經離開江湖二十年多年了,一些東西不再適用如今實在無可厚非。 謝連州將伏鈺攔在了身后。 沈榮見狀笑了一聲,?道:“我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富商,你又何必這樣緊張呢?” 謝連州笑瞇瞇,?只道:“我對惡人向來很緊張,巴不得在他們出招之前一劍結果了他們。” “哦?”沈榮問:“那你為何還不出招?” 謝連州站在那里,一手將伏鈺護在身后,好像只是隨隨便便一站。可沈榮知道不是,他的站位,他的眼神,?和他的一舉一動都昭示著一點,?他是有所準備,?時時警惕的,如果有人被他這隨意的模樣欺騙,?貿然出手,那么死的一定會是那個偷襲的人。 若非如此,?此刻早就有人出手了。 謝連州道:“只是我這人有個很不好的毛病,好奇心太重。只要死不了,?便往死里折騰。我見你這番陣勢,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打算聽聽你想說什么。” 沈榮倒也配合,立即問道:“謝少俠,你覺得你很正義嗎?” 謝連州搖搖頭,?道:“不,我從來沒這么想過,只是一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某種角度來看,我也許是個大惡人。” 他從來不想做一個善人,因為人們總是欺軟怕硬地對善人有無窮期待,善人不能做錯事,也不能不做事,只能盡一切努力去做正確的事,只有這樣,耳畔的謾罵責難才會稍微消失,但可怕的是,所謂的正確與錯誤有時會隨歲月流逝而變動,到了那時,善人終將身敗名裂。 既如此,不如從一開始就取個壞名聲,不求無愧于人,只求無愧于己。 沈榮一時語塞,對謝連州的難纏有了某種具象化的理解,微微一頓方道:“沈某苦思冥想,怎么也想不出侍月閣同太平山莊有什么區別,不知為何惹來謝少俠的不同對待?” 若謝連州自認替□□道,接下來這番話會更有力些,如今卻是趕鴨子上架,全看謝連州如何作想。 若他只是一句他喜歡,沈榮又能如何? 好在謝連州沒這么說,只是饒有興致地問:“怎么說?” 沈榮道:“太平山莊亦正亦邪,賣出去的情報不知凡幾,有惡人死在其中,也有善人死在其中。正如我侍月閣,閣中殺手確實殺過無辜之人,這是我所不能辯言的,可他們一樣殺過那些為非作歹的人。如果這不能叫善,那么先前那些行為也一樣不能叫惡,歸根究底,我們只是在做生意罷了。只不過太平山莊聰明,扯了塊遮羞布,而我們沒有,可尋根溯源,這些生意都是沾血的,誰也不比誰干凈。” 沈榮確實能言善辯,可他不知道,他說的這些,謝連州早就問過自己了。 而在謝連州回答之前,伏鈺便先道:“沈榮,你可認得我?” 沈榮看向伏鈺的臉,他自然不認得她,可在謝連州一劍力挑侍月之后,伏鈺的身份早被扒個一干二凈,容不得他一無所知。也是因此,他突然意識到伏鈺要說什么。 伏鈺道:“我是被一個饅頭騙進侍月閣的。從七歲起便開始學殺人,還要學如何利用身體的每一寸來殺人。十二歲起,我們的練習便不再點到為止,除了要用盡全力地在教習手中活下來,我們每個人還被賦予了一個任務——殺光所有一起訓練的同伴,成為活下來的人,只有這樣,才能離開那個鬼地方。我起初不想殺人,可我的朋友們不這么想,他們瘋了一樣想離開,而且他們也很害怕,害怕動手遲了,死的人就會是他們自己。只是很可惜,我后來居上,成了最后的勝者。” 她笑了笑,道:“侍月閣同太平山莊一樣?這實在太過侮辱太平山莊。侍月閣消失后,惡人一定會死的比善人多,因為那些被你源源不斷培養成殺人工具的孩子可以走上自己的路了,被帶去名門正派,被帶去采風堂,健康地成長,光明正大地行俠仗義,而非不甘不愿地做你手中的刀。” 伏鈺天真嗎? 天真。 事情真會像她想的那樣美好嗎? 未必。 可人有時就是需要一點天然的理想。 謝連州沒有反駁她,只道:“還有,太平道人不會在這種時候把尚在襁褓的嬰孩抱在手中。” 畢竟太平道人還有自己的底線,即使顧慮自己的安全,也從未用活人為自己試藥,他或許更像沈榮口中生意歸生意,做人歸做人的一派。 謝連州不知道沈榮抱著一個嬰孩出現在此處是想要展示自己的人畜無害,以降低他們的戒心,還是想要在關鍵時候以此作為人質、要挾,為自己搏出一線生機。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都有夠畜生,尤其是對那個懵懂睜著眼睛的嬰孩來說。 沈榮像是沒聽到謝連州話語中的譴責一樣,低頭看了眼襁褓中的孩子,笑道:“你說這個孩子?他是我最寵愛的姬妾為我生下的小兒子,還沒怎么享受過我為他們賺來的富貴,今日就要陪我赴險了。在一個孩子跟前殺死他的父親,不知道謝少俠是否能夠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