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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落花神劍靈蛇劍亦或斷水十三招,?都被他酣暢淋漓地使了個遍。 直到最后,?臉上終于出了微微細汗,?他才覺得心中舒爽一些,將劍插回武器架上,?看見演武場旁等他已久的陳若。 當日太平山莊的人找到謝連州時,陳若便曾從旁提點。待謝連州被請到莊中,?他更是來此處日日點卯,自報家門,?頗有替謝連州撐腰,讓太平山莊之人不要亂來的意思。 作為相逢一面的陌生人,陳若這般實在太夠意思,甚至超出名門正派弟子所謂磊落與義氣。 謝連州走向陳若,道:“你今日怎么又來了,?可是有事尋我?” 早在兩日前,他便告知陳若,太平山莊之事他心中有數(shù),讓他不必過多擔(dān)心。 陳若那時應(yīng)下,昨日亦沒來,沒想到方停一日,今日便又來了。 陳若道:“謝少俠,我是來向你辭行的。” 陳若此行南下尋人,如今人已尋到,事已辦完,也是時候回神女峰復(fù)命。 謝連州微微頷首,原本只想祝他一路順風(fēng),可話到嘴邊突然福至心靈,問了一句:“你要找的人可是蕭應(yīng)葦前輩?” 陳若目瞪口呆,問道:“不知謝少俠從何得知?可是遇到過我的同門?” 謝連州搖了搖頭,笑道:“我猜的,畢竟到臨安以來,我只見過這么一位有名的前輩。” 陳若一時啞然,爾后失笑,最后道:“能這么順利地找到蕭前輩,還是托了你的福,等你什么時候來神女峰了,我?guī)闼奶庌D(zhuǎn)轉(zhuǎn)。” 謝連州點點頭,將這一切串連起來,瞬間明白陳若當日為何對輕功天下第一的名頭這么在意,三番五次提起蕭應(yīng)葦,后來又如此照顧于他。 江湖中人果真是結(jié)仇快,交朋友更快,他與陳若不過見了幾面,如今竟也算是朋友。而他才送走這個朋友沒多久,便又迎來另一位自稱是他朋友的人。 太平山莊的少主人周象出乎意料是個黑瘦青年,若非莊中人人見他都恭敬低頭,謝連州從他身上幾乎看不出嬌生慣養(yǎng)錦衣玉食的痕跡。 周象一見他,便像是見到失散多年的親生父親一樣,面上神情動容,又強行忍住,五官都忍得有些繃不住了。 好在管事是個會看臉色的,見氣氛不對,便帶下人悄悄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二人。 眼見只剩周象和謝連州兩個人了,周象那眼淚終于憋不住了,硬生生流了兩行,才用袖子粗粗抹去,快步走到謝連州跟前,紅著眼道:“謝大哥你還活著怎么不來找我們,哪怕報個信也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到哪里去尋太平山莊的人!這么久沒消息,我們還以為……” 周象有些說不下去了。 雖然他一直同蒙措和月牙兒說謝連州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多半碰到了什么意外才無法聯(lián)絡(luò)他們。可他這尋人的命令發(fā)下去,一直沒有音訊,心中也是有些不好預(yù)感的。不然此刻何至于像個小姑娘似的,還在謝連州跟前丟人地落下兩滴淚來。 謝連州記得周象,他是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夢中的青年。看著周象落淚的樣子,謝連州心中一動,腦海中竟也浮現(xiàn)不少畫面。 回憶里的周象白衣暗金紋,袖中常備一把鎏金墨扇,功夫如何不好說,展開扇子微扇兩下的樣子倒是十足白面書生。 而那些支離破碎,快速閃過的畫面中,周象大多時候有些落后于江湖人的“笨手笨腳”,揮出去的棍棒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逃跑時能因為太過緊張滑下屋檐,雖說誤打誤撞砸暈了敵人,卻也折了自己一條腿。 好在,隨著他這張面皮逐漸曬黑,功夫也吃一塹長一智地利落老道起來,就算幫不到什么忙,也絕不會再拖后腿,總能護著小姑娘躲到最安全的地方。 更不要說他還有一個無人能比的長處——耳目靈通,天生擅長搜集那些見不得光的事,一路上幫了不少忙。 最重要的是,他是過去的謝連州能夠交付后背的人。 僅此一點,便讓謝連州愿意一試:“我失憶了。” “原來你是失憶了,”周象幾乎不帶思考地接過話頭,話都說完了才驚詫道:“你失憶了?” 謝連州看著他,攤了攤手。 周象驚訝完了,越想越是這么回事:“怪不得你不來找我們……” 謝連州道:“我想知道,從你認識我到我和你分開這段時間都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隱瞞了自己已經(jīng)回想起來部分記憶的事實,留著和周象即將告訴他的內(nèi)容進行對比。 畢竟害人之心雖不可有,防人之心卻總不可無。 周象不疑有他,立時從太平道人假死之事說起,一直說到他們在薩寧山上遭遇雪崩。 那是他們在薩寧山上的第八日,他們本已決定,如果那日再找不到種心蓮,便先下山休整一段時日再來。 畢竟山尖天寒地凍,他們隨身帶的干糧也沒剩多少,再待下去,種心蓮未必能找到,人卻是要凍死了。 謝連州不甘心行至此處卻無功而返,留下眾人在山洞避寒,獨自登上了薩寧山的山頂。 周象和蒙措父女等了他一天一夜,幾乎以為他已經(jīng)死在山中。蒙措將月牙兒交給周象,打算獨自去尋謝連州,他說:“謝兄弟是為我父女二人來這里的,他的安危自然也要由我來負責(zé)。他若是活著,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便一定會找到他,將他帶回來。他若是……我也不能讓他一個人躺在這雪地里,你說是不是?” --