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
書迷正在閱讀:在年代文里搞死系統、殿下怎么還不寫休書、當我發現我的新婚妻子是男人之后、失憶后懷了情敵的崽、咸魚把綁定系統上交了、混入龍族當團寵[星際]、我有疾,君醫否、傍個王爺當夫君、這豪門嗲精我不當了、我體內住著一個惡魔
蒙措這么一說,月牙兒和周象都忘了害怕,忍不住同情地看向謝連州。 隨著骨節延展的聲音重新響起,謝連州的身形復又高大起來,他往快要燒完的火堆中順手添了兩根木柴,道:“原本的功法確實如此,師娘覺得太過殘忍,便改了練功的法子。也正是因此,我這門功夫最多縮回少年模樣,不像正統的縮骨功一樣可以小如童子。” 蒙措聽了道:“還是你這般好,功夫能用就行,何必為了追求極致自損自毀至此。” 謝連州微微頷首。 周象過了害怕的勁,聽著兩人對話,一時有些心動,問道:“謝大哥,這功夫我能學嗎?” 他想得很明白,打斗他是這輩子都不可能擅長了,倒不如把便于逃跑藏匿的工夫學好,眼前這縮骨功就很適合嘛。 謝連州笑了笑,慢條斯理道:“你太老了。況且,這功夫就算是改了練功法子,一樣能叫你吃盡苦頭。” 聽到前半句時周象還想反駁,聽到后半句登時便噤聲了,好半晌才問了一句:“要怎么練?” 謝連州道:“關在小箱子里練,什么時候你能自己把自己裝進去,便算是練成了。” 周象猶疑道:“多大的箱子?” 謝連州用手比劃了一下,周象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驚詫道:“這得把我剁開了才能裝進去吧?” 謝連州道:“所以你還是別折騰了,好好把你那輕功步法練熟,該跑就跑。” 周象點了點頭,爾后又猛地抬頭看向謝連州,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難以啟齒。 謝連州看他一眼,有些無奈,道:“有話就說,別那樣看我,好像我很可憐一樣。” “我怎么會覺得你可憐呢?”周象心虛地拔高聲音,意識到這點后,聲音又慢慢低落下來:“我只是想說,你師傅師娘待你實在有些嚴苛,連這種功夫都讓你練。” 這一路行來,別人或許沒注意到,周象卻發現,謝連州學的功夫又多又雜,幾乎對各門各派的武功都有涉獵,不說招式是否相同,其中精髓卻已融會貫通,不敢想象在此之前他到底學了多少東西。 在過去的二十年中,他真的有哪一刻是能夠放松的嗎? 謝連州知道,“嚴苛”這兩個字都是周象婉轉的說法,他還來不及說些什么,就連月牙兒都從蒙措懷中爬了出來,用溫涼的手拍了拍他冰冷的手背,像他安慰她的時候一樣。 謝連州笑了笑,其實他一直不覺得難過,從前是因為不懂得,現在則是因為……一切都過去了。 他或許受過苦,但也受過恩,過去的一切令他生不出怨恨。于是他道:“也不算苦,只是練不好功不能吃飯的時候挨過餓。” 說到這點,就連周象也有同感:“我原先練輕功的時候也是,不練好祖父便不讓人給我飯吃。” 畢竟他天資駑鈍,不練好這一門保命的功夫以后連命都沒了,一時的挨餓又算什么苦呢。 眾人輪流回憶著當年為了練武吃的苦,慢慢遺忘了心中的恐懼和失落,一夜也就這么過去。 謝連州從夢中醒來時,唇邊仍然噙著淡淡的笑意,只是他自己沒能察覺,好在有人看了全程。 許久未見的伏鈺坐在他房內未開的窗臺上,在方寸大的地方上坐得嚴嚴實實,見他行來還朝他招了招手,算是打過招呼。 謝連州起身披上外衣,伏鈺也沒有避忌的意思,兩眼直勾勾看著。謝連州見她自己不害臊,便也不著急,像平日一樣按部就班地穿著,道:“好幾日沒見你,還以為你回侍月閣去了。” 伏鈺道:“我還沒取你首級,怎么能回去?倒是你,夢見什么了,笑得這么開心。” 謝連州摸了摸下巴,道:“我笑了嗎?” 伏鈺點點頭。 謝連州笑了笑,道:“沒什么,只是想起點往事,突然發現多了幾個朋友,還多學會一門功夫。” 他學縮骨功時吃了不少苦頭,若因這一次磕壞腦袋給忘得一干二凈,那可虧大發了,好在他想起來了。 哪有做一個夢學會一門功夫的? 伏鈺將信將疑,卻不糾結于此,另有要事與謝連州相商:“如今太平山莊的人你也找到了,我遠遠瞧著,你們關系還很不錯,你打算什么時候為余夫人尋她的夫婿?” “今日便提。” 謝連州并未忘記此事,便是伏鈺不說,他今日也打算尋周象幫忙。 “你記得就好。” 伏鈺說完便轉身打開窗子,儼然是要離開的模樣。 謝連州叫住她,走到她蹲著的窗臺邊,問她:“你今日來就想說這件事?” 伏鈺反問道:“不可以嗎?” 她總是這樣,將所有話都說得帶點硝煙味。 謝連州習以為常,面上還能有輕輕淺淺的笑:“當然可以,只是沒想到你這么關心余夫人。” 這話純粹是拿來逗伏鈺的,也算看作他的反擊,他早就發現伏鈺心軟。 伏鈺雙唇一抿,別過頭去跳出窗外,狠狠將窗子壓下。 謝連州飛快收手,聽著窗臺猛然合上的聲響,笑了一下,脾氣真大,還好他動作夠快,不然要被她夾斷四根手指。 —— 謝連州將余林晚的事交給了周象,周象則讓他感受了一番太平山莊在尋常事務上的速度。他上午方才提了余林晚尋夫之事,周象下午便將凌開成的所有消息都呈到他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